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 年 12 月 31 日的夜，镜海市被一层薄雪覆盖，老钟楼的轮廓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肃穆。林砚和沈时背着装满设备的登山包，踩着积雪往钟楼地下机房走。雪粒落在衣领里，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林砚却丝毫没察觉 —— 她的注意力全在衣兜里震动的怀表上，表盘里的金色墨痕透过布料，在雪地上画出细碎的光纹，像一条指引方向的金色小径。
地下机房的入口藏在钟楼西侧的杂物间里，布满铁锈的铁门后，是一段陡峭的石阶。沈时用手电筒照亮前路，光束扫过石阶上的青苔，隐约能看到 “1920” 的刻字 —— 这是钟楼建成的年份，也是时序局早期秘密据点的标记。“小心点，最后几级台阶松动了。” 沈时扶着林砚的胳膊，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推开机房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灰尘、霉味和金属锈蚀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林砚打开备用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蜘蛛网的设备架，最终停在中央的广播塔核心线路上 —— 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金属柜，表面贴着泛黄的 “时序局通讯组” 标签，柜门的锁孔早已锈死，边缘还留着暴力撬动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 沈时从背包里掏出信号发射器，外壳用怀表的铜片加固过，刻着与怀表同源的缠枝莲纹，“按照你母亲程序里的提示，发射器要接在第三根红色线路上，才能最大限度覆盖广播塔的信号范围。”
林砚蹲在金属柜前，用螺丝刀小心撬开柜门，里面的线路错综复杂，红色、蓝色、黑色的电线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她掏出怀表，将表壳贴在线路上，金色墨痕顺着表壳缓缓流动，在第三根红色线路上聚成一个光点。“找到了。” 她轻声说，指尖捏着发射器的接口，小心翼翼地接入线路，生怕碰错任何一根电线。
就在接口插入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一阵轻响，表盘里的墨痕与发射器的指示灯同步闪烁，屏幕上跳出 “设备连接成功，信号强度 98%” 的绿色字样。林砚松了口气，靠在冰冷的金属柜上休息，指尖还残留着线路接口的冰凉触感。她抬头看向沈时，发现他正盯着墙角的一个旧木箱，眉头紧锁。
“怎么了？” 林砚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 木箱上印着 “时序局档案封存” 的字样，锁扣上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锁孔形状与怀表表芯的凹槽完全契合。“这里面可能藏着命运组织的秘密。” 沈时拿出撬棍，却被林砚拦住。
“用怀表试试。” 她将怀表贴在铜锁上，金色墨痕顺着锁孔缓缓流入，“咔嗒” 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木箱里整齐地码着几卷泛黄的档案，最上面一卷的封皮上，用红笔写着 “全域记忆模板传输预案”，落款日期是 2023 年 11 月 —— 正是顾明远被捕前一个月。
林砚展开档案，里面的内容让她脊背发凉：命运组织计划在 2024 年 1 月 1 日凌晨，利用老钟楼的广播塔，向镜海市全域传输 “顺从型记忆模板”，模板里包含 “忘记时序局罪行”“服从新秩序管理” 等多条指令，甚至标注了 “重点清除对象名单”，她和沈时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还跟着 “优先处理” 的红色批注。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沈时的声音带着愤怒，手指紧紧攥着档案，指节泛白，“顾明远只是他们抛出来的诱饵，真正的阴谋从一开始就是全域篡改。”
林砚将档案塞进背包，怀表在衣兜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盘里的墨痕在地面上画出 “危险” 的字样。她刚想提醒沈时，机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寒风裹挟着雪粒灌进来，五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举着长刀站在门口，为首的人声音沙哑：“命运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
林砚立刻握紧怀表，金色墨痕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盾：“你们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人类的记忆不是你们可以随意篡改的工具。” 她突然将怀表对准为首的人，墨痕化作一道强光，晃得对方睁不开眼睛。
沈时趁机从背包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电击枪，对准另外四个人的腿部扣动扳机。电流声响起的瞬间，两人同时冲上去，与剩下的黑衣人缠斗。林砚虽没有专业的格斗技巧，但修表时锻炼出的精准动作让她几次避开对方的攻击，还趁机用怀表的墨痕缠住一个黑衣人的手腕，让他无法挥动长刀。
一个黑衣人绕到林砚身后，举起长刀朝她后背砍来。沈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刀划到了胳膊，鲜血瞬间浸透了风衣。“沈时！” 林砚大喊一声，怀表的墨痕突然变得刺眼，像一张金色的网，将所有黑衣人缠住。
“快拆他们的斗篷！” 沈时捂着伤口，声音有些虚弱，“他们的领口藏着信号发射器，能召唤支援！” 林砚立刻冲上去，扯下为首者的斗篷，果然在领口发现一个微型发射器，上面还贴着 “命运 01” 的标签。
十分钟后，五个黑衣人全部被制服，绑在机房的铁柱上。沈时靠在墙边，用急救包简单处理伤口，林砚则蹲在为首的人面前，扯下他的面罩 —— 竟是时序科技的前副总张诚，顾明远的得力助手。“原来是你，” 林砚的声音带着冰冷，“顾明远都已经被捕了，你还在替命运组织卖命？”
张诚冷笑一声，嘴角流出血丝：“命运组织会统治这个世界，你们这些反抗者，迟早会被彻底清除。顾总只是暂时失利，等我们完成全域传输，整个镜海市都会变成我们的傀儡。”
林砚拿出怀表，将表壳贴在张诚的太阳穴上，金色墨痕缓缓流入他的大脑：“你以为命运组织真的会重用你？他们只是把你当成弃子，一旦传输成功，第一个被清除的就是你这种知道太多秘密的人。”
墨痕的作用下，张诚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挣扎着抬起头：“我…… 我只是想赎罪，顾总说只要我完成任务，就能恢复我女儿的记忆……” 原来，张诚的女儿三年前被命运组织抓走，记忆被篡改，变成了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顾明远以此要挟他为组织效力。
“我们可以帮你恢复你女儿的记忆。” 林砚收起怀表，“但你必须告诉我们，命运组织的总部在哪里，还有没有其他备用传输点。”
张诚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命运组织的总部在镜海市郊区的废弃天文台，那里还有一个备用广播塔。他们计划在凌晨三点，如果老钟楼的传输失败，就启动备用塔。”
就在这时，林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李警官打来的：“小林，我们在郊区天文台发现命运组织的据点，已经派人去查封了！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没事，已经控制住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是张诚。” 林砚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就是 2024 年 1 月 1 日了，我们会守在这里，确保传输不会启动。”
挂了电话，沈时走到林砚身边，伤口已经包扎好，但脸色依旧苍白：“张诚说的备用塔被查封，命运组织应该没有其他后手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这里的发射器，等他们的传输信号一出现，就立刻启动反制程序。”
林砚点点头，将怀表放在广播塔的核心线路旁，金色墨痕与线路的电流相互呼应，在屏幕上形成一道稳定的信号波形。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心里突然想起母亲视频里的话：“砚砚，守护记忆不是一个人的事，是所有人的事。”
凌晨两点半，机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声音。林砚透过门缝看到，十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钟楼外，下来几十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手里拿着盾牌和警棍，显然是命运组织的支援。“他们来了。” 林砚握紧怀表，“沈时，你启动反制程序，我去挡住他们！”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沈时拉住她，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枚烟雾弹，“我们一起出去，用烟雾弹干扰他们，然后趁机回到机房，锁死大门。这里的墙体是钢筋混凝土的，他们一时半会儿攻不进来。”
两人拉开机房门，将烟雾弹扔出去，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了钟楼周围。他们趁机冲出去，避开黑衣人的攻击，重新锁死机房门。透过门缝，能看到张诚说的 “支援” 正疯狂地撞击大门，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砚回到广播塔前，屏幕上的时间显示 “02:58”，距离命运组织的传输时间越来越近。她深吸一口气，将怀表贴在屏幕上，金色墨痕与反制程序的代码相互融合，屏幕上跳出 “反制程序准备就绪，等待目标信号” 的字样。
沈时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屏幕上。怀表在他们掌心轻轻震动，表盘里的墨痕浮现出母亲、沈时父亲、张岚的笑脸，像是在为他们加油。林砚知道，再过两分钟，就是决定镜海市命运的关键时刻，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守护好大家的记忆，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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