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先回头看了一眼混战的一群人,脸部肌肉抽动了几下。转身向徐乐也走去,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回气丹服下。
徐乐也爬出在坑底,只觉得浑身疼痛无比,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稳。他虽然狼狈万分,心脉处却有一只手掌大的透明灵龟趴在那里,即将涣散的灵气正在一点一滴汇聚。
如果给他时间,徐乐也会在几个时辰内复原。可是也该先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一边聚集灵气,抬手一掌击出。
也该先灵气耗尽,回气丹一时恢复不满。他见徐乐也摇摇欲坠,想着赶快把他杀死,只恢复一成灵气就攻击过去。
徐乐也迷迷糊糊看见也该先攻击,躲闪着勉强摆出灵龟护体式,居然发现不用保持原地不动,可以自由的任意使用。徐乐也大喜,身体旋转着避开对方锋芒,被一掌打得踉踉跄跄倒退,竟然没有倒下。
也该先见对方就吊着一口气不死,恢复一点灵气又是一掌,徐乐也倒退身子左旋右转,又扛下了一击。
吊诡的一幕出现了。也该先左一掌右一拳,打得徐乐也步步后退。可是不管对方怎么攻击,徐乐也总是不死,摇摇晃晃的做出各种防御动作,时不时吐出一口血,还是顽强的不倒死。
也该先的手下没有诏狱人多,一时急了喊来了许多差员,诏狱的通道上陆陆续续有四十多人动手打斗。双方还有点理智,有人受伤没出人命。这一片区域法术乱飞,劲气四溢,眼看就要失控。
“住手!”一声大喝,几个人从诏狱地洞里出来,见到这种情景,马上喝止。
双方打成一堆,怎么停手?一个白脸光头大汉跃身而起,对着牛白夜隔空就是一拳。空中一个血红的水桶般大的灵气拳头直接打在牛白夜的无形剑气上,轰,空中一道气爆产生的圆环气劲把牛白夜等人震得连连后退。牛白夜停住脚步,咳出一口血来。
“血煞销魂!”牛白夜脸色一白,“我等办差,只为捉拿疑犯徐乐也,范大人请息怒。”
“哼!捉拿疑犯到诏狱里来了,”范雨浓冷声说道,“你们办差岂不是笑话?”
也该先见诏狱典狱官范雨浓出手干预,只好暂时放过徐乐也,快步走到自己手下那里,对范雨浓说道:“在下也该先,是来捉拿嫌犯徐乐也的,还请范大人行个方便。”
范雨浓也听说过有个人风头很盛步步高升,似乎密侦司上官处有人看重。不好发作,只冷冷说道:“等此人跟我谈完事情,你们再捉拿吧。”
也该先知道今天已经不可能抓人,只好说道:“既然范大人说了,我就跟在旁边,等事情谈完,我再抓他。”
“诏狱重地,不能招待外人。”范雨浓哼了一声,“你们等他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拿人。”
一个缥缈不定的女人声音从空中突然传来:“为什么要等?现在就要抓人!”却是有声没人。诏狱一众人等都耳朵疯狂鸣响,修为不足的人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呻吟。
范雨浓双手掐个法诀,在自己耳边点了几下,封住耳脉:“柳传恨,你敢用缥缈魔音伤我,督司那里你可吃不起罪名。”
那个缥缈女声诡异的四周震荡:“哈哈哈,我会怕这个?督司那里肯定向着我。”
范雨浓转头对身边一个敦实的胖子说道:“看样子我要去见一下督司大人。牛春,你把那个人看住,一定不能让他们把人抓住,不然诏狱的人就不要混了!一辈子被他们压一头,永远当人家的下人,懂?”
牛春躬身说道:“属下懂得。我一定将此人看住,不会让人碰到他一根毫毛。”
“柳传恨,我们去督司那里评评理吧。”范雨浓双手往身后一背,冲天而起往前面去了。
“我先去了,你慢慢来,哈哈哈。”缥缈女声渐渐消散,空中只留下模糊的笑声。
牛春瞪了一眼牛白夜等人,见对方招来了更多人往这里来,赶紧抓住摊在地上的徐乐也往自己肩上一背,招呼其他人盯住密侦司的司差,自己转身往诏狱地洞里去了。
徐乐也此时进入了半离魂状态。那个灵气聚合成的透明小灵龟正游走在他心脉四周,一阵阵清凉的灵气一点点的渗透进他的心脉里,四面扩散滋养他的灵根。是的,心脉连接着灵根,只是徐乐也并不知道而已。
他也不敢醒过来,免得麻烦缠身。他的神魂正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俯视着周围,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牛春来到吊篮里,扯动一根绳索通知控制机关的人,能装十个人的铁制吊篮卡浪卡浪的往下降。吊篮轻轻颤动,随着下降,光线慢慢变暗,那种阴湿血腥气息混合着各种腥骚恶臭扑鼻袭来。更恐怖的是越来越清晰凄厉的哀嚎声,在地洞里来回激荡。有时候好多个哀嚎声同时响起,更加增添了这里炼狱般的恐怖。
地洞里的冤魂枉魄形成密密麻麻的凶魂厉魄,徐乐也附身的幽魂本来很平和,现在却越来越躁动起来。好在幽魂跟徐乐也很契合,不然他就要神魂震荡,大损修为。
下降了数十丈,足有一顿饭的时间才到。控制机关在地洞底下,几个苍白脸色的壮汉正在转动绞盘,几根粗如手臂的铁链朝上伸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土壁上有一个高大的口子,四周用石块铺砌。
牛春扛着人下人吊篮,一个手下点头哈腰的过来说道:“头儿,怎么又下来了?”
牛春将徐乐也扔到对方肩上,一摆手:“上面我们的人跟司差的打起来了,这小子引起的。”说罢往口子里走,“跟我来,范大人安排这小子到这里避避风头。”
“惹这么大祸不弄死他?”手下疑惑不解,“去哪里躲?他们硬要下来我们怕挡不住。”
“我有办法。”
口子里是一个通道,隔着几步就在墙壁上插一支火把,行走在里面时人影扭曲在墙壁上,有如恶鬼在蠕动。人类的哀嚎已经可以听得清,一声一声歇斯底里,发出尖利的破音。
“···杀了我吧!···求求你,我什么都说了!···啊!···饶命啊!···”
牛春两人若无其事的往深处走,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一个大厅,高有三丈,能容纳两三百人。大厅四周有更多通道,几十个诏狱人员进进出出,许多人一身溅射的血迹。
“牛头儿,那个青云门的不是说开口了吗?怎么您又来了?”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人跟牛春打了个招呼。
牛春回问:“你手里那个严御史开口了吗?”
刀疤脸哈哈大笑:“我把烧红的铁靴子放在他面前,tm吓出屎来了。把我恶心够呛,干脆给他穿上试试这家伙硬不硬气,你猜怎么着?把t妈偷汉子的事都求着告诉我了,哈哈哈。”
牛春也是一笑:“平时人五人六,到了我们这里都跟孙子似的。”用手指了指一个大铁柜,“你把天字二号钥匙拿给我,范大人有事要用。”
“那里面的人不能动啊,”刀疤脸站在原地,眼神透出疑问,“您得有督司的手谕才行。”
“屁话!我往里面加人。”
“哦。”刀疤脸开始打开铁柜拿钥匙,“这小子犯天条了?能关进天字号房?”
牛春劈手拿过钥匙:“犯个屁的天条,这是保他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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