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城墙上的官兵,对没良心炮知之甚少。
他们还在疑惑。
为何西乡山匪攻城,不是先清除城外拒马阵,不是先填护城河。
推一些奇怪的铁桶来干嘛!
突然!
“囤嗯囤嗯”声,响彻天际。
在这奇怪的叫声中。
那些方才塞进铁桶的大圆饼,飞出铁桶,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有砸上城墙的。
有飞过城墙,砸穿城内屋顶的。
也有撞到城墙外,反弹滚进护城河的。
正在城墙上官军纳闷,这些大圆饼为何物时。
“轰轰轰…”
瞬间!
超过惊雷的巨响爆炸,持续暴响。
吞噬滁州城内外所有声响。
无论是城墙上的官军,还是城内的百姓。
只感觉脚下地动山摇。
“地龙翻身,地龙翻身了…”
那些远离城门上的官军,丢下武器,抱着脑袋,惊恐的往登城马道奔去。
一万多人,拼了命的往城墙下拥挤。
踩踏!在所难免。
见城墙上的官军已陷入混乱。
卢同光轻轻点了头。
身后的通信兵便卖力挥舞信号旗。
一辆辆骡马,从汉家人民军军阵中牵出。
没座!
该工兵连上场了。
官军是因为没良心炮那毁天灭地的威力,而惊恐奔逃下城墙。
卢同光可不敢大意,让战友贸然上场去填护城河。
唯有让工兵连将登城云梯(脚手架)搭好,盖过这两丈高的滁州城墙。
再让汉家人民军战士登上登城云梯。
利用碎发枪的射程优势,死死压住可能重新登上城墙的官军。
正如卢同光所料。
小半个时辰后。
混乱了好一阵的滁州城内,有几个官军鬼鬼祟祟遛上城墙。
缩在城垛后,伸出半个脑袋出来察看城外情况。
为了防止城内官军,再次登上城墙。
用虎尊炮、弓箭等远程武器,阻碍工兵连搭建攻城云梯。
卢同光下令道“令工兵连先后撤,让没良心炮再轰一轮。”
没座!
哪怕搭建登城云梯的位置,距离城墙还有五十步。
财大气粗的卢同光,为了尽量避免战友们伤亡的风险。
区区几百枚没良心炮炸药包,不值一提。
在一轮又一轮的没良心炮轰炸下。
城内守军,上到指挥使、将军,下到营兵、卫所兵。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没有哪支官军,再愿意靠近城墙。
此时!
死亡的气息,笼罩了滁州城。
规矩!律法!
此时不值一提。
卢同光远远看见,滁州城内乌烟四起。
卢同光叹息道:“看来!入城后还要好好甄别,给枉死的人民一个交代。”
突然!
卢同光所在的观德门缓缓大开。
数百个官兵满身血迹,涌出观德门。
为首的几个将军手中,还拽着几颗血淋淋的头颅。
这群官军出了观德门后,便丢下手中刀枪。
身后的观德门也是敞开。
这是!
内讧了!
也是!
蝼蚁尚且偷生。
江南虽然富裕,但大多数中低层将领,家境亦是一般。
远不在汉家人民军的必杀名单之上。
在绝境之下,唯有开城投降,才有一线生机。
看着出城投降的官兵,卢同光不为所动。
城门内还有翁城。
只需在等个把时辰,待攻城云梯搭建好,就能消除一切风险。
如今第七旅孤军震江南,出现伤亡也无法获取补充,手下每个战士都格外珍贵。
直到日落时分。
滁州城内才彻底停歇了枪炮声。
“旅长!此战歼敌5114人,俘虏人,另外!滁州城官员士绅及其家眷652人,缴获粮食约莫15万担。”
15万单?
城内军民不过三万余人。
这是滁州城打算坚守一年吗?
听着参谋长的汇报。
卢同光问道:“城内作乱的匪兵,还有坚决不肯投降的官军将领,都甄别出来了没?”
“这…一万多俘虏,若要详细甄别,少说也得大半个月。”
“已经甄别出来了多少?”
“约莫有一千多人。”
“好!将这一千多人,还有那些官员士绅家眷,全部拉到城外砍头。”
砍头?
之前不是都枪毙吗?
怎么这回换砍头了?
“旅长!现在都快落夜了,要不等明日午时再砍吧!”
“这些人头我有急用,今晚就要送走。”
“送走?”
“嗯!我第七旅将孤军镇守杨州数月,得先给江南的士绅权贵们送一份大礼,吸引一下仇恨。”
“那些适孕女子了,我军孤军镇守杨州,没有行政部跟进,没人来接收。”
“一同砍了。”
“啊!这…校长那边…我军战友都是热血壮年,数月都无法回家,要不…”
“你看着处理,别捅到明面上来。”
“职下领命!”
“还有!把那五千多具尸体的脑袋一同割下来,从辎重营中调五十辆骡马车出来。”
“五十辆马车?那咱们辎重营用啥?”
“胡根须带来了几百辆骡马车,估计明后天就能到滁州城了。”
是夜!
出滁州城往南,一路都是阴风阵阵。
血水顺着官道淋了一路。
第二天午时。
五十辆装满人头、旗帜的骡马车。
在第七旅骑兵连的护送下,抵达长江北岸,南京城对岸的浦口码头。
将骡马从骡马车上卸掉掉后,骑兵连便顺着原路,赶回滁州城。
只留那五十车人头,孤零零的立于浦口码头。
许久!
见汉家人民军骑兵走远。
码头上的差役、商人们,才敢上前查看马车。
还未靠近马车,血腥味扑鼻而来。
细细观察。
马车的车轴、挡板等,露出暗红色。
“谁去掀开马车上的红布,我给十两。”
听到一个胖子商人的开口,两个力夫壮着胆子靠近。
“呕…”
“人…人头,全是人头…”
浦口码头,五十车人头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南京城。
只是!
民间的谣传是五百车人头,有十万颗人头。
十万颗人头?
那不是就是江南十万营兵,十万前往安庆、滁州剿匪的营兵吗?
就两三天的工夫!
恐惧以南京为中心,向江南各府蔓延开来。
江南读书人个个口诛笔伐,咒骂声遍布江南每一个角落。
可是!
到了夜晚,就有海量的书信,偷摸溜出江南士绅官员们的府邸。
通过各种途径,飞往湖广。
只是!
这些书信中没了西乡山匪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汉家人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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