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看似不经意地避开几个试图搭讪的年轻富二代,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温冉的身影,姿态柔弱而需要依靠。
她太懂男人了,懂得如何激发他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过分主动会显得廉价,过分高冷又会让人望而却步。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就在她“恰好”找到温冉,露出一个安心又依赖的浅笑时,游艇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原本喧闹的音乐似乎都下意识地低了一个度。
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沐晚晴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她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陆承渊上来了。
他并没有刻意张扬,只是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意大利Kiton黑色西装,低调而矜贵。
手腕上是一块经典的江诗丹顿传承系列腕表,而非那些炫目的复杂功能款。他身量很高,肩宽腿长,简单的站立姿态却自带一种沉稳如山的气场。
灯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深邃分明,鼻梁高挺,唇线薄而抿紧,下颌线利落得近乎冷硬。
他的眼神很沉静,扫过场内的喧嚣,没有不屑,也没有融入,只是一种习以为常的、居高临下的淡漠。
仿佛这艘价值数亿的豪华游艇,也不过是他日常巡视的普通场所之一。
沐晚晴的呼吸微微屏住。
是他。
那个从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时期,就一直是所有上海名媛培训班里最高不可攀的梦的男人。
她记得十五岁在香港马会少年班,他作为优秀校友回来,骑在那匹纯黑的阿拉伯马上,冷静地越过所有障碍,阳光下挺拔的身影和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让所有在场的女孩们脸红心跳,窃窃私语。
她记得十八岁在苏富比预展晚宴上,他站在一幅莫奈的《干草堆》前,侧脸专注,声音低沉地和专家交谈,周围一圈世家名媛都故作矜持,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是所有精心培养的“豪门新娘”们终极的目标,也是她们私下衡量自身价值的隐形标尺。
而沐晚晴,无疑是其中研究他最透彻的那一个。
她知道他毕业于牛津ppE专业,知道他偏好古典音乐和沉稳的乌木香调,知道他对外表现出的绅士风度下,是极度的大男子主义和掌控欲,喜欢一切尽在掌握,厌恶麻烦和超出预期的人与事。
他们这种男人。
不需要女人多么聪明外露,但必须足够“懂事”,能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提供恰到好处的情绪价值和陪伴,同时又不能太过蠢笨,失了格调。
美貌是基础,温顺是表象,内核必须足够坚韧和有分寸感,才能在他身边立足。
几个原本围在沈泽身边的项目合作方,立刻端着酒杯迎了上去,脸上堆着热切甚至略带谄媚的笑容。
“陆董,您来了。”
“陆董,好久不见。”
陆承渊微微颔首,与他们简单握了手,态度礼貌却疏离,带着一种不容逾越的距离感。他甚至没有寒暄太多,几句淡淡的回应就让那几人识趣地退开,不敢过多打扰。
沈泽也立刻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热情又不失身份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承渊,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陆承渊的目光这才落到沈泽身上,唇角似乎弯了一下,笑意却未达眼底:“有点事耽搁了。”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大提琴般悦耳,却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沐晚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安静地看着。温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机会来了。
但沐晚晴没有动。
她只是用那双清澈又妩媚的眼睛,隔着人群,看似无意地、带着一点点好奇和怯意地望向那个众星捧月的中心。
她懂男人,尤其是陆承渊这种站在顶端的男人。
他们见惯了投怀送抱,见惯了刻意逢迎。太急切的靠近,只会被他划入“麻烦”和“别有用心”的范畴。
她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他“注意”到她,而非她“主动”凑上去的契机。
陆承渊似乎正听着沈泽说话,目光偶尔掠过甲板上的人群,淡漠而平静。
直到他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那个穿着烟灰色长裙、独自站在光影稍暗处的女人身上。
她正微微侧着头,看着江对岸的霓虹,侧脸线条优美脆弱,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与这热闹场合格格不入的…游离和安静?
四目相对,只是一刹那。
沐晚晴像是受了一惊,立刻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微微垂下头,耳根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拿包的链子,一副被撞破偷看后不知所措的羞赧模样。
陆承渊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大约两秒。
仅仅两秒。
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转回了视线,继续听沈泽说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沐晚晴低垂的眼眸里,却闪过一抹极淡的、得逞的笑意。
猎物的陷阱,已经布下。
而猎人,似乎瞥见了那只羽毛格外鲜亮的小雀儿。
游艇破开黄浦江的水面,向着更璀璨的灯火深处驶去。
江风拂过,带来陆承渊身上极淡的、清冽的乌木沉香尾调,若有若无地飘入沐晚晴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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