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生的身体被古碑牢牢吸附,仿佛生根于其上!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疯狂吞噬着他体内每一分力量,精纯的灵力、乃至生命本源都在疯狂外泄。他原本红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迅速干裂发紫,挺拔的身躯剧烈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眼看就要被那诡异的古碑彻底吸干精髓,化作一具枯槁皮囊!
不远处的萧玦心急如焚,双目赤红!他数次试图冲上前去,却被古碑周围那圈狂暴混乱的能量力场死死阻挡在外。那力场如同无形的铜墙铁壁,带着毁灭性的排斥力量,每一次冲击都让他气血翻腾,脏腑震动,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鲜血。他眼睁睁看着井生迅速衰弱,自己却寸步难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焦灼几乎将他吞噬!
而另一侧,柳行云脸上则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狞笑,眼神贪婪而残忍。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碾压过来。他掌中凝聚着森然的杀招,目标直指已无反抗之力的井生和被困在力场外的萧玦!夺取镇龙尺,就在这瞬息之间!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千钧一发之际!
那道一直如幽灵般静立、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终于动了!其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仿佛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他无视了混乱战场中肆虐的能量乱流、横飞的兵刃气劲、以及所有试图阻拦他的障碍,以一条笔直而诡异的轨迹,瞬间穿越了整个战场核心,直接出现在了焦土深坑之中,井生的身旁!
直到此刻,那残影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凝实。人们才看清,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得近乎拖地的黑袍中的神秘存在。他的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冰冷僵硬的纯白色面具,面具的眼孔处是两片深不见底的幽暗。他的身形在光影中显得飘忽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周身更是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或灵力波动,死寂得如同墓穴中的石像,仿佛根本不存在于这个喧嚣的世界!
黑袍面具人甫一出现,对近在咫尺、正欲出手的柳行云和奋力挣扎的萧玦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欠奉。他直接伸出一只手臂——那手臂从宽大的袖袍中探出,皮肤是病态的、毫无血色的苍白,如同久埋地底的枯骨。五指弯曲,指甲尖利,瞬间成爪,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死气,猛地抓向那正在疯狂吮吸井生力量、表面暗紫符文流转不休的古碑!
他的目标,赫然不是救人,而是那狂暴的古碑本身!
“尔敢!!”柳行云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愕与暴怒!他厉声咆哮,几乎不假思索,一道凝聚了雄浑真元、足以洞穿精铁的凌厉金色气劲,如同毒蛇出洞,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向黑袍人的后心!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足以重伤同阶修士的凌厉气劲,在接触到黑袍人周身三尺范围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便悄无声息地湮灭无踪!黑袍人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仿佛只是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蚊蝇,那只刚刚抓向古碑的苍白手掌随意地向后一挥袖袍!
“嘭——!”一声沉闷如重锤擂鼓的巨响炸开!柳行云脸上的惊怒瞬间被骇然取代!他只觉一股沛然莫御、阴冷诡异的无形巨力排山倒海般涌来,狠狠撞在他的护体罡气上!护体罡气剧烈震荡,瞬间布满裂痕!他整个人如遭太古凶兽撞击,闷哼一声,脚下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踉跄倒退出十数步,每一步都在焦黑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体内气血疯狂翻涌,喉咙一甜,险些喷出血来!这随手一击,竟恐怖如斯!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黑袍人的那只苍白骨爪已然结结实实地抓在了古碑的碑体之上!说来也怪,那之前狂暴无比、连柳行云这等强者都不敢轻易靠近、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古碑,在被这毫无生气的苍白手掌触碰的瞬间,竟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碑身猛地一颤,发出一声低沉呜咽般的嗡鸣!其上疯狂流转、向外喷涌的暗紫色气息以及那股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竟骤然停滞了一瞬!
几乎被吸干的井生,只觉得浑身那万钧枷锁般的沉重吸力瞬间消失无踪!一股巨大的虚脱感袭来,他眼前发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软软地向地面瘫倒下去。幸而被一直紧盯战局、反应极快的萧玦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强行顶着残余力场的冲击,一个箭步冲上前,险之又险地一把将他扶住。
而那神秘的黑袍人,则借着触碰古碑的刹那,那骨爪般的五指闪电般探入碑体上一道深邃的裂痕之中,似乎精准地抠出了镶嵌在裂痕深处的一样东西——那是一块仅有指甲盖大小、却闪烁着妖异深邃暗紫色光芒的晶体碎片!晶体碎片被抠出的瞬间,古碑的光芒骤然熄灭了大半。得手之后,黑袍人身形毫不停顿,如同没有实体的幽魂,向后急退,宽大的黑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鬼魅的轨迹,显然就要遁走!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从他鬼魅般现身,无视攻击抓碑取物,再到急退欲走,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只在众人眨眼的瞬间便已完成!
“留下宝物!”柳行云目眦欲裂,岂能容忍这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虽然对黑袍人的实力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忌惮,但那块被夺走的暗紫色晶体碎片,绝对是开启龙穴、掌控全局的关键之物!他怒吼震天,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全力催动手中一件金光灿灿的环状法宝!法宝嗡鸣,瞬间化作一道凝练无比、带着强大束缚之力的金色光链,如同活物般撕裂空气,直射黑袍人后心要害,意图将其锁拿!
那黑袍人似乎极不愿在此地多做纠缠,面对这凌厉的锁链,他那飘忽的身形在半空中诡异地一扭,仿佛全身骨骼关节瞬间脱开又重组,以一个违背常理的扭曲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金色锁链的缠绕。同时,他那只空闲的苍白手掌向后一扬,一道乌光激射而出!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表面刻满诡异符文的小葫芦。葫芦口在飞出的瞬间自行打开,一股浓稠如墨、散发着刺骨阴寒与腐朽死亡气息的黑雾,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喷出!这黑雾扩散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笼罩了焦土坑及其周围大片区域!
“不好!是九幽煞雾?!”萧玦看到那黑雾的瞬间,脸色剧变,失声惊呼!他深知此物的歹毒,毫不犹豫地一把将虚弱的井生死死护在身后,同时拉着井生用尽最后力气向后急退,并厉声警告:“屏住呼吸!封闭周身毛孔!此雾沾之蚀骨销魂,灵觉亦会被其污秽隔绝!”
浓稠的黑雾弥漫开来,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它不仅完全遮蔽了视线,更带着一种诡异的粘稠感,仿佛能吞噬光线和声音,更可怕的是,它像一层厚重的污秽屏障,将区域内所有人的灵觉感知彻底隔绝!黑雾笼罩的范围内,顿时响起数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是几个躲避不及的李家庄家丁和护卫,他们的身体被黑雾沾染的部位,竟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冒出黑烟,血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就连实力最强的柳行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歹毒煞雾逼得狼狈不堪。他不得不收回法宝,全力鼓荡真元护体,周身金光闪烁,奋力驱散近身的黑雾,一时间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去追黑袍人。
待到柳行云咬牙切齿,耗费不少真元,终于将周身数丈范围内的煞雾强行驱散,眼前视野稍稍清晰时,那神秘的黑袍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在这片焦土上出现过,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弥漫的死亡气息。
而焦土坑的中心,那失去了暗紫色晶体的古碑,虽然停止了狂暴的吸力和能量喷涌,但表面的暗紫光芒也彻底黯淡下去,变得灰败不堪。纵横交错的裂痕遍布碑体,使它看起来就像一块饱经风霜、即将彻底碎裂的普通顽石。古碑之下,原本隐隐躁动、试图喷薄的暗紫色地脉气息也仿佛失去了核心,彻底平息沉寂下来,再无一丝波澜。
整个现场一片狼藉,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兵刃碎片和死状凄惨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与九幽煞雾残留的阴寒腐朽气息。幸存的村民们早已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破了胆,要么瑟瑟发抖地躲在断壁残垣后,要么已经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片不祥之地。
柳行云孤身站在这一片混乱与死寂之中,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胸腔剧烈起伏,气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煮熟的鸭子飞了!不仅精心策划的开启龙穴大计功亏一篑,手下更是死伤惨重,而最关键的那件东西,竟然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神秘人轻易夺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滔天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猛地扭过头,那双燃烧着暴怒火焰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了被萧玦搀扶着、虚弱得连站立都困难的井生,以及井生手中紧握着的那柄古朴的镇龙尺。
所有的挫败,所有的损失,所有的滔天怒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最直接的宣泄口!
“都是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杂碎!坏我惊天大事!给我死来——!”柳行云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赤红如血,状若疯虎!他狂吼着,不再有任何保留,爆发出全部的气势,带着仅存的几个还能勉强战斗的心腹手下,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疯狂地扑向摇摇欲坠的井生和勉力支撑的萧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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