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仍等着的余立均,声音极轻:“我们走吧。”
余立均眼神一亮,将伞撑向她那边,两人肩膀紧贴着并肩走入雨幕。
伞面窄小,逼得两人距离更近。
沈砚坻的目光,直直追随而去。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男生眼神专注,侧脸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羞涩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爱慕。
伞下的肩膀,紧贴着她的肩。雨丝溅落,却仿佛都隔绝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外。
沈砚坻的表情冷硬到近乎阴沉,薄唇紧抿,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抑制不住的寒意。
胸腔里,仿佛有团郁结的火焰,被雨水压着,又闷又灼得生疼。
在礼堂里,他分明看见她只是抬头淡淡一眼,就将自己撇开。
刚才,她也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而现在,她更是宁可紧贴着别人的肩,也不肯在他面前多留半步。
她是不是已经厌透了他?
不愿再与他有任何交集,连配合都懒得再敷衍?
她是不是……终于不用做任务,解脱了?
校领导顺着沈砚坻的目光看去,一眼认出医学院的余立均,开口道,“那是余立均,是我们医学院院长的儿子,在医学上极有钻研天赋,属于研究型人才,没想到都有喜欢的女同学了。余院长知道肯定开心。”
他这话落下的一瞬间,气压沉得令人窒息。
沈砚坻面色冷峻,薄唇紧抿,整个人阴沉得像被夜雨浸透的寒铁。
余立均也是学医的,跟那个人一样。
她也是因为那个人才学的医。
没有选择自己最擅长的外语。
他认识的杭景枝,从来不对着一身军装的人有任何倾羡,相比于军装,她更喜欢那样的一份少年意气、学识、钻研。那个人身上也有这样的气质。
难怪,她会允许余立均靠她那么近。
校领导站在一边,察觉到空气的紧绷,还以为说错了话,心头一凛,连大气都不敢喘。
忙小心将一位干事拉到一边,请教道,“我莫不是说错话了?”
干事客气礼貌地回复,“我们团长比较严肃,没有别的意思。接下来的战场医疗演练刚才我们也已经对接好了,学生的安全你们放心。就是这雨,希望那几天不下雨。”
-
战地医疗演练一共四天。
为了真实,学校和军区方面一致合意安排他们医学院的学生到军区野外基地训练场,连吃住都与部队靠拢,不打折扣。
今天是第四天。
中场休息号一响,全体医学生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瘫在地上,有人仰面躺着喘气,有人抱着水壶猛灌,脸上全是灰尘与汗水。
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几名军官并排而立。沈砚坻站在最前,一身军装,挺括规整,脚上踩着绿色军靴,身姿挺拔笔直,眉眼冷厉,一身威严凛冽气势。他身侧是营长、政工干部、作训参谋、连长和随行军医、指导员,一个个神情肃然,衬得原本紧张的“战场”氛围更添几分压迫。
一旁作训参谋察觉他们团长脸色不大好,心里暗暗纳闷:这几天团长面色一直不怎么好,冷硬、沉冷得可怕。
但他也不敢多问,规规矩矩地将这几天演练的情况做了汇报。
军医随即补充点评:“学生们身体底子差些,但适应快。尤其是第三组那位女同学刚开始第一天还有些手忙脚乱,后面进步很大,越来越出色,从止血、包扎、固定、搬运;到使用止血带、绷带、夹板;架设简易搭架、模拟战伤处理,动作都是又快又稳,将来是当医生的好苗子。还有那位男同学也是,每一次演练都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程度。”
军医对这两位学生很难不印象深刻,毕竟人对美的东西都是异常向往的,这两人在一众学生中也都是拔尖的,女学生美得出众,这男学生也很是俊朗,而且满满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是让人羡慕的青春。
沈砚坻往军医说的方向投去一眼,漆黑凌厉的眸子落在那处时,面部线条越发显紧绷冷硬,声音沉冷:“野外医疗,最重要的是安全。学生们没有部队训练底子,安全方面要格外注意。还有,一会给他们重新分一下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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