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伯的牺牲像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石头,凌霄抱着青铜令牌和防水箱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身后赵沉的快艇已跟饿狼似的追过来,马达声震得水面都在颤。
岸边突然传来两个巡逻警察的对话,对讲机滋滋啦啦响,跟蚊子叫似的,混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喘息,跑得鞋都快掉了,手电筒光扫过水面,
说是赵沉的水蛇号,后舱可能藏着炸药!
年长警察的声音沉稳,对讲机按键声响,
注意搜索穿红袄的男孩,报案人称今早有童男被绑,特征是袖口绣着字...
他突然停顿,手电光钉在凌霄藏身的芦苇丛,
那边是不是有动静?
年轻警察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滚进水里一声,
咱先去铁牛庙方向,刚才渔民说后墙有暗格,里面塞着黑坛子...
老河伯的身体坠入河水的闷响中,凌霄抱着防水箱猛地扎进水里。冰冷的河水像针扎似的刺在皮肤上,河底淤泥裹着腐烂的水草缠上脚踝,跟无数只手在拽她。她刚游出三米,突然听见水面传来铁皮摩擦的刺耳声响——是赵沉的快艇正在掉头,螺旋桨搅起的水花溅了她一脸!
疤脸的吼声贴着水面传来,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水里,
那丫头带着账本,肯定没跑远!
扑通扑通的跳水声跟炸雷似的在四周炸开,凌霄赶紧潜得更深,防水箱撞在礁石上发出闷响,震得她胳膊发麻。三个黑影在水面游弋,手电筒光柱像利剑劈开河水,其中一道扫过她头顶时,她看见瘦高个举着枪大喊:
猴哥!东边芦苇丛有气泡!
疤脸的骂声混着水声传来,
往三棵柳方向追!赵哥说那丫头肯定去投靠警察!
凌霄趁机往河心潜游,突然摸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是件儿童棉袄,袖口绣着字,针脚歪歪扭扭的。她心尖子猛地一揪,听见岸上有人踩断枯枝,咔嚓声在夜里格外清楚:
突然,河汊口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艘黑色快艇破浪而来,船头浪花溅得老高,站着个独眼男人,腰间别着两把短刀片子。
独眼龙的吼声压过水声,
赵哥说了,三棵柳发现警察的便衣,再找不到账本就炸了整片芦苇荡!
疤脸脸色一变,抹了把脸上的水:
强哥!那丫头太能躲,刚摸到小栓子的棉袄...
独眼龙突然踹了瘦高个一脚,短刀片子抵在他脖子上,寒光闪闪:
废物!赵哥的热成像仪显示芦苇丛有两个热源,除了你们还有谁?是不是那丫头带着小栓子藏起来了?
瘦高个的声音发颤,牙齿都在打颤,
难道那崽子也跳河了?
疤脸的枪响震得水面都哆嗦,
赵哥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先找账本再找崽子,找不到账本咱俩都得给河眼填命!
快艇马达声渐渐远去,凌霄才敢吐出憋在肺里的气,胸腔火辣辣地疼。她摸了摸胸口的防水箱,夹层里的青铜令牌硌得肋骨生疼。
小栓子的鞋里有账本副本...老河伯最后那句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她猛地攥紧拳头。
当她抱着箱子浮出水面时,下游漂来半片染血的红绸——那是老河伯腰间系了一辈子的腰带,边角磨得发白,上面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字。此刻红绸浸透了鲜血,在月光下像一尾受伤的红鱼,尾巴微微晃着,缓缓沉入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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