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寿?”徐乐也嘴里小声念叨了一下,故意装傻,“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蒋经插话道:“他是关涛唯一的儿子。关涛生了四个女儿,最后才生了关长寿。他从小就体弱多病,不知道请了多少医生都没起色,所以给起了一个长寿的名字。很小就有天才的名声,十六岁就高中榜首前十,一直在御史台做御史。为人刚正不阿,认死理,所以官途不畅。因为体质差,关涛花了老大心血将他拜在天剑宗门下。此人不但文才绝佳,修炼也是上品,居然领悟了剑修中的剑心。”
顾确在旁边不屑道:“说是文武双全,其实就是一根筋。密侦司捕杀散修,就他一个御史傻啦吧唧出头拦阻,让近千个散修跑了,你说密侦司会放过他?”
“说来也是可怜,他母亲听说儿子在诏狱里遭受酷刑,差点就当场死过去,吐了一地的血,可怜!”罗海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关涛这段时间四处求人,可是没人敢答应。这次求到康大学士这里,应该也不行。”
徐乐也想起当时的情形,那个挺拔的身影毅然决然的挡在密侦司面前,不由跟着叹息一声。他自己不想做这样的出头鸟,可不代表他不佩服这样的人。
罗海瞧徐乐也神色好像挺在意,就多说了几句:“关长寿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在修行者当中可是名声鹊起,与孟甫,李是三人并称三义。如果侥幸活命,凭义士的名头都能搏一个侍御史。”
“他不可能活着出诏狱,密侦司早就放话要整死什么三义。听说那两个漏网之鱼价值五万两银子,是密侦司最高一批悬赏。”顾确咂咂嘴,“五万两,跟天问教的什么圣女一个价。有传言密侦司出动了凝神境的高手,应该很快就会抓到人。”
闲话一阵,罗海三人离开去抄书。徐乐也心绪难安,桌子上摊着一部古籍,眼睛却是关注着窗外。
半个时辰以后,康松年慢步送张有信,刘英和关涛出来。关涛满脸疲惫,两个黑眼袋非常明显。走到前院,康松年停步,意思送到这里表示尊重。哪知道关涛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扑通一声给康松年跪了下去。
康松年何等老辣,在关涛膝盖还没落地就搀扶住了他。关涛顺势抓住康松年手臂,泣声说道:“关某恳请康大学士救救我儿,以后定当粉身碎骨报答您的恩德!我关家以后唯康大学士马首是从,绝无二话!”
关涛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康松年下跪,那是脸都不要了。如果不是康松年历练高深,将他拉住,估计关涛会给康松年磕头求救。
康松年辅佐右相丘棋多年,听说皇上有意增加一个次相,以平衡朝廷势力。他也想再进一步,故此救助朝臣增加羽翼势在必行。他为官多年,深谙官场手段,当下正色保证会出力救人,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却没有给出确定的保证,好歹送走了三人。
回到公事房里,康松年左思右想,总没有一个好主意,手指不经意的在桌子上敲击起来。门外那个俏丽的婢女快步悄声的进来,躬身说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康松年反应过来,刚想挥手让她下去,心中一动,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这里有个难题,涉及到密侦司,你看翰林院里谁能为我解忧?”
婢女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徐乐也如何?”
“哦?”康松年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偏门的回答,“为什么是他?”
“小婢接送过很多人进出办事,此人在我身后盯住小婢屁股猛瞧,嘴里还咽着口水。这等人又有色心又有色胆,当能一用。”
康松年哈哈大笑:“盯住你屁股猛瞧,嘴里还咽着口水的难道就此一人?”
“咽出声音的唯有一个。”
“妙哉妙哉!”康松年拍着桌子大笑,“你去把他叫来。”
康松年倒不是觉得徐乐也真能解决他的问题,只是脑子僵住了,要一个人来换换思路,最起码图一个乐子。
徐乐也不知道其中缘故,看见那个俏丽女婢进来,笑嘻嘻的让茶。自从这段时间放纵,他的玉棍摇花诀更进一步,修炼突破小成境界,不但战力上升,而且眼光毒辣,对漂亮女人有种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的意思。
婢女躲了躲身子,避开徐乐也探究真理的目光,夏天穿得太凉快了:“大学士招见,还是快去吧。”
徐乐也只好整理一下仪表,抬腿往后院去。
“你走前面。”婢女轻声但是坚决的说道。
徐乐也疑问:“这是为何?”
“别废话,大学士定的新规矩。”
徐乐也耸耸肩,稳稳当当的头前走,就觉得自己屁股被那婢女盯住猛瞧,一路上还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当康松年见到徐乐也时,发现对方走路姿势有古怪,类似于夹着双蛋行走,心里不免嘀咕:年轻人还是缺乏历练,都没怎么得上司看重,走路就有些飘了。
两人见面,自然先是一番文士间的虚假礼节,不过是互相问候对方的父母···的健康情况,还有下属对上司的敬仰以及上司对下属的关爱。
前戏做完,两人都暗中松了口气。
“不知大人招见属下有什么吩咐?”徐乐也开门见山问道。
“刚刚在前院的事你看到了吧?”康松年见徐乐也点点头,又说道,“现在有很多官员还关在诏狱里,我们跟密侦司又势同水火,你看有什么办法将人救出来?”
徐乐也心里浮现出关涛那一跪,思虑了一会儿说道:“文士们现在跟密侦司还是你死我活?”
“那到没有了。”康松年脸上平静如水,“不过因为之前弹劾得太狠,密侦司不会理会我们的要求。”
“如果双方都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那么就有妥协的空间。”徐乐也又问道,“现在朝堂是什么情况?”
康松年瞥了徐乐也一眼说道:“朝廷官员已经不提密侦司越权杀人的事,左相和右相又互相攻讦起来,皇上也不理会朝政。亏得你提的郑图一案,让密侦司收敛了很多。现在基本上是默认密侦司捕杀违法散修,大家都退一步。”
“那就好办了,”徐乐也一拍桌子,“不如让诏狱里关的官员家属出钱赎人。”
“拿钱赎人?···”康松年念叨了几声,“倒是可行。可是怎么跟密侦司说这事呢?总不能我派个人去密侦司说拿钱赎人,还不得让人笑话。”
徐乐也轻笑一声说道:“大人可以将此事说给汪云阁,让他把话无意间说给汪处长,看看密侦司那里会有什么反应。”
“汪处长?什么意思?”
“汪处长是密侦司收买的暗桩。”
康松年神色不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属下无意中得知,绝不会有错。”徐乐也喝了口茶,故作高深的说道。
康松年没想到自己窝里还趴着这么一只老虎,连密侦司的暗桩都知道。他点点头,对徐乐也笑道:“有心了。你好生做事,以后升迁不在话下。”用手指敲桌子把婢女叫进来,“你带徐翰林回去,顺便拿一罐···。”
徐乐也赶紧阻止:“大人的好茶,下官就不要浪费了。”
“做事用心,总要有所赏赐才对。”
徐乐也瞥了一眼婢女说道:“为大人做事乃是下属的本分,岂敢要赏赐。”
康松年也瞥了一眼婢女,捋着胡子:“哦,原来如此,那你下去吧。”
徐乐也赶紧问道:“属下是走前面还是走后面?”
“你想走哪一面就走哪一面。”
“谢大人。”
翰林院里,一个俏丽的婢女扭捏的走在前面,徐乐也跟在身后盯住人家的屁股猛瞧,嘴里还咕嘟咕嘟的咽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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