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承渊醒来时,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他洗漱,换上一身笔挺的新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底残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冷厉。
早餐在套房里进行。
气氛有些沉默。
沐晚晴小心翼翼地为他布菜,没有主动提起昨晚的事。
最终还是陆承渊先开了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定:“博览会剩下的活动不参加了。今天下午的航班,回国。”
沐晚晴抬起头,眼中适当地流露出惊讶和一丝惋惜,但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乖巧点头:“好。我去收拾东西。”
“嗯。”陆承渊看着她,目光深沉,“这次出来,遇到点意外,让你受惊了。回去以后,最近尽量不要单独外出,有什么需要,让周助理安排。”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加强版的保护,也意味着更严密的监控。
“我知道了。”沐晚晴低声应道,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意外的提前回国打乱了沐晚晴原本可能有的、利用苏黎世环境做点什么的微弱念头。
回程的私人飞机上,气氛比来时凝重得多。
陆承渊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养神,或者处理电脑上的文件,眉头始终微锁。
周助理和随行人员更是沉默得如同隐形人。
沐晚晴也乐得安静,她靠着舷窗,看着下方翻滚的云海,心中思绪万千。
苏黎世之行像一场短暂而惊心动魄的梦。
她窥见了陆承渊世界的冰山一角,那隐藏在奢华财富和权力之下的危险与黑暗,让她心悸,却也……
莫名地让她产生了一种更复杂的吸引力。
强大的男人偶尔流露出的脆弱和需要,往往更能击中女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沐晚晴不得不承认,昨夜那个紧紧抱着她、仿佛她是唯一浮木的陆承渊,比平时那个无所不能的陆承渊,更让她心动,也更让她……
有机可乘。
飞机在上海浦东机场降落时,已是国内的傍晚。
车队早已等候。
坐进车里,陆承渊似乎才真正放松下来。他揉了揉眉心,对沐晚晴说:“先送你回去。我回公司还有事处理。”
“好。”沐晚晴看着他疲惫的侧脸,忍不住轻声说,“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陆承渊转眸看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嗯。”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沐晚晴下车前,陆承渊忽然又叫住她。
“晚晴。”
“嗯?”沐晚晴回头。
陆承渊深邃的目光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以后,离林叙深远一点。无论他对你说什么,提供什么,都不要相信,不要接触。记住我的话。”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沐晚晴的心猛地一跳,脸上却露出困惑和顺从:“我知道的。我本来也就不认识他。你怎么突然又说这个?”
“没什么。”陆承渊移开目光,语气恢复平淡,“只是提醒你。上去吧。”
沐晚晴点点头,转身走进公寓大楼。
直到走进电梯,她才允许自己泄露出一丝真实情绪。陆承渊最后的警告,恰恰印证了她的猜测。
苏黎世的“麻烦”,极有可能与林叙深有关!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已经白热化到动用“安全屋”的地步了吗?
回到公寓,一切如旧,那架施坦威钢琴安静地矗立在客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沐晚晴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这个被陆承渊一手打造的金丝笼,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苏黎世的经历像一剂猛药,让她清醒地认识到,无论是陆承渊的宠爱还是林叙深的诱惑,都是裹着糖衣的毒药,都建立在巨大的危险和不稳定之上。
她不能完全依赖任何一方。
她必须加快速度,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壮大“霁望”,积累真正属于自己的资本和力量。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那个加密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还停留在苏黎世时搜索“格鲁伯”信息的页面。
她沉吟片刻,没有关闭页面,而是新建了一个加密文档,开始记录:
「苏黎世。阿尔卑斯同盟银行。格鲁伯(前亚洲负责人)。安全屋。陆状态异常。林警告。陆再次严重警告林。」
她需要梳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
然后,她点开了与温冉的加密通讯软件。
「冉冉,帮我查一个人,要绝对隐秘。埃里克·格鲁伯(Erich Gruber),前瑞士阿尔卑斯同盟银行高层,负责亚洲业务。近期离职原因。以及,他与永基国际是否有过交集。」
信息发送出去后,沐晚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冒险开始了。
在两大巨鳄的夹缝中求生,如同走钢丝。
但她别无选择。
她拿起手机,看着屏保上那张她与陆承渊在慈善晚宴上、她颈戴珍珠项链的合影,照片上的她笑得温婉而幸福。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陆承渊冷峻的侧脸。
感情是真的,心动也是真的。
但野心和自保,更是真的。
这场游戏,她必须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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