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上引线断口的一刹那!
豆豆的眼前,光幕炸开一片刺目欲盲的血红!
两个冰冷到极致的选项,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狠狠地烫在她的意识里:
【绝命二选一!】
A. 消耗400点救助值兑换“冰封领域”!
效果:瞬间冻结以宿主为中心,半径一丈之内的所有目标3秒!(注:仅冻结非生命体及能量反应,对生命体无效!)
b. 消耗“命运共感”羁绊!(永久切断与箫景轩痛觉及生命感知链接!)换取“时间凝滞1秒”!(仅作用于宿主自身感知及反应速度!)
火苗在视野中疯狂地跳跃,死士癫狂扭曲的笑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恶鬼一般!
3秒的冻结?能阻止引线燃烧吗?1秒的凝滞?够她做什么?而且,要永久地切断与箫景轩的链接!他在北疆,生死未卜,这绝对不行!
是的,如果切断共感…意味着箫景轩,再也不会为她分担痛苦,也意味着她再也无法感知他的生死…
那个在暗河中背着她,在粮仓里为她跪地磕头,在昏迷中还攥着半块染血麦饼的少年…才新婚不久啊…
“选A!”没有任何的犹豫!
豆豆用尽灵魂的力量,发出嘶吼!她选择相信那渺茫的3秒钟!选择背负着与箫景轩的羁绊,去赌一线生机!
“嗡嗡滴——!”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绝对零度的极寒,以豆豆为中心,毫无征兆地猛烈爆发!
空气一瞬间凝结出,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冰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跳跃的、橘红色的火苗,在距离引线断口,不足半寸的地方,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寒冰,彻底包裹、凝固了!
如同一瞬间被封印在琥珀中的昆虫!
死士那脸上那癫狂的笑容,他手中燃烧的火折子,他挥出的镰刀,甚至从引线断口滴落的半滴毒液,以及周围空气中,飘荡的霉尘…
一切非生命的存在,都在这一刻,被这绝对冰冷的领域冻结住了!
3秒!只有3秒!
豆豆的身体,在“冰封领域”爆发的一瞬间,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弹簧!
她根本不需要思考,猎豹一般的本能驱动着她!
在那冰晶蔓延、火苗凝固的一刹那,她已经从地上弹射而起!
她的目标不是逃跑!不是躲避!
而是那一个,被暂时冻结了引线的火雷罐!
她一把抄起那个冰冷、沉重的黑陶罐!
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近在咫尺、同样被领域边缘的寒气波及到,而动作迟滞了一瞬间的死士,狠狠地砸了过去!
目标,正是他那一张正大张着、发出无声嘶吼的嘴!
“砰砰砰!!!”
沉重的陶罐,带着恐怖的动能,精准无比地,砸进了死士大张的口中!
巨大的力量,撞碎了他的门牙,塞满了他的口腔,甚至撞断了他的颈椎!
陶罐的碎片,混合着鲜血和碎骨,从他变形的嘴巴里爆开!
冰封领域的3秒时间效果,在这一刻,也结束了,戛然而止!
被冰封凝固的时间,又重新流动起来!
“轰隆——!!!!!”
一声比之前地窖的塌方,更加恐怖、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的巨响,猛地从死士的头部炸裂开来!
不是引线被点燃!而是陶罐里的尸毒火药,在遭受猛烈撞击,和死士口腔封闭环境的一瞬间,被直接引爆了!
幽绿色的、粘稠的、如同地狱岩浆一般的毒火,混合着破碎的尸块、骨骼、陶片和剧毒的液体,如同盛开的死亡之花,从死士的七窍、从他整个爆裂的头颅,和胸腔中,猛烈地喷发出来!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致命的碎片和毒液,如同毁灭的风暴,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地窖!
“噗——!”
赛豆豆首当其冲!
尽管她在砸出陶罐的一瞬间,就尽力后仰蜷缩,但是那一股狂暴的冲击力,还是狠狠地撞在她的胸口上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攻城锤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离地倒飞出去!
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窖壁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被淹没在爆炸的轰鸣中。
她的喉头一辣,滚烫的鲜血,无法抑制地喷射了出来!
眼前的一瞬间,被碎石、烟尘、弥漫的毒烟,和刺目的绿光,所充斥!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嗡鸣!世界天旋地转!
她像一具破碎的玩偶,顺着冰冷的窖壁,滑落在地。
剧烈的咳嗽,牵动着胸口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和浓烈的硝烟、腐臭味。
她艰难地抬起手,摸向颈间——那一枚裂璺玉佩,它滚烫得如同烧红的炭块!
一股极其微弱、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飞速流逝的生命气息,正通过那该死的“命运共感”,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是箫景轩!他的生命,正在这场爆炸的冲击,和共感的连接中,疯狂地流逝!
“景…轩…”豆豆的意识,被剧痛和窒息感拉扯着,坠向无边的黑暗。
在她彻底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瞬,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春娘满脸是泪和黑灰,尖叫着扑到自己身前,用撕下的衣襟,死死堵住自己胸前。
那一个不知被什么碎片划开的、正在汩汩冒血的伤口。
王锤子须发皆张,像一头暴怒的雄狮,正带着几个胆大的汉子,不顾弥漫的毒烟,和随时可能再一次爆炸的危险,疯了一般,用手、用能找到的工具,拼命地挖掘着地窖里,其他尚未引爆的火雷罐!
而在她模糊视线的不远处,一截被爆炸气浪掀飞、深深插入焦黑木柱的镰刀柄上,粘稠的毒血,正“滋滋”地腐蚀着焦木,露出了刀柄末端,一个深深的、清晰的刻字——
一个“沈”字!!
沈?
“咳咳…快!水!干净的布!按住!使劲按住!”
春娘带着哭腔的嘶喊,在豆豆耳边忽远忽近,她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扣地压着,温热的液体,不断渗透着粗糙的布料。
是春娘,她正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试图止住那奔涌的血流。
可是,不行!止不住!
“锤子哥!小心!那边…那边罐子好像又裂了!”一个汉子惊恐的声音传了过来。
“都闭嘴!别吵吵!你来堵伤口,快!用手!轻点!像抱你婆娘生娃一样!给老子稳住了!”王锤子对那汉子道,暴躁的吼声如同炸雷,压过了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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