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直起身，擦了擦箱子上的灰尘，指了指里面的武器。
黄延先伸手拿起狼牙棒，手感有点沉。他试着手臂发力抡了一圈，狼牙棒带着风声扫过空气，却总觉得动作滞涩，手腕转动时还得额外用力，完全不符合他灵活拉扯的战斗风格。
“这玩意儿太沉了，我用不惯。”他把狼牙棒放回箱子，还是拿起顺手的长刀。
老程见状，笑着拿起狼牙棒，随手将自己之前用钝的宽背刀扔在地上：“那把刀早该扔了，砍水岩猪的时候就卷刃了，留着也没用。”
他掂了掂手里的狼牙棒，满意地点点头，显然对这武器的重量很适应。
武器问题解决了，老程靠在土屋的墙壁上，从泡沫箱里掏出一瓶冰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喉结上下滚动，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看着手里的狼牙棒，眼神里带着几分落寞：
“说真的，强化系有时候是真鸡肋。我都d级了，眼看就要摸到觉醒第二系的门槛，可真到了这种大规模战斗，除了冲上去硬砍，啥用没有。”
他顿了顿，指了指外面正在操控旋风的何秋况，又提了提苏鸣溪的治疗光团：“你看雷系、火系，一个技能就能清一片；水系光系土系这些能防能治，就咱们强化系，累死累活砍半天，还不如人家一个技能管用。”
黄延坐在旁边的土凳上，对老程所提到的门槛十分好奇：“老程，你说触摸到觉醒第二系的门槛，是怎么感觉到的啊？”
老程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几分困惑，又带着点笃定：
“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有时候练拳的时候，会觉得身体里有股不一样的劲儿在窜，好像再往前一步就能抓住什么。之前问过队里其他队员，他们说这就是要觉醒第二系的征兆。我有感觉，第二系要么是雷系，要么是水系。”
黄延又追问：“那当初从F级到E级，是怎么体现出来的啊？”
“除了咱们强化系和特殊系，其他系都能靠觉醒石看出来，石头越亮，等级越高。”
老程又喝了口冰水，瓶身的水珠滴在地上，留下一小片湿痕，“不过咱们自己也能感觉到，升级的时候，会有种……嗯……生命层次往上跳了一截的感觉，暖暖的，浑身都通透，像被什么东西洗过一遍似的。这玩意儿只能意会，说不明白。”
黄延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动。
他之前升到六级的时候，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吗？
五脏六腑都透着清凉，大脑都清明不少，连呼吸都觉得更顺畅了。
难不成自己已经是E级了？
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否决了。自己现在的战斗力，对付几只水岩猪都得靠【风助行】拉扯，还得依赖【蓄意轰拳】和【不灭之握】等等这些技能才能勉强应对，E级异能者哪有这么弱的？
但是自己的状况却实和老程说的一致啊！
想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
但是自己这状况，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一定的。
只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知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从妖兽的防御聊到醒能学校的课程，过去了几分钟。
黄延不光是等着体力值的回复，还在等着自己两个技能的冷却结束。
还有，也在等着自己的生命值回满。
体力值目前还差不少，但是血量，已经满了。
【坚韧】的效果就是这样，脱战之后，无论多么重的伤，目前光是这个技能所提供的回血，一分钟就能回复24%的最大生命值。
像现在这种团队作战，在队友的配合下，他可以断断续续地打一年！
黄延不禁发出感慨，这个技能的效果是真的逆天。
他转头看向老程，发现老程靠在墙上，手里还摆弄着狼牙棒，时不时用铁刺刮蹭墙面，眼神里没了之前的疲惫，反而透着几分跃跃欲试。
显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黄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老程笑了笑：
“老程，我休息好了，能继续打了！”
“嗯？你休息的这么快吗？”
老程一听黄延说他又能打了，十分惊讶。
“休息好了！刚才溪姐给的那个治疗光团，把我的伤口什么的都给治愈了。”
“刚刚她也给了我一个治疗，怎么我还没好利索，你就已经好了？”
“哈哈！可能我身子骨瘦，恢复起来比旁人快些吧！”
刚刚离开阵地的时候，苏鸣溪给了黄延施加了一个治疗光团，回了一些血。
当然，回的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坚韧】被动。
老程上下看了看黄延的身体，检查了一大圈，确实，黄延的校服外套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还有着不少的血迹，可露在外面的小臂、脖颈，连一道浅划痕都没有。
他忍不住拍了拍黄延的胳膊，力道不轻不重：“你这恢复速度倒真挺邪门，不过瘦归瘦，能扛能打就好！”
两人并肩往正面防线走，刚靠近就感觉到战场的变化。
赵烈和何秋况的配合将火海又扩大到十几米宽，橙红色的火舌舔舐着地面，火星在气流中翻滚，将冲在最前面的独眼魔鼠、金钢猫烧得惨叫连连。
妖兽的冲锋势头明显慢了下来，不少魔鼠刚靠近火海边缘，就被高温逼得往后退，只有零星几只不怕死的冲进来，也很快被守在防线后的队员一下解决。
黄延准备绕到防线两侧，去叠几下钢。可刚走到土墙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水库水面上空，黑漆漆的夜色里，一团团淡红色的光正从远处快速飘来。
“咦？那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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