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裹着秋凉,悄悄漫过青萍镇的街巷,分堂小院的灯却亮得格外暖。石桌上摊着翻开的《田间互助实操小册》,旁边堆着几张写满字迹的纸,林惊尘握着笔,正低头补充“收稻晒谷篇”,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割稻选晨露干时,镰刀斜握避伤根;脱粒后先扬去碎秆,再铺晒场,薄摊勤翻,遇雨及时收,免生霉。”
张老丈坐在一旁,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根细棍,时不时指着纸上的字,补充道:“还有晒稻谷的场地,得选高一点的,别选低洼处,万一夜里下霜化水,容易淹了稻谷;收的时候,要多筛两遍,把空壳筛出去,不然存到冬天,容易生虫。”
林惊尘立刻点头,在纸上补充下来,又问:“张老丈,入秋后的堤坝,该多注意些什么?之前护民诀里提过防秋汛,可入了霜,会不会有新的问题?”
“你问到点子上了!”张老丈放下细棍,眼里满是赞许,“入霜后,夜里温度低,堤坝上的沙袋容易冻裂,白天化霜后,缝隙里会进水,时间长了,堤坝就不结实了。所以每天早上,得去堤坝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冻裂的沙袋,有的话,立刻用湿泥混着干草补上,再撒层干土,防止再冻。”
林惊尘赶紧记下,又看向坐在对面的柳轻烟:“轻烟,入秋防风寒的法子,你整理得怎么样了?咱们也加进小册里,乡亲们收稻子、守堤坝,容易受冻,得让大家知道怎么预防。”
柳轻烟把手里的纸递过来,上面写着工整的字迹:“晨出带薄袄,劳作后别立刻脱衣;煮姜枣茶喝,能驱寒;若不小心受了凉,用艾草煮水泡脚,再喝碗热粥,发发汗就好。”她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艾草插图,旁边注着“煮水泡脚,用量一把”,格外直观。
“太好了,这样不识字的乡亲,看插图也能明白。”林惊尘笑着说,把柳轻烟整理的内容,贴在小册的“应急养生篇”里,又转头看向坐在一旁削木片的苏慕言,“苏兄,你教村卫队的防身技巧,要不要也加一点简单的进去?比如遇到野兽,怎么用铁锹自卫,不用太复杂,实用就行。”
苏慕言立刻放下手里的木片,凑过来,兴奋地说:“要加!就写‘遇兽别慌,铁锹横握挡身前,慢慢后退,别跑别喊,若兽扑来,用铁锹尖戳兽鼻,兽痛即退’,再画个握铁锹的姿势,乡亲们一看就会。”
林惊尘按苏慕言的话,一一写下来,又让柳轻烟画了握铁锹的插图,贴在小册的末尾,作为“防身小技巧”补充。四人坐在石桌前,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会争论两句——比如晒稻谷该翻几遍,姜枣茶该放多少姜,争论到最后,总能按最实用的法子定下来,小院里满是温馨的烟火气。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小册的补充总算完成。林惊尘把补充的纸页,仔细贴进小册里,又用线重新装订好,封面的“护民护田,同心同行”八个字,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他把小册放在石桌上,看着这本被翻得卷边、又补充了不少内容的小册,心里满是欣慰——这不仅是一本农册,更是青萍镇乡亲们的经验,是大家一起守护家园的见证。
“明天一早,我就去印书馆,多印几十本,分发给四堂的乡亲,还有村卫队和巡逻队员,让大家都照着做。”林惊尘说道。
“好!我陪你去,顺便把新晒的艾草,也分发给大家,让大家挂在门口,防霜防蛇。”柳轻烟点头。
张老丈打了个哈欠,拄着探杆站起身:“我年纪大了,熬不住了,先回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去堤坝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冻裂的沙袋,你们印完小册,记得去田埂上看看,刚收完稻子,田埂容易松,得赶紧补一补。”
“您放心,我们会去的。”林惊尘扶着张老丈,送他到院门口,才转身回房休息。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林惊尘就被窗外的霜气冻醒了。推开窗,只见青萍镇的屋顶和田埂上,都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撒了一层碎盐,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凉,吸一口,都能冻得鼻尖发麻。
他赶紧换上厚衣服,提着补充好的小册,和柳轻烟一起,往镇里的印书馆走。路过青河堤坝时,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张老丈正蹲在堤坝上,手里拿着铁锹,往一个冻裂的沙袋里填湿泥,身上的粗布棉袄沾了不少霜,却依旧专注地填着,时不时还会用手按一按,确认填实了。
“张老丈,您怎么这么早?天这么冷,也不多穿点!”林惊尘赶紧跑过去,把手里的厚围巾,递到张老丈脖子上,又帮他按了按沙袋里的湿泥。
张老丈笑着摆手:“不冷!动动手就暖和了。我怕晚了,霜化了水渗进沙袋里,就不好补了,所以天刚亮就来了,你看,这一段堤坝,有三个沙袋冻裂了,我都快补完了。”
柳轻烟从怀里掏出一个暖手的布囊,递到张老丈手里:“这里面是炒热的豆子,您揣在怀里,暖暖心口。等会儿补完了,去我医馆喝碗姜枣茶,驱驱寒,别冻着了。”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张老丈接过布囊,揣在怀里,眼里满是温暖,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继续填着沙袋里的湿泥。
林惊尘看着张老丈冻得发红的手,心里满是触动——张老丈年纪大了,却依旧记挂着堤坝,记挂着乡亲们的安危,这份心,和他手里的护世剑一样,都是青萍镇的守护。他蹲下身,和张老丈一起,补着剩下的沙袋,柳轻烟则在一旁,帮他们递湿泥和干草,三人配合着,没一会儿,就把冻裂的沙袋都补完了。
补完堤坝,林惊尘和柳轻烟才往印书馆走。印书馆的王掌柜,早已开了门,见他们来,立刻笑着迎上来:“林公子,柳姑娘,这是又要印小册?”
“是啊,王掌柜,这是补充好的小册,麻烦您多印五十本,越快越好,乡亲们等着用呢。”林惊尘把小册递过去。
“放心!今天中午就能印好,你们中午来取就行。”王掌柜接过小册,仔细翻了翻,眼里满是赞许,“这小册补充得越来越全了,种地、防汛、养生都有,真是咱们青萍镇的好东西!”
从印书馆出来,林惊尘和柳轻烟又往田埂走。刚收完稻子的田里,还留着短短的稻茬,田埂上果然有几处松了,泥土被霜化的水浸得有些软,再不下雨还好,一旦下雨,很容易塌。
“咱们回去拿铁锹和湿泥,把松了的田埂补一补。”林惊尘说道。
两人刚转身,就看到苏慕言带着几个村卫队的队员,扛着铁锹、提着湿泥,往田埂走,远远就喊:“惊尘,轻烟!我猜你们肯定来田埂了,特意带队员来补田埂,还带了些干草,混在湿泥里,补得更结实!”
“太好了!”林惊尘笑着迎上去,四人带着队员,立刻动手补田埂。苏慕言力气大,负责用铁锹把松了的泥土挖掉;林惊尘和队员们,负责把湿泥混着干草,填进挖好的坑里,再用铁锹拍实;柳轻烟则负责检查,看看有没有漏补的地方,偶尔还会给队员们递块热豆子,暖暖心口。
太阳渐渐升高,霜慢慢化了,空气里的凉意也消散了些。补完田埂,已是午时,林惊尘和柳轻烟去印书馆取了印好的小册,苏慕言则带着队员,去堤坝上换巡逻的人。
三人在分堂小院汇合,张老丈也来了,手里提着一壶刚煮好的姜枣茶,给每人倒了一杯。林惊尘把印好的小册,分发给三人:“张老丈,您负责给四堂的乡亲们送小册,顺便教大家怎么用;苏兄,你把小册分给村卫队和巡逻队员,尤其是‘防身小技巧’和‘堤坝防冻’的部分,一定要教大家记牢;轻烟,你把小册放在医馆,乡亲们来看病时,顺便给他们一本,再讲讲养生的法子。”
“好!”三人齐声应道,各自拿着小册,往不同的方向走。
林惊尘也拿着几本小册,往镇西的水稻田走。田里,几个乡亲正在收拾割稻剩下的稻秆,见他来,立刻迎上来:“林公子,这是新印的小册?”
“是啊,补充了收稻晒谷、堤坝防冻和养生的法子,你们拿着,照着做,以后种庄稼、守堤坝,更省心。”林惊尘把小册递过去,又蹲下身,给乡亲们讲解“堤坝防冻”的部分,“每天早上,一定要去堤坝上转一圈,看到冻裂的沙袋,立刻用湿泥混着干草补,别等霜化了水渗进去,不然就晚了。”
“记住了!林公子,有你和这本小册,咱们种庄稼、守家园,心里都踏实多了!”乡亲们接过小册,眼里满是感激。
林惊尘笑着点头,又往镇北的土地庙走。老槐树上的艾草,在阳光下轻轻晃动,淡淡的香味飘得很远。他把一本小册,放在老槐树的树洞里——那里,曾藏过石板的线索,如今放一本小册,像是把青萍镇的经验,留给这片土地,留给往后的日子。
他从腰间拔出护世剑,轻轻抽出一寸,淡青的光芒闪过,映着补好的田埂,映着远处结实的堤坝,映着满镇忙碌的乡亲,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安稳的日子,从来都不是靠剑守出来的,而是靠大家一起,一点点补堤坝、补田埂,一点点积累经验,一点点守护出来的。
护世剑归鞘,林惊尘转身往铁匠铺走。路过柳轻烟的医馆时,见医馆里挤满了乡亲,柳轻烟正拿着小册,给乡亲们讲养生的法子,脸上满是温柔;路过苏慕言的武馆时,见苏慕言正带着队员,练习“遇兽防身”的技巧,动作标准,队员们学得格外认真;路过张老丈家时,见张老丈正坐在门口,给几个老人讲小册里的内容,老人们听得入迷,时不时还会问两句。
林惊尘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满足。秋霜虽凉,却冻不住青萍镇的烟火气;日子虽平凡,却满是安稳与幸福。往后的日子,他会继续握着护世剑,补好每一段堤坝,补好每一条田埂,和乡亲们一起,把青萍镇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把“护民护田,同心同行”的初心,一直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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