密道里的空气又湿又冷,只有雷鸟崽(雷羽\/霆翼)的翅尖泛着微光,照亮前方蜿蜒的石阶。雷小天在哥哥怀里睡得不安稳,小拳头攥着灵月编的草绳护身符,嘴里嘟囔着“爹娘”。
“哥,密道还有多久到出口?”灵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紧紧抓着雷御天的衣角。她的发丝上还沾着刚才慌乱中蹭到的尘土,唯有那双眼睛,在微光里亮得像星——那是光羽族特有的韧性。
雷御天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青铜塔硌得生疼。塔身上的雷纹比刚才更亮了些,像是在指引方向。他记得母亲说过,密道尽头连着黑森林,而小姑雷青\/雷翠就在森林深处的月影毒姬宫附近。
“快了。”他压低声音,耳朵贴在石壁上听了听——密道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和呼喊,黑雷谷的人显然在搜山。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脚踝的双生雷纹微微发烫,这是父亲教他的“雷纹预警”,说明前方有危险。
“蹲下。”他将小天塞进灵月怀里,自己贴着石壁往前挪。转过拐角,果然看见两个穿着黑雷谷服饰的守卫,正举着火把检查密道出口的石门。
“这破地方真有密道?”瘦高个守卫踢了踢石门,“谷主说雷战山那老东西肯定留了后手,找到雷家那几个小崽子,赏黄金千两!”
“别废话了,赶紧检查完回去喝酒。”矮胖守卫打着哈欠,手按在石门的机关上。
雷御天的心跳得像擂鼓。他摸了摸腰间——父亲的短刀刚才混乱中弄丢了,现在手里只有那块青铜塔。少年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父亲教的“雷纹碎心腿”要诀:“力起于踵,劲贯于膝,爆发于足尖……”
他猛地冲出拐角,双生雷纹在小腿上爆发出淡金色的光。瘦高个守卫刚转头,就被一记凌厉的侧踢踹中下巴,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矮胖守卫举刀砍来,雷御天借着冲劲矮身滑铲,脚尖精准踢中对方的膝盖弯——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守卫抱着腿倒在地上哀嚎。
“哥,你好厉害!”灵月眼睛发亮。
雷御天没时间得意,他捡起地上的火把,发现石门机关是个九宫格锁。青铜塔突然在掌心震动,塔尖射出一道光束,照在九宫格上,竟浮现出与雷纹对应的数字。少年按光束提示扭动机关,石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门外是黑森林的边缘,参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雷御天刚踏出密道,身后突然传来“轰隆”巨响——石门自动合拢,还炸开了碎石,彻底封死了退路。
“爹和娘……”灵月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雷御天擦掉妹妹的眼泪,指腹蹭过她脸颊上的光羽印记——那是母亲给她留的护身符。“娘说过,塔在,家就在。”他举起青铜塔,塔底的纹路竟与森林地面的某种苔藓产生共鸣,“跟着塔走,能找到小姑。”
黑森林里危机四伏。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遇到几头眼睛发绿的妖兽。雷羽\/霆翼突然从雷小天怀里飞出来,左翅喷薄出细小的雷电,吓退了最前面的那头独眼狼。灵月突然指着前方:“哥,你看!”
林间空地上,有座被毒雾笼罩的山谷,谷口立着块歪斜的石碑,刻着“月影毒姬宫”五个字,碑上缠绕的毒蛇石像吐着信子,看着格外渗人。青铜塔在这时剧烈震动,塔身浮现出一行小字:【隐藏任务触发:毒谷借路,需过“三毒试炼”】。
“这就是小姑说的地方?”灵月往后缩了缩,毒雾里飘来的气息让她头晕。
雷御天突然想起母亲给的玉佩——光羽族的空间符。他将玉佩塞进灵月手里:“你带小天躲进玉佩空间,我一个人进去。”
刚走进毒谷,两侧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像毒蛇般缠向他的脚踝。少年猛地跃起,施展“雷纹碎心腿”踢断藤蔓,却发现断口处流出墨绿色的毒液,滴在地上冒出白烟。
“胆子不小,敢闯我月影毒姬宫的地盘。”
一个穿着黑纱裙的女子从毒雾里走出,左发绿右发紫,异瞳里闪烁着诡谲的光。她身后跟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手里端着个黑陶碗,碗里的液体冒着泡泡:“雷战山的儿子?听说你娘是光羽族?正好,缺个活物试新炼的‘冰火毒蛊’。”
是双生毒姬——毒影\/毒月。
雷御天攥紧了青铜塔,塔身的雷纹与他的战体共鸣,小臂上的双生雷纹烫得惊人。他想起父亲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突然躬身行了个礼:“晚辈雷御天,求二位前辈借条路,黑雷谷的人在追杀我们。”
毒影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地面突然裂开几道缝,爬出数十只色彩斑斓的毒蜘蛛:“借路可以,先接我三招。接得住,毒谷密道任你走;接不住,就当我姐妹的蛊食。”
第一招是“毒蛛阵”。无数毒蜘蛛铺天盖地涌来,雷御天双脚交替踢击地面,双生雷纹在脚下形成光圈,将靠近的蜘蛛震飞。他突然想起雷惊风的招式,反其道而行——不是硬抗,而是借力打力,腿风带着雷纹扫过石壁,碎石飞溅,砸死了大半毒蜘蛛。
“有点意思。”毒月抬手抛出个陶罐,罐子里飞出两只巴掌大的毒蝎,蝎尾的毒针闪着寒光。
雷御天侧身躲过第一只毒蝎,却被第二只缠住了手腕。毒针扎进皮肤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股冰火交织的剧痛——这就是“冰火毒蛊”?小臂的双生雷纹突然暴走,淡金色的光芒包裹住毒蝎,竟将其毒素一点点吸了进去。
“双生雷纹战体……还能吞噬毒素?”毒影\/毒月都愣住了。
就在这时,毒谷外传来马蹄声和呼喊:“谷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是黑雷谷的追兵!
雷御天突然转身,双生雷纹在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他对着毒影\/毒月抱拳道:“若二位肯借路,晚辈愿以雷家秘法,助你们炼制‘五毒不灭丹’!”他从怀里摸出母亲留下的药经残页,上面正好记着炼制方法。
毒影\/毒月对视一眼,异瞳里闪过算计的光。毒月突然笑了,挥了挥手让毒雾散开:“跟我来。不过说好了,密道可以借,但以后得帮我们做三件事。”
穿过毒雾笼罩的长廊,雷御天看见一间石室,石壁上刻满了毒纹。毒影指着石室中央的池子:“这是‘毒雾淬炼池’,你若能在里面泡一炷香,我就信你有炼药的本事。”
池子里的液体是墨绿色的,表面漂浮着毒虫的尸体。雷御天没有犹豫,脱下外衣走进池子——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像是有无数毒虫在啃噬他的骨头。但他咬紧牙关,运转父亲教的吐纳法,任由双生雷纹吞噬池中的毒素。
青铜塔在这时突然飞起来,塔尖滴下一滴金色的液体,融入池水中。雷御天感到眉心一阵刺痛,左眼突然能看清石室石壁上的毒纹轨迹——是重瞳!刚才在密道灵泉得到的碎片,竟在毒池里觉醒了!
一炷香后,雷御天走出池子,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墨绿色的结晶,轻轻一碰就碎了,露出下面更加凝练的双生雷纹。毒影\/毒月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看来,雷家这代出了个怪物。”
她们带着雷御天来到毒谷深处,那里有个被毒藤掩盖的洞口:“这是去黑森林另一边的密道,能避开黑雷谷的人。”毒月递给他个瓷瓶,“这里面是‘毒雾免疫丹’,给你家人用。”
雷御天接过瓷瓶,突然想起灵月的五毒灵体,又问道:“敢问前辈,可知‘五毒圣果’的下落?”
毒影\/毒月的异瞳猛地一缩,对视一眼后,毒影缓缓道:“仙域的冰火两极渊有一株。不过你现在……还没资格去。”她扔过来一块令牌,上面刻着毒蝎图案,“拿着这个,以后凭令牌来毒谷,可免毒雾攻击。”
密道入口,灵月和小天从玉佩空间里出来,看到哥哥没事,灵月扑进他怀里:“哥,我刚才在空间里看到,青铜塔好像能种东西?”
雷御天摸了摸青铜塔,塔底果然有个凹槽,像是个微型药圃。他想起第一世种下的那株“雷纹草”,突然明白母亲说的“塔藏着大秘密”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普通的塔,是能孕育生命的空间。
毒影\/毒月站在密道外,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毒月突然道:“你说,这小子能活到仙域吗?”
毒影望着雷御天消失的方向,毒雾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朵花:“雷家的双生雷纹战体,加上光羽族的血脉……或许,真能搅动风云。”她转身走进毒雾,“吩咐下去,给黑雷谷那帮蠢货指条错路,就说看见雷家崽子往万毒沼泽去了。”
密道里,雷御天牵着妹妹的手,怀里抱着熟睡的弟弟,雷鸟崽在他肩头打盹。青铜塔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塔身的雷纹正一点点亮起,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在毒池里觉醒的重瞳,能看清密道石壁上的雷纹刻痕,那是父亲留下的标记。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黑雷谷的追兵还在外面搜寻,雷家堡的火光或许还没熄灭,但他的脚步从未停下。因为母亲说过,塔在,家就在。
而他的身后,是需要守护的家人;身前,是藏着无数秘密的前路。双生雷纹在脚踝流转,少年的腿风扫过密道,带着风雷之势,奔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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