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雪花盐现，第一桶金
次日清晨，京城在薄雾和炊烟中苏醒。林凡和小七早早来到了南城最负盛名的“醉仙楼”后门巷口。
与昨日破落形象不同，林凡特意让小七找来一身虽旧但干净的衣衫换上，自己也仔细整理了仪容。他深知“人靠衣装”的道理，与高端场所打交道，第一印象至关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
醉仙楼不愧是京城顶尖酒楼之一，即便是后门，也比寻常人家的正门还要气派。运送食材的车辆络绎不绝，伙计们忙碌却有序，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食物混合的复杂香气。
“大哥，就是这儿。”小七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紧张，“醉仙楼的陈掌柜，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主儿，精得很。”
林凡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观察了片刻，目光锁定了一个看似管事、正在指挥伙计搬运新鲜蔬菜的中年人。
“等着。”林凡低声吩咐一句，整了整衣襟，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
“这位管事，请了。”林凡拱手，行了一个还算得体的见面礼。
那管事转过头，见林凡衣着普通但气度沉静，不像是来送货的苦力，也不好怠慢，敷衍地回了一礼：“何事？”
“在下有一稀罕物，想请贵店掌柜品鉴一番，或对贵店的生意大有裨益。”林凡语气平和，直接说明来意。
管事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视：“稀罕物？每日里来我们醉仙楼推销稀奇古怪玩意儿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们掌柜忙得很，没空见闲人。”
这种反应在林凡意料之中。他并不气恼，反而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那个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露出里面雪白细腻的盐晶。
“管事请看，此物可能入眼？”
那管事原本不耐烦的目光，在接触到那抹纯净白色的瞬间，顿时凝固了。他做餐饮多年，对盐再熟悉不过，何曾见过如此洁白、毫无杂质的盐？官家特供的青盐他见过，也比这个逊色不少！
“这……这是何物？”管事的语气瞬间变了，带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
“此乃‘雪花盐’，是在下家传秘法所制，纯净无比，毫无苦涩之味。”林凡从容介绍，同时用手指捻起一小撮，伸到管事面前，“管事可尝。”
管事将信将疑地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下一刻，他眼睛猛地瞪圆了！只有纯粹至极的咸鲜味在舌尖化开，瞬间提升了口中唾液的质感，与他平日接触的那些带着怪味的粗盐简直是云泥之别！
“好……好盐！”管事忍不住赞叹出声，态度彻底转变，“这位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陈掌柜！”
不多时，林凡被请进了醉仙楼后院一间雅致的账房。陈掌柜是个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眼神精明的男子，他拿着那袋雪花盐，仔细查看，反复品尝，脸上的震惊之色比那管事更甚。
“妙！妙不可言！”陈掌柜放下盐，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林公子，此盐确是珍品！不知公子欲以何价出售？有多少存货？”
林凡心中早有定计，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银子，一斤。”
“二十两？！”旁边的管事倒吸一口凉气。市面上最好的青盐也不过二三两银子一斤，这简直是天价！
陈掌柜也是眉头微皱：“林公子，此盐虽好，但这个价格……是否太过惊人了？”
林凡早料到对方会有此反应，不慌不忙地道：“陈掌柜是明白人。此盐之纯净，世间罕有。醉仙楼若用此盐烹制菜肴，味道提升岂止一筹？这将是贵店独一无二的招牌，吸引的将是京城最顶级的食客。二十两银子，买的是独一份的‘格调’和‘口碑’，而非仅仅是盐本身。况且，此盐制作不易，产量极低，目前仅供最有实力的合作者。”
他一番话，直接将雪花盐从“调味品”提升到了“战略资源”和“品牌符号”的高度。这就是现代营销思维的降维打击。
陈掌柜沉默了，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内心激烈挣扎。他当然明白林凡话中的道理。醉仙楼虽然名气大，但京城竞争激烈，若能有此独门优势，确实能稳稳压过对手一头。只是这价格……
林凡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他收起盐袋，作势欲走：“既然陈掌柜为难，那在下只好去‘百味斋’看看了。听闻他们的东家，最近正想在菜品上寻求突破。”
“且慢！”陈掌柜连忙出声阻止。百味斋是醉仙楼的老对头，若让对手得了此物，后果不堪设想。他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好！二十两就二十两！公子手上有多少？”
林凡心中一定，面上却依旧平静：“目前只得这一斤。若合作愉快，后续可每月供应少许。”
最终，交易达成。林凡将那一斤雪花盐交给陈掌柜，换来了两个十两的银锭。沉甸甸的银子入手，林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份重量。
怀揣着二十两巨款走出醉仙楼，小七激动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有些发飘。“二十两！大哥！咱们发财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林凡却比他冷静得多。二十两银子，对于平民百姓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他想要实现的“逍遥”目标，不过是杯水车薪。这只是一个开始。
“小七，记住，财不露白。”林凡低声告诫，“这笔钱，是我们起步的本钱，要用在刀刃上。”
他带着小七，先去成衣铺买了两身结实耐用的新衣服，又去饭馆饱餐了一顿。接着，他采购了更多制作雪花盐的原料，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最后，他没有再回那个破旧的城隍庙，而是在相对安静的街区，租下了一个带小院、虽然简陋但独门独户的房子。
有了固定的住所，才算真正有了立足之地。
安顿下来后，林凡开始着手扩大生产。他手把手教小七如何提纯食盐，强调每一个步骤的要点和注意事项。小七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手脚麻利，脑子活络，学得很快。
“大哥，这手艺……您就这么教给俺了？”小七有些不敢置信，这在他看来是无价的秘法。
林凡一边过滤盐水，一边淡淡道：“信任是相互的。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要带你走正道。以后，这制盐的活儿主要交给你，我负责寻找销路和谋划。”
小七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和责任感，用力点头：“大哥放心！俺一定用心学，绝不外传！”
几天后，林凡又通过类似的“高端定制”路线，将新制成的几斤雪花盐分别卖给了“百味斋”和另外两家大酒楼，价格略有浮动，但都维持在十五两以上。他刻意控制着出货量和客户数量，避免引起过大关注。
他的“逍遥坊”虽然连个招牌都没有，却已经在京城最高端的餐饮圈子里悄悄打开了局面，积累了第一笔可观的原始资本。
有了稳定的收入，林凡的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但他并没有沉迷享受。他清楚，雪花盐的生意虽然暴利，但技术壁垒并不高，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很容易被仿制或巧取豪夺。必须尽快利用这第一桶金，开辟新的、更稳固的财源。
这天，林凡正在院中规划下一步该如何利用现有的资金和初步建立起来的人脉（小七对底层的熟悉和几家酒楼的采购渠道），小七却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大哥，不好了！俺刚才在外面听说，市面上的粗盐价格涨了不少，还不太好买了！好些盐铺都说货紧！还有……俺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俺！”
林凡闻言，眉头瞬间皱起。市场的异常波动和潜在的跟踪，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这看似顺利的起步之下，暗流是否已经开始涌动？
平静的日子，似乎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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