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把邱洁带到了红姐那里。
时间还早，演员们正在化妆，后台不过十几平，现在里面挤了二十几个人。
靠墙有一排柜子，有的柜子是打开的，里面衣服团成一团，柜子前面不知是谁的高跟鞋，三三两两凑不成一双，随意撇着。
最后面是一排沙发，上面坐了好几个人在化妆，沙发前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上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吃的用的化妆品乱扔。
桌子另外一面是两排长条凳子，也有人坐。
靠门口有两张化妆台，其中有一个是独属红姐的，上面化妆品一应俱全，摆放整齐。
李刚一进来，里面有人在换衣服，不过她们看了一眼是李刚，也不在意，有的跟李刚熟的，还朝他招了招手。
“红姐。”李刚摆出那副笑嘻嘻的样子，“给你带新人来了。”
红姐抬头一看是邱洁，精致的脸庞浮上笑意，“来，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她心里想的是被李刚缠上了能不回来吗？但是她不能讲，她也要赚钱，这个邱洁确实是个好苗子。
红姐只是从不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之内能做的了，如果只有慈悲心，不够智慧，那就会被人拿捏。
用慈悲心看世界，都是可怜之人，用因果关系看问题，无一人可怜。
“你先去那里，让菲菲给你画个妆，以后你去旁边的店里化，一块钱一次。”
红姐说完指了指菲菲那边。
“李刚你一会给她介绍一下规矩。”
那里坐了几个人了，菲菲听见红姐的话，抬头看了一眼，招呼邱洁：“我在这里！”
还有几个正在化妆的女孩子，也抬头开始上下打量起邱洁，那毫不避讳的眼神，让邱洁有点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邱洁心里有恐惧，但是对金钱的需要，让她硬着头皮待在这里。
她抻了抻衣角，走过去，笑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你们好，我是今天新来的，你们叫我小洁就行。”
菲菲也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叫菲菲。”
说完起身去柜子里翻翻找找，扔给邱洁一套衣服，“你穿这个，你那身太土了。”
邱洁心里有点吐槽，这来到广东怎么总有人说自己土。
李刚过来问邱洁，“怎么样？刚才我说的你想好怎么选了吗？”
邱洁眼神坚定，我想好了，“我就唱三首歌。”
邱洁在家的时候，跟着她妈去红梅婶的小店玩牌，也会在红梅婶家看电视。
那时的电视歌曲，邱洁可没少学，经常一边看一边唱，大家都夸她唱的好。
“可以，你先试试吧，那我和大厅的说一下，你准备一下，明天那边你下班就过来，有人带你培训跳舞。”
“我不想跳舞。”
邱洁刚来广东没多久，心里还是排斥这些新东西，在台上扭来扭去的，她会不适应。
旁边的女孩叫小雨，嗤笑了一声，“现在不习惯，以后就习惯了，每个新来的都是从这步开始的。”
“小雨，你闭嘴吧！”李刚还是耐心解释“你唱歌的时候也要加一些舞蹈进去。”
菲菲一边给她化妆一边问，“看你还小吧？”
邱洁笑呵呵的：“我18岁。”
她开始随口撒谎，其实她才17岁，进电子厂的时候也是虚报的年龄，反正也没人查那么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李刚不想让其他人和邱洁多说话，他不耐烦的说：“菲菲，你手上动作快点，少说话吧。”
菲菲朝李刚瞪了一眼：“嫌慢你自己来。”
李刚嘿嘿一笑：“你来你来。”
“我去问问今晚大厅唱什么歌，你先化妆吧。”
李刚说完就走了，留下邱洁一人在这里化妆。
“你跟李刚怎么认识的？”菲菲还是忍不住搭话。
“我们一个村子的。”
“他是你男朋友吗？”
邱洁有点脸红，低下了头：“不是。”
菲菲一看这架势，心下了然，这李刚花丛里混的，怎么可能不知道邱洁的意思，这是等着骗更多吧，这男人，真不是好东西。
“要我说啊，女孩子就该多个心眼，拿好自己的钱。要为自己的人生考虑，你还这么年轻，机会多着呢，不像我老了没得选。”
看着新来的女孩和自己一样，都是农村的，菲菲突然有一瞬间的动容。
当初菲菲就一心和男朋友出来打工，准备自己攒彩礼钱。
结果城里没那么好混，两个人找工作四处碰壁，男朋友就给她送来这种地方，不过她还没邱洁运气好，那个时候碰上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领班。
逼着她干了很多不想干的事，现在她也回不去了。
她和当时男友的孩子送回老家养了，每个月她要靠自己赚钱寄回去，她那个男朋友关起来了。
或许是相似的经历，让菲菲今天多了一句嘴。
第一个节目是舞蹈，演员们在台上卖力的跳着，一边跳，一边和底下的男人眉眼传情。
但是并没有人要单独点舞。
第二个轮到邱洁她们几个唱歌，一共六个人，由于今天邱洁是新来的，让她站后面了。
邱洁很紧张，她看着前面人的样子，一边唱着，一边尝试着和大家一样轻轻摆动着腰肢。
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邱洁随着音乐的响起，越来越放松。
在这暧昧的灯光里，仿佛给邱洁度上了一层光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李刚在下面看的一脸得意。
底下有人招手，李刚走过去，俯下身子，低眉顺眼的听着。
“新来的不错。”
“还需要调教调教。”
李刚这样一说那老板更有兴趣了，虽然他们自己玩的花，但都喜欢嫩的，青涩的，自己亲手打造
“我出一百，让她单独唱一个。”
“您稍等。”
李刚找到邱洁，“那边有个包房老板愿意出五十让你唱首歌，这五十块不用分成，是小费，我偷偷全给你。”
这时刚才和邱洁一起唱歌的女人，给李刚抛了个媚眼，这两个是老相识，那天抓黄志明和蔡美香就是她。
她在一边赶紧配合：“呦，你看都没人点我们，你真厉害啊，刚来就开独唱单。”
邱洁一听心里有点得意，但她还是坚持，“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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