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尸人?”法医的声音陡然拔高,橡胶手套“啪”地掉在地上,“老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我解剖过那么多尸体,从来没见过什么‘不腐尸’!”
老河伯没理他,旱烟杆在尸体脚踝处敲了敲:“民国二十三年黄河决堤,我爹从淤泥里挖出过一本《捞尸秘录》,上面画着养尸人的标记——就是你手里碎片上的‘沉’字。”他突然转向苏晚,烟锅里的火星照亮眼底的皱纹,“那些人专门找横死鬼,用镇魂针反缝嘴角,让怨气聚在喉咙里不散,尸体不腐不烂,正好当运货的‘容器’。”
苏晚的指尖冰凉——导师笔记里记载“养尸术以活人为饵,取心头血喂尸,可保尸体百年不腐”,与老河伯的话完全吻合。
“赵沉三年前捞的那个女尸,肚子里藏着战国青铜镜。”老河伯的声音压得像耳语,“他把镜子塞进尸胃,再用镇魂针缝嘴,尸体漂到下游码头,自然有人接手。这叫‘借尸运货’,比任何走私都安全。”
法医的脸色从白转青:“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我儿子当年就是揭发他,被当成‘水猴子拖人’的牺牲品。”老河伯突然抓起苏晚的手,按在尸体冰冷的皮肤上,“你摸,这尸体还有温度——养尸人会定期给尸体注射阳气水(活人心头血混朱砂),让它保持‘活’的状态。”
苏晚的心脏像被冰锥刺穿。她想起阿桂家墙上的全家福,小雅的羊角辫在照片里翘着,红绳结在阳光下发亮——现在应该只剩四个了。
这时,铁牛庙的钟声突然停了。河面上飘来若有若无的童谣,咿咿呀呀,像有小孩在水里唱歌:“红绳结,结七圈,水猴子,来讨钱……”
老河伯猛地站起来,旱烟杆指向河心:“来了!”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一个黑色人影从水里站起来,身形佝偻,手里抱着个东西,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正对着停尸棚的方向。那人影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红绳结,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那是……”法医的声音发颤。
“水猴子讨替身。”老河伯的烟杆剧烈抖动,“养尸人害死的冤魂会变成水猴子,每三年要拖一个活人下水。今晚是第七个年头,该轮到……”
童谣声越来越近,苏晚突然发现那水猴子怀里抱的,是个蓝色的毛绒玩具——和举报人留下的“水猴子玩偶”一模一样,连掉的那颗纽扣位置都分毫不差。玩偶的红绳结只剩三个,线头松散,像刚被扯断过。
“是小雅的玩偶!”苏晚惊呼。
水猴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怀里的玩偶突然掉在水里,溅起一圈涟漪。那人影缓缓抬起头,猴脸面具的眼睛位置有两个黑洞,正对着苏晚的方向。
法医突然举起枪,子弹上膛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别动!警察!”
人影没动,只是缓缓举起手,指向停尸棚——那里的帆布突然被掀开,一具微笑尸站在棚内,嘴角的缝合线被扯断,露出里面发黑的牙龈,正是阿桂!
苏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老河伯拽着她就往村里跑:“快走!赵沉的养尸阵启动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童谣声越来越清晰,像有无数个小孩在水底合唱:“红绳结,结三圈,水猴子,来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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