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凌霄刚拽着小虎滚进矮树丛,自个儿也屏住呼吸贴地上,枯叶下的石子硌得膝盖生疼——夜视镜里刀疤脸的狞笑透过烟雾缝钻进来,黄牙上沾着血丝,像刚吃了人的水猴子,吓得她脊背窜起一层鸡皮疙瘩。
刚跑出两步,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个穿蓝布衫的半大孩子举着柴刀嗷嗷叫着冲出来,正是李伯说的小虎,裤腿沾着柴草,柴刀上还挂着树胶:
凌霄姐!等等!我知道地窖密码!
他把柴刀塞给凌霄,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纸上还沾着他的汗渍:
这是我偷画的地窖布局图,红符下面不是棺材,是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关着个长白毛的东西!赵沉的人说那是活诱饵,要等炸堤时扔进暗渠引开水猴子!
凌霄突然想起潜水员说的水里摸鱼时看见啥了,猛地扯开图纸:
铁笼子的锁是不是十字花形?用你爷爷的铜钥匙能开?
小虎眼睛瞪得溜圆,突然拍大腿:
对!我见他们用钥匙开过!李伯说那是河伯庙的老库房钥匙!
话音刚落,密丛外传来李伯的惨叫,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小虎!快跑!别管我——
夜视镜里三个潜水员正把李伯往枯井拖,刀疤脸的声音带着狞笑:
老东西,你孙子知道地窖密码吧?正好拿他换图纸!
凌霄摸出烟雾弹拉环,低声对小虎说:
瞅见那棵歪脖子柳树没?跑到那儿躲起来,用这个——
她塞过去个黄铜信号哨,哨子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五分钟后没动静就吹三短一长。
小虎攥紧哨子点点头,像泥鳅似的钻进芦苇荡,蓝布衫下摆扫过草叶,惊起几只蚂蚱。凌霄深吸一口气,突然朝潜水员方向扔出烟雾弹,白茫茫的烟幕瞬间罩住密丛,她像离弦的箭似的冲出去嘶吼:
刀疤脸!图纸在我这儿!放了老头!
刀疤脸果然分神,她扬手将整袋雄黄粉撒过去,趁着对方揉眼睛的空档拽起李伯就往西跑。跑出二十米,李伯突然挣开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按住她肩膀,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地窖!快去地窖!那笼子底下有暗门通河堤!赵沉真正的后手在那儿!
他从钥匙串上扯下最小的铜钥匙塞进她掌心,钥匙齿硌得她生疼,
小虎...拜托你了...
说完突然转身冲向潜水员,故意撞翻对方的电击棍,嘶哑的吼声在夜里荡开:
来啊!老子这条老命跟你们拼了!
凌霄看着小虎的身影消失在芦苇荡深处,刚转身准备按李伯之前指引的方向前往地窖——
刚冲出密丛没几步,就听见一声闷响——脚下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刚冲进西侧密丛,脚下突然踢到个软乎乎的东西——二柱子的潜水头盔滚在草里,面罩上血手印歪歪扭扭,像小孩画的红梅,还没干透。凌霄摸出雄黄粉撒周围,突然听见头盔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像破风箱似的:
凌...凌霄姐...咳咳...井里...井里有炸药库...
他艰难地抬起缠着绷带的胳膊指向财神殿,绷带渗出血迹,在月光下红得刺眼,声音断断续续:
王参谋...他在井底下装了总控...说要...要把整个河堤炸成漏斗...咳咳...快...快去地窖...
话音未落,摩托艇的光柱扫到密丛边,刀疤脸的骂声隔着水洼传来,震得芦苇秆簌簌发抖: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图纸找出来!
凌霄撬开面罩的手突然顿住——李伯给的铜钥匙正硌在掌心,钥匙齿的形状和二柱子说的总控装置锁孔对上了!她摸出手机给阿水发消息:五分钟不够!去地窖!财神殿柴房有暗门通河堤!钥匙在我这儿!刚发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小虎举着信号哨从柳树后跑出来,哨子吹得三短一长,蓝布衫上沾着血:
凌霄姐!他们抓了李伯去开地窖!说要拿活诱饵喂水猴子!
凌霄突然明白,所谓的引魂棺根本不是诱饵,而是王参谋藏总控的幌子!
凌霄心里咯噔一下,拽着小虎就往财神殿冲,柴房的木门近在眼前,里面的叫骂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拽着小虎冲向财神殿,刚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吵翻天。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拿枪指着李伯太阳穴,枪身冷得像冰块:
王参谋说了,打不开暗门就把你孙子扔下去!
李伯冷笑,嘴角渗出血丝,唾沫星子带着血:
那暗门是老河伯防土匪的,你们这些杂碎也配用?
凌霄突然踹开门,潜水刀抵在眼镜男喉咙上,刀刃划破皮肤渗出血珠,像串红珠子:
说!总控密码多少?
眼镜男浑身筛糠,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惊恐的小眼睛:
我...我不知道...王参谋只说用河伯生辰开...就是明天子时祭祀的日子...
凌霄心头一震——子时正是引爆时间!她迅速用铜钥匙打开墙角的暗门,地窖阴风地灌出来,果然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面关着只白毛水猴子,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爪子在笼子上抓出火星,笼子底下的总控装置闪着妖异的红光,倒计时数字红得像血,一秒一秒往下跳,刺得眼睛生疼。
凌霄姐!摩托艇!
小虎突然指向窗外,两道白光停在庙门口,引擎轰鸣震得窗棂直掉灰。凌霄摸出最后一枚烟雾弹:
小虎,吹哨子叫阿水!三长两短!
她按下总控装置的紧急停止键,的一声轻响后,笼子里的水猴子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像杀猪似的,白毛根根倒竖——刀疤脸的吼声就在门外炸开,震得门板嗡嗡响:
在柴房!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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