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把粥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只是冷冷地说:“我已经用你的手机给苏砚深发了离婚消息,等他回来,你们就去办手续。你乖乖听话,我们还能给你留条活路,不然……”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你就永远待在这里,直到同意离婚为止。”
“离婚消息”五个字像惊雷般炸在林星遥的脑海里。
她猛地看向母亲,眼里满是绝望,拼命摇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抗议声。
她想告诉母亲,她不会离婚,她和苏砚深的婚姻不是他们用来交易的工具!
可她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手腕上的麻绳越勒越紧,很快渗出了血丝。
秦桉看着她的样子,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厌恶:“别白费力气了,这房间的钥匙在我手里,你跑不出去的。好好想想吧,是乖乖离婚,还是在这里耗一辈子。”
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落了锁。
房间里再次陷入黑暗和寂静,只有林星遥粗重的呼吸声和手腕摩擦麻绳的“沙沙”声。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套。
父母的绝情像一把把刀子,将她的心割得粉碎。
她想起苏砚深,想起他早上在电话里温柔的声音,想起他说晚上要给她带桂花糕,心口的疼痛骤然加剧,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要逃出去,她要找到苏砚深,告诉她真相!
她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开始冷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房间很小,除了床、书桌和一个旧衣柜,几乎没有其他家具。
小窗很高,嵌在墙壁上方,窗外是邻居家的后院,长满了杂草。
床腿是实木的,很结实,想要挣脱麻绳几乎不可能。
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桌的抽屉上。
她记得,哥哥以前喜欢在抽屉里放一把美工刀,用来裁纸。
她深吸一口气,用脚尖勾住床腿,一点点挪动身体,向书桌的方向靠近,脚踝上的麻绳勒得很紧,每动一下,都像是要把骨头磨碎,可她咬着牙,硬是忍着疼痛,一点点挪到了书桌旁。
她用被捆着的手抓住书桌的边缘,用力撑起身体,将脸凑近抽屉。
抽屉没有锁,她用鼻尖顶着抽屉的边缘,一点点把抽屉顶开。
里面果然放着一把旧美工刀,刀柄已经有些磨损,刀刃却依然锋利。
她的心脏狂跳起来,用手腕上的麻绳缠住刀柄,然后用力一拉,将美工刀从抽屉里拉了出来。
刀刃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她连忙用脚尖把刀刃勾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摸索着,将刀刃对准手腕上的麻绳。
刀刃很锋利,很快就划破了麻绳的表面。
她屏住呼吸,一点点切割着麻绳,每动一下,手腕上的伤口就会被刀刃蹭到,疼得她浑身发抖。
可她不敢停,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手腕上的麻绳终于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她用力一挣,手腕终于挣脱了束缚。
她来不及揉一揉酸痛的手腕,立刻拿起刀刃,去割脚踝上的麻绳。
脚踝上的麻绳更粗,切割起来更加费力,她的手指被刀刃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可她毫不在意,只是拼命地切割着。
终于,脚踝上的麻绳也被割开了。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手腕和脚踝上都是深深的勒痕和伤口,疼得她几乎站不起来。
她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走到门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楼下传来父母的说话声,还有电视的声音,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楼上的动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小窗旁,推开窗户。
窗外的风很大,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在她的脸上,让她打了个寒颤。
小窗离地面很高,大约有两米多。
她探出头,看了看窗外的环境——邻居家的后院里长满了杂草,旁边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里没有人。
她深吸一口气,爬上窗台,然后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她摔在杂草丛里,膝盖和手肘都被擦伤了,疼得她龇牙咧嘴。
但她顾不上疼痛,立刻从杂草丛里爬起来,踉跄着跑进了旁边的小巷。
小巷很窄,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地上堆满了垃圾和杂物。
她沿着小巷,拼命地向前跑,不敢回头,生怕父母会追上来。
她的膝盖和手肘火辣辣地疼,手腕和脚踝上的伤口也在流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可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越远越好,去找苏砚深。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跑不动了,才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巷里很安静,只有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靠在墙壁上,慢慢滑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满身的伤口和血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另一边的苏砚深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烟灰落在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裤上,留下一点浅灰的痕迹。
“老板,太太的手机信号最后出现在林家,之后就彻底消失了。”助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的人已经在那片区域排查,但巷子太多,监控覆盖不全,进展……不太顺利。”
“加大人手,把那片翻过来也要找到她。”苏砚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备车,去林家。”苏砚深冷声说,“让律师现在起草文件,我要告他们非法拘禁。”
车子停在林家门前前,苏砚深推开车门,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
门内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秦桉的声音:“谁啊?拍什么拍!”
“我,苏砚深。”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林星遥在里面,让她出来见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管家探出头,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是苏总啊,这么早过来有事?星遥小姐不在家,她昨天说去朋友家住了,没跟你说吗?”
“朋友家?”苏砚深冷笑,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保镖直接把门踹开。
苏砚深走进林家,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
保镖立马开始找人,林家的人被押在客厅里。
林曼薇看着沙发上的苏砚深,不甘心,悄悄拽了拽领口,“苏总,我……”
话还没说完,被一脸不耐烦的苏砚深打断,“你给老子闭嘴!”
就在这时,保镖阿武走了过来,“老板,没找到太太,但是我们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这个。”手里是一个手链。
苏砚深起身,拿过来,看到熟悉的字母,“这是我给崽崽定制的,带我去。”
阿武应了一声,走到门前,用力一踹插。
“砰”一声,门应声而开。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天花板上,光线微弱得只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景象。
地上铺着一张破旧的床垫,上面扔着几件衣服,床垫旁边放着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和半块干硬的馒头还有一碗冷掉的粥,墙角的地上,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苏砚深碰了碰桌上的东西,指腹轻轻摩挲着,指尖的颤抖越来越明显。
他能想象到星遥在这里的处境:被锁在黑暗潮湿的房间里,没有水,没有像样的食物,可能还被打骂——那些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她下午还在的……”秦桉看到地上的血迹,声音开始发颤,“我们睡觉前还去看过,她缩在角落里……怎么会不见了?”
苏砚深猛地站起来,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他们:“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凌晨……凌晨两点多吧。”林建国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我起来上厕所,顺便去看了一眼,她还在里面,没出声……”
“没出声?”苏砚深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是个哑巴!她怎么出声?!”
他的怒吼震得房间里的灯泡都在摇晃,林家的人吓得缩在墙角,不敢说话。
苏砚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星遥不见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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