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前,临时班主任拿着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成绩单走进了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薄薄的纸张上。
“这次数学测验的分数和排名已经出来了。”临时班主任是个年轻男老师,说话干脆利落,“大家传阅一下,看看自己的情况。”
成绩单从前排开始,像水波一样向后传递。有人拿到后发出小小的欢呼,有人则唉声叹气。
当成绩单传到林墨这一排时,他平静地接过。目光从上至下快速扫过。
他的名字,赫然排在班级第二十七位。
而原本应该在这个位置附近的赵浩,名字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加粗的“0”分,排名直接坠落到末尾。
因为赵浩的成绩作废,后面所有人的名次都自动向前递进了一位。
林墨看着那个“27”,眼神平静无波。这个名次本身并不值得欣喜,中等偏后,对于他真实的学业水平来说,甚至还有些偏低。
但它的象征意义,却非同一般。
这是他获得能力后,第一次在明面的规则内,因为对手的作茧自缚而获得的实实在在的利益。不费吹灰之力,仅仅因为对方的愚蠢和自己的顺势而为,就前进了一步。
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为他扫清障碍,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或者更多的东西,推到他面前。
他轻轻将成绩单传给后座的同学,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墨,你多少名?”旁边的同学好奇地探头问。
“二十七。”林墨答道。
“可以啊!比上次前进了一名!”那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羡慕,“不像我,又退步了。”
林墨笑了笑,没说话。他并不在意这种前进,他在意的是这种“不劳而获”背后所代表的,那种掌控局势的快感。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同潮水般涌出教室。
林墨收拾好书包,不紧不慢地走在人群中。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的心情如同这秋日的天空,高远而平静。
他并没有沉浸在这次小小的胜利中。李艳被停职,赵浩被记过,班级排名前进一位……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他清楚地知道,赵浩和他那个有钱有势的父亲,绝不会就此罢休。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
但他无所畏惧。
他甚至有些期待。
走到校门口时,他看到了苏雨晴。她正和几个女生站在一起说着什么,阳光洒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似乎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她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清浅而友好的微笑。
那笑容里,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的认可和亲近。
林墨微微颔首回应,随即汇入人流,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
隐身的能力,如同流淌在他血液里的本能,随时可以调用。他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从最初的震惊和试探,到如今的初步应用和反击,他对这个能力的理解和掌控,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他甚至开始思考,这个能力的边界在哪里?除了恶作剧和反击,它还能做到什么?能否穿透更厚的墙壁?能否长时间维持?能否……携带更大的物体一起隐形?
一个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如同夜空中初亮的星辰。
他知道,一个全新的、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探索,不断变强,将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彻底化为己用。
排名前进一位,只是一个开始。
他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回到那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家,林墨放下书包,没有开灯。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城市。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玻璃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心念微动。
那只抬起的手,从指尖开始,迅速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暮色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看着玻璃中那截空荡荡的袖管,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坚定的光芒。
隐于市,而掌其局。
这条路,他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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