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他点东西怎么了?傻柱本来就傻。再说了,咱家吃傻柱的还少吗?还不是孩子饿得受不了才去拿的。要不是你这当妈的养不起,孩子用得着出去找吃的吗?”
“你…………”
记忆涌上心头,秦淮茹又气又委屈。
这老婆子简直是在戳她心窝子。一大家子全指望她一个人养活,在外受累不说,回家还得挨埋怨。
这一刻,她真心疼原主。怪不得剧里的秦淮茹总掉眼泪,日子实在太苦了。
她强忍着快掉下来的眼泪:“您这么说可太没良心了。您看看三个孩子,再看看您自己,哪个不是吃得白白胖胖?谁家老太太有您这么富态?”
她顿了顿,又说:“偷就是偷,偷东西就是不对。我教育孩子,您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贾张氏顿时拉下脸不说话了。秦淮茹竟敢说她胡搅蛮缠?还嫌她胖?这是她认识的那个秦淮茹?
不过毕竟现在靠秦淮茹养活,眼看她要发火,贾张氏也不敢再吭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她心里也纳闷:今天的秦淮茹,怎么跟平时不太一样?
秦淮茹可没忘,今天主要是为了教育棒梗,不是来跟贾张氏吵架的。
她没理会贾张氏,径直问棒梗:“棒梗,你老实说,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有点不情愿地回答:“那鸡不是我偷的,是我在前院捡的,不抓它就要跑了。”
秦淮茹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跟他奶奶一样,脸皮厚得可以。
“捡的?你现在去院里再捡一只我看看?连谎话都说得这么顺了?”
棒梗低头不说话,心里很不服。他和两个妹妹已经半个月没吃到肉了,偷只鸡怎么了?值得妈妈这样大惊小怪吗?反正没人看见,不吃白不吃。同时他也纳闷,妈妈是怎么知道的?他怀疑是傻柱告的状,心里又给傻柱记了一笔。
屋里静悄悄的,三个孩子都低着头,贾张氏也板着脸不吭声。
“认不认错?”秦淮茹盯着棒梗。
棒梗依旧不开口。
秦淮茹可不纵容他这脾气,一把拉过棒梗,拿起藤条就往他屁股上打,“啪、啪、啪”作响。
她边打边问:“认不认错?知不知道错了?”
棒梗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已经火辣辣地疼,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没错……我就是没错!”棒梗边哭边嘴硬。
“你——”
秦淮茹更气了,手下得更狠:“我叫你没错!叫你不学好!叫你偷东西!叫你撒谎!”
“啪、啪、啪、啪!”
棒梗哭得撕心裂肺,从小到大没挨过这样的打,又疼又委屈。
小当和槐花也被吓哭了,槐花跑过去抱住秦淮茹的腿,哭着说:“妈,我们错了,别打哥哥了。”小当也哭着护住棒梗的屁股,求情道:“妈,别打了,不是哥哥的错,是我馋,哥哥是为了我才偷的。”
贾张氏原本冷眼旁观,打算晚点再护着棒梗,见秦淮茹下手这么重,也坐不住了,赶紧上前挡住棒梗。
“秦淮茹,孩子还小,你真下得去手?”
秦淮茹懒得理她,也打累了,放开棒梗坐到一旁,问小当和槐花:“你们俩过来。小当,你知不知道自己错了?”
“妈,我错了,我不该和哥哥一起去偷鸡。”
“妈,我也错了,可是烧鸡实在太香了。”槐花挂着眼泪,仿佛还在回味烧鸡的味道。
秦淮茹把槐花抱到腿上,擦掉她脸上的泪,说:“别人家的东西再香也不能偷。你想吃了就跟妈说,妈给你做。”
她转头看向还在抽泣的棒梗,问:“棒梗,现在认不认错?”
“干什么,秦淮茹?还要打?棒梗知道错了!”贾张氏插嘴。
秦淮茹没理贾张氏,只盯着棒梗。要是听不到他亲口认错,这顿打还不能算完。
“妈,我知道错了。”棒梗满脸委屈,不情不愿地认错。
秦淮茹听他认错,便打算先饶过他,毕竟日子还长,以后再犯错再收拾也不迟。
“你们三个跟我去给许大茂赔罪,偷了鸡就得赔。”
贾张氏一听要赔鸡,立刻坐不住了。买一只鸡最少两块钱,这倒不是大事,关键是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这年头什么都缺,鸡鸭鱼虽然不用票,但平时很难买到,只有过节才有供应。
“淮茹,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没人知道是棒梗干的。要是去赔,许大茂那人不讲理,肯定趁机讹我们。”贾张氏继续劝道,“咱家都快断顿了,赔钱的话,下半个月吃什么?”
秦淮茹记得原着里棒梗偷鸡的事被瞒了下来,让傻柱背了黑锅,结果傻柱也没落着好,只换来她一句谢谢,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她不想再欠傻柱人情,一边拿钱一边对贾张氏说:“二大爷都要为这事开全院大会了,现在不去赔,等会上台丢人吗?”
贾张氏还抱侥幸:“院里没人知道是棒梗偷的呀。”
“我是怎么知道的?院里人来人往,迟早查出来,瞒不住的。”
秦淮茹数了数手里的钱,一共二十三块五毛,这是她全部存款了。贾张氏手里应该还有,但她没打算追问,这些足够了。
她带着三个孩子来到后院,贾张氏也跟在后面。
敲开门,许大茂探出头,一脸诧异:“秦姐,你们这是?”
秦淮茹示意孩子们:“还不给你们大茂叔道歉?”
“大茂叔,我们错了!”
许大茂一脸懵:“怎么了这是?”
“大茂叔,你家的鸡是我们偷的,可香啦。”槐花一脸天真,仿佛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好啊秦淮茹,你说实话,是不是为了护着傻柱,让孩子来顶罪?鸡真是他们偷的?”许大茂满脸不信。
“许大茂你胡说什么?我带孩子来赔不是,跟傻柱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不想再纠缠:“说吧,鸡要赔多少钱?”
“至少十块。我这鸡是养着下蛋的,看你们不容易才只要十块,换别人可没这么便宜。”许大茂一副大度的样子。
娄晓娥原本在里屋,听见许大茂向人要十块钱,赶紧走了出来。她对许大茂说道:“大茂,秦姐一家多困难啊,你怎么能开口跟他们要钱呢?”
她又转向秦淮茹:“秦姐,大茂是逗你玩的,鸡吃了就吃了,孩子还小,做错事说几句就好,这鸡钱我们家不收。”
许大茂却不肯让步:“娥子你傻呀,凭什么不要?不过秦淮茹,你家孤儿寡母的,看在娥子面上我减一半,赔五块这事就算了。”
秦淮茹看着娄晓娥——她算是这四合院里少有的明白人,可惜嫁给了许大茂,真是可惜了,还白白替许大茂担着生不出孩子的名声。
一旁的贾张氏忍不住了:“五块钱?都够我们俩吃一个月的了!谁家鸡能值五块?菜市场的老母鸡一块钱一只,能买你五只!”
许大茂一听就来气:“你这老太太别给脸不要脸,我还不乐意卖你呢!鸡是你家棒梗偷的,要不咱们直接去派出所?”
贾张氏听到“派出所”三个字立马软了下来——这年头孙子要是进了派出所,名声就全完了。
“大茂,这话就重了,咱们一个院住着,哪用得着惊动派出所。”
许大茂见她怂了,更来劲儿:“我不管,就五块,不给钱咱们就去派出所。”
“五块就五块,你说的啊,这事到此为止。”秦淮茹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五块递过去,实在不想再纠缠下去。
“我许大茂说话算话。”
“许大茂,你真好意思要?”娄晓娥在一旁看不过去。
许大茂没理她,先把钱接了过来。他可不像娄晓娥是资本家小姐那么大方,有钱不要,那不是傻吗?
回屋后娄晓娥还在生气,许大茂却挺乐呵。
……
全员大会没开成,秦淮茹反而松了口气——她改变了原来的发展,也没让傻柱背这口黑锅。
就是心疼那五块钱,差不多是她一星期工资。
从许大茂那儿回来,秦淮茹没再多想,直接睡下了。这一天实在累人,记忆中明天还得上班,必须早点休息。她实在不想上班,可这年头躺不平,也躺不了。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被贾张氏叫醒,整个人还是懵的,过了几分钟才清醒。
她匆匆洗了把脸,顾不上吃早饭,拿了半块窝头抹点辣酱,一边吃一边往工厂赶。
贾张氏见她要走,赶紧拦住:“淮茹,家里快没粮了,记得弄点粮食回来。”
“你自己去买不行吗?我上班哪有空?要不我给你几块钱你自己买?”
秦淮茹以为贾张氏是来要钱的,心里不太高兴——她全部存款也就二十三块五毛。
昨晚又赔了许大茂五块钱鸡钱,只剩十八块五了。贾张氏一大早又来要钱,这点积蓄让秦淮茹心里很不安。
贾张氏不满地说:“秦淮茹,你胡说什么?家里连粮票都没有,我拿什么买粮食?”
她觉得秦淮茹像变了个人,担心是不是撞邪了。要是在过去,她早就找神婆来驱邪了。
秦淮茹也无奈。这年头除了工业品,别的都便宜,但没票什么都买不了。黑市倒是有货,可又贵又危险。
贾张氏凑近她,压低声音说:“你去厂里找傻柱要点呗,食堂那么大,还能缺咱们一口吃的?”
秦淮茹听得直反胃。这老太太怎么就盯上傻柱了?真当人家傻?
她忍不住怼道:“天天吃傻柱的、喝傻柱的,你不怕棒梗以后改姓何?”
“你……你敢!”贾张氏真被吓住了。棒梗是她的命根子,要是跟了傻柱姓,她以后怎么有脸去见地下的儿子?
秦淮茹就是想吓唬她,省得她总想占别人便宜。
“我有什么不敢的?”
贾张氏发狠道:“你要真带棒梗嫁过去,我就去告你!我死在你面前!棒梗不能走,他可是老贾家的独苗!”
“新社会可不兴这套。不过我可以把棒梗留给你养,我带小当和槐花过去住。”
说完,秦淮茹趁贾张氏 ,赶紧溜出了院子。
不管贾张氏怎么想,秦淮茹心情不错地往红星轧钢厂走去。
她拎着饭盒,边走边看。六十年代的京城没什么繁华景象:没有便利店、霓虹灯、显示屏,也没有天桥和高楼,只有成排的平房。
电线杆林立,电线像蜘蛛网。马路窄,人行道粗糙,红绿灯也简陋。整个城市都显得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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