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青萍镇,阳光正好,稻田里的秧苗被晒得愈发翠绿,风一吹,层层绿浪裹着稻香,漫过田埂,飘进镇里。林惊尘和苏慕言扛着刚买的干粮和绳索,往张老丈家走——今日要把看守四个焚天门弟子的事托付给乡亲们,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去幽冥渊,这一去不知归期,镇里的稻田和线索,只能靠他们守护。
张老丈家的院子里,几个乡亲正忙着修补农具,见两人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迎上来。“林小子,苏小子,你们来了!是不是明日就要走?”张老丈手里还握着那把小薅锄,锄头上的泥渍还没洗净,显然刚从田里回来。
林惊尘点点头,将干粮放在桌上,语气郑重:“张老丈,乡亲们,明日我和苏兄、轻烟,还有赵师兄,要去幽冥渊救我爹,这一去可能要多待些时日,仓库里的四个焚天门弟子,还有稻田里的线索,就拜托大家多费心了。”
“放心!你们尽管去救林老哥,镇里的事有我们!”张老丈拍着胸脯保证,“仓库里的四个贼子,我会安排三个乡亲轮班看守,寸步不离,绝不让他们跑了;稻田里的秧苗,我们会按时除草、浇水,标记线索的位置,也会再做几层伪装,就算焚天的人再来,也找不到!”
旁边的乡亲也纷纷附和:“是啊,林小子,你们路上小心,要是需要帮忙,就派人捎个信回来,咱们就算拼了命,也会去接应你们!”
林惊尘心里一暖,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乡亲们,这份情,我林惊尘记在心里。等救回我爹,平定了焚天门的乱子,我一定回来,和大家一起照料稻田,等秋天丰收,咱们一起喝庆功酒!”
苏慕言也跟着拱手:“乡亲们,仓库里的贼子若是醒了闹事儿,别跟他们硬拼,先绑紧了,等我们回来处置,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交代完看守弟子和守护稻田的事,两人又去了柳轻烟的住处。此时柳轻烟正坐在院里熬药,药罐里飘出淡淡的药香,旁边的竹篮里,放着几个布包,里面装着止血药、迷烟和补气血的药丸——都是为明日出行准备的。
“惊尘,慕言,你们来了。”柳轻烟掀开药罐的盖子,用勺子搅了搅,“赵师兄的补气血药已经熬好了,我还多配了些止血膏和迷烟,路上若是遇到危险,能派上用场。另外,我还准备了些干粮和水袋,都装在布包里了,明日直接带着走就行。”
林惊尘走到竹篮旁,拿起一个布包,入手沉甸甸的,里面不仅有干粮和药,还有几枚锋利的飞镖——显然是柳轻烟特意准备的。“轻烟,辛苦你了,明日此去,前路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别为了照顾我们,忽略了自己。”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们。”柳轻烟笑了笑,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你们帮我把药给赵师兄送过去,顺便告诉他,今日好好休息,别多想,明日才有精神赶路。”
林惊尘和苏慕言接过药碗,往赵文轩的住处走。赵文轩正坐在院里擦拭佩剑,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换了新的药膏,用布条包扎好,气色比昨日好了不少。见两人进来,他放下佩剑,站起身:“是不是都安排妥当了?”
“嗯,乡亲们会帮咱们守着镇里和稻田,轻烟也把路上的药和干粮准备好了。”苏慕言将药碗递给他,“这是轻烟给你熬的补气血药,快喝了,好好歇着,明日咱们一早出发。”
赵文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放下碗说:“我已经把幽冥渊的路线和哨卡情况,画成了一张简易的图,你们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上用炭笔勾勒出山路的走向,还标注了断魂崖、渊口石桥的位置,以及哨卡的人数,“断魂崖的那条小路,在崖壁左侧,入口处有一棵老松树,不太显眼,明日咱们到了崖下,一定要仔细找,别错过了。”
林惊尘接过图纸,仔细看了几遍,将路线和哨卡情况记在心里:“好,我记住了,明日咱们按这张图走,避开第一道哨卡,争取夜里赶到渊口石桥,趁护卫松懈的时候过去。”
几人又聚在一起,把明日的行程再梳理了一遍,直到夕阳西下,才各自回房休息——明日要赶早路,还得应对未知的危险,必须养足精神。
次日天还没亮,林惊尘便醒了。他换上便于行动的短打,将佩剑、玉佩和赵文轩画的图纸贴身收好,又检查了一遍柳轻烟准备的布包,确认无误后,才出门往约定的村口走去。
此时的村口,苏慕言、柳轻烟和赵文轩已经到了,张老丈也赶来送行,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几个热腾腾的馒头。“林小子,拿着,路上饿了吃,这馒头扛饿,比干粮顶用。”
林惊尘接过布包,攥在手里,满是暖意:“张老丈,您回去吧,我们走了。”
“好,好,路上小心!”张老丈挥着手,看着四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雾里,才转身往镇里走——他还要去仓库查看,确保一切都稳妥。
四人沿着田埂路往前走,晨雾还没散尽,草叶上的露珠蹭了满裤脚,凉得刺骨,却没人放慢脚步。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晨雾散去,前方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尽头,隐约能看见断魂崖的轮廓——那是通往幽冥渊的第一道关卡,也是他们要避开的地方。
“前面就是断魂崖了,咱们先躲进树林里,等观察清楚哨卡的情况,再找那条小路。”赵文轩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树林说。
四人立刻躲进树林,林惊尘和苏慕言悄悄探出头,往断魂崖的方向看——崖顶的哨卡上,十个焚天门弟子正来回走动,手里握着弓箭,目光警惕地盯着下方的山道,一旦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就能察觉。
“哨卡看得太紧,白天根本没办法从山道过去,只能等夜里,从崖壁的小路走。”苏慕言低声说,“咱们不如先在树林里找个地方歇着,等天黑了再行动。”
几人一致同意,在树林深处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将布包放下,轮流休息——赵文轩身子还虚,先靠着石壁歇着,林惊尘和苏慕言则在洞口守着,留意外面的动静,柳轻烟则整理着药包,确保夜里行动时,能快速找到需要的药。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树林里的风也变得凉了些。赵文轩醒了过来,气色好了不少,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准备一下,去断魂崖找那条小路。”
四人收拾好布包,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往断魂崖的崖下走。崖下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几点碎光,勉强能看清路。赵文轩走在最前面,目光紧紧盯着崖壁,寻找那棵标记小路入口的老松树。
“找到了!”赵文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崖壁左侧的一棵老松树说,“那就是入口,小路就在松树后面,咱们小心点,别惊动了崖顶的哨卡。”
林惊尘上前一步,借着月光查看——老松树的树干粗壮,后面果然藏着一道狭窄的小路,仅容一人通过,路面布满了碎石,还长满了杂草,显然很少有人走。
“我先打头阵,你们跟着我,脚步轻些,别弄出动静。”林惊尘握紧佩剑,率先走进小路,苏慕言、柳轻烟和赵文轩紧随其后,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狭窄的崖壁小路里,只留下月光下摇曳的树影,和远处崖顶哨卡上,偶尔闪过的火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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