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夜幕下的维港流光溢彩，“新警察故事”首映礼的巨大背景板在密集的闪光灯下格外醒目。红毯两侧人声鼎沸，尖叫与呼喊汇成喧嚣的海洋。空气里混杂着香水、发胶和名利场的欲望气息。
一辆通体哑光黑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红毯尽头。车门打开。
汪言踏出车外。
没有浮华礼服。他穿着深藏蓝色定制西装，内搭白衬衫，系温莎结，一枚铂金镶钻领针在领带处微露。腕上是百达翡丽calatrava 5100G。头发清爽利落，露出额头和深邃眼眸。
简洁，考究。气场沉稳强大，更像掌控商业帝国的掌舵者，而非娱乐圈导演。
“汪言导演！看这边！”
“汪导！这边！”
“汪生！点睇香港电影？”
瞬间，所有镜头和目光疯狂聚焦！快门声连成一片刺耳噪音！记者们拼命递话筒，问题如连珠炮。
汪言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对主要机位方向微微颔首。他未在红毯停留摆拍，步伐沉稳快速。身后半步，紧跟着一位高大、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白人男子——鲍斯。
鲍斯眼神锐利，扫视四周，宽肩沉稳的步伐形成无形屏障，隔开任何试图靠近的人。
一个穿银色深V亮片裙的女星瞅准机会想挽汪言手臂。鲍斯手臂随意一抬，女星只觉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高跟鞋一崴，被助理扶住。汪言目不斜视走过，未施舍半分余光。
女星看着他的背影，又气又妒。
红毯尽头，英皇主席杨受成和一身唐装的成龙已在等候。看到汪言，两人热情迎上。
“汪导！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杨受成带粤语腔的普通话充满热情。
“阿言！好久不见！多谢赏面！”成龙笑容爽朗，用力拍了拍汪言肩膀。
“杨生，龙哥，客气。”汪言与两人握手，笑容真诚几分，“龙哥突破之作，必须支持。”他目光扫过成龙身后略显拘谨的吴彦祖，主动伸手，“吴生，你好。《特警新人类》表现亮眼，期待这次角色。”
吴彦祖受宠若惊，双手握住汪言的手：“汪导过奖！谢谢您！我会努力！”
汪言点头，对杨成二人道：“吴生外形气质独特，眼神有戏，是可造之材。龙哥眼光一向准。”这话是客套，也是真心。前世记忆中，吴彦祖确是港圈翘楚。
杨受成眼睛一亮：“汪导好眼光！阿祖系我哋英皇重点栽培嘅新人，好勤力！”他看吴彦祖的眼神更重视了。
成龙笑着点头：“阿祖系好拼，唔错嘅！”
三人寒暄几句，又有嘉宾到来，杨成去招呼。汪言在鲍斯护卫下走向内场。
内场光线柔和，气氛更暗流涌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汪言的出现，瞬间吸引全场目光。羡慕、敬畏、嫉妒、探究……交织。
“汪生，您好！寰宇林太，久仰！”
“汪导，幸会！美亚李国兴……”
“汪先生，能合个影吗？……”
各路老板、制片人、导演纷纷上前。汪言保持礼貌疏离，简单寒暄，名片由鲍斯收下。
精心打扮的女明星们蠢蠢欲动。
“汪导~您好年轻好帅哦！”一个穿桃红低胸短裙的三线女星凑近，声音发嗲，身体有意往汪言身上贴。
鲍斯精准卡位，高大身躯隔开两人。
女星高跟鞋“不小心”踩到鲍斯皮鞋，娇呼作势欲倒。鲍斯手臂微抬，稳稳扶住她胳膊，声音低沉无波：“小姐，小心脚下。”不着痕迹将她“扶”回安全距离。
女星笑容僵住，悻悻离开。
不远处，应付完记者的谢挺锋端着香槟，冷眼看汪言被众星捧月。他今天新发型，破洞牛仔裤配皮衣，铆钉闪闪，叛逆酷帅。
但看着汪言那身低调却气场全开的行头，看着杨受成、成龙乃至那些老板的殷勤，对比自己受到的关注，心里不爽疯长。
他才24岁，心高气傲，出道即巅峰，何曾被这样压制？尤其对方还是个“内地导演”！
“切。”谢挺锋低声嘟囔，灌了口香槟。
“锋哥，看什么呢？”房祖名凑过来，眼神瞟向汪言。他穿着花哨纪梵希衬衫，头发油亮，脸上带着宿醉浮肿和纨绔气。
自从看了《仙剑》，刘艺菲的赵灵儿成了他魂牵梦绕的“神仙姐姐”。此刻见汪言如此风光，想想自己家世在对方眼中可能不值一提，自卑嫉妒涌上心头。
“看那位‘好莱坞大导’风光呗。”谢霆锋没好气，“走到哪儿都是焦点，龙叔杨生当祖宗供。”
房祖名撇嘴，眼神猥琐又酸：“风光有什么用？你看他，女的贴上去都冷脸！要我说，还是刘艺菲好，又纯又仙……”他压低声音，下流调侃，“就不知道这位汪大导演会不会哄人了。整天板着脸，刘艺菲跟他能开心？”
这话戳中谢挺锋。他想起自己那些狂热粉丝和投怀送抱的女模，再看汪言那生人勿近样，找到点优越感。嗤笑碰杯：“说得对！装什么清高！真论哄人，还得看咱！”他故意提高声音，带挑衅意味。
房祖名嘿嘿笑，酒精上头更放肆：“就是！刘艺菲那样的，就该找个会哄人的！跟着个闷葫芦有什么意思？好莱坞大导？我看是……”后面的话没敢大声。
两人的嘀咕和不敬目光，鲍斯尽收眼底。他墨镜后眼神一冷，微侧身靠近汪言耳边，英语低语：“Sir，两点钟方向，谢霆锋和房祖名，言语对刘小姐和您不敬。”捕捉到关键词语。
汪言正与一位投资人结束交谈，闻言，笑容丝毫未变，眼神未移。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动作从容。只有最近的鲍斯，能感受到他身上瞬间散出的一丝冰冷危险气息。
“跳梁小丑，不必理会。”汪言声音低沉平静，“盯着点，别让他们喝多闹事，脏了地方。”目光依旧向前。
“明白。”鲍斯颔首，目光锁定二人。
首映礼开始，灯光暗下。汪言坐VIp席中央，看大银幕上成龙搏命、吴彦祖邪气癫狂。心思一半飘远。九寨沟夜戏该结束了吧？他的小龙女，今天威亚勒得疼吗？脖子还酸吗？有没有…想他？
电影结束，主创上台。成龙特意请汪言上台：“特别感谢我的好朋友，国际大导演汪言先生专程来支持！阿言是我非常欣赏的导演，他的《蝙蝠侠》明年上映，大家一定要支持！”镁光灯再闪。
汪言站台上，身姿挺拔，从容简短赞赏电影和成龙敬业精神。目光扫过台下，掠过脸色不自然的谢挺锋和眼神躲闪的房祖名，如掠尘埃，未停片刻。
酒会，汪言停留不到二十分钟，与杨受成、林小明等几人碰杯后，便在鲍斯护卫下低调离开。
劳斯莱斯驶离文化中心，汇入维港车流。汪言靠后座，揉眉心。应付这场合，比拍戏累。他拿出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专属频道。
电话秒接。
“汪言哥哥！”刘艺菲清越的声音传来，背景是酒店房间，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是雀跃，“结束啦？是不是被好多美女包围啦？”声音里有点小醋意，更多是撒娇和想念。
汪言紧绷的神经放松，嘴角上扬：“嗯。美女？没注意。”实话，那些人在他眼里毫无吸引力，“倒是有两个‘小朋友’在背后说了几句闲话。”
“小朋友？说什么？”刘艺菲好奇追问。
“大概说我不会哄人，委屈了我们家小仙女。”汪言语气中略带揶揄。
“谁啊？”刘艺菲声音拔高，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她皱眉的样子，“谢霆锋？还是那个房祖名？一看他演阿祖就不是好人！哼！他们懂什么！”她噼里啪啦维护，理直气壮。
汪言被她逗笑：“嗯，我们家茜茜眼光最好。”他顿了顿，声音放柔，带疲惫和思念，“拍戏累吗？脖子怎么样？”
“还好。有助理和保镖大哥，还有你的‘小背心’护着呢。”
她声音软下来，带点小得意，随即撒娇，“就是…好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古墓寒气要把我冻僵了。”
“快了。”汪言看窗外霓虹，眼神温柔，“等我把洛杉矶那边几个麻烦处理掉就回。带你去暖和的地方。”
“说话算话！”刘艺菲在那边说。
“嗯，骗人变小狗。”汪言配合。
“汪言哥哥最好！那…晚安！哥谭骑士早点休息！不许熬夜！”她心满意足叮嘱。
“晚安，茜茜。”
挂断电话，汪言靠回椅背。维港灯火倒映在他眼中，璀璨，却远不及电话那头的声音和笑容温暖。
名利场的浮华，红毯的瞩目，旁人的嫉妒觊觎，如潮水褪去。他的世界，只余下九寨沟月色下等待他的纯净身影，和一座为她建造的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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