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教小丫头们打络子,忽见坠儿引着贾芸进来。
那贾芸穿着半新不旧的靛蓝袍子,眼睛却不敢乱看,只盯着脚下一方青砖。我忙放下针线迎上去:“芸二爷来得巧,宝二爷才念着您前日送的白海棠呢。”
里头宝玉隔着纱窗笑道:“可是芸儿来了?快进来吧!倒像我忘了你两三个月似的。”
我打起帘子,贾芸却退后半步躬身道:“姐姐先请。”——好个知礼的,比环三爷强得多。
领他转过穿衣镜时,我故意将裙角在镜前一掠。果然见他抬眼偷觑,目光恰与镜中我的倒影相撞,慌得立即垂首,耳根却渐渐红了。真是个嫩茬儿。
宝玉正歪在填漆床上看书,见人来便把书一掷:“偏你前日送的海棠好,林妹妹都讨去插瓶了。”贾芸忙作揖:“叔叔若喜欢,明儿再送些来。”
说着接过我端的茶,竟站起身道:“怎敢劳动姐姐?”宝玉拉他坐下笑:“在我这里,偏他最多礼。”
我冷眼瞧着,贾芸虽应着宝玉说谁家戏子好、谁家花园妙,眼风却总跟着我转。
待我往多宝格取香盒时,他忽然低声快语道:“上回姐姐荷包落在外书房,芸儿已收好了。”我手一颤,珐琅盒险些滑落——那荷包分明是前日遗下的,幸得无人撞见。
好容易打发他出去,宝玉早歪在枕上发困。我推他道:“才见了客就睡,仔细存了食。”
他闭眼拉我手笑:“好姐姐,我闷得很,你与我想个法儿解闷。”手指早钻进我袖口摩挲腕骨。
我抽手替他解领扣:“不如往宝姑娘处看莺儿打络子?”他却就势把我揽到床里:“那些有什么趣儿……今日我们玩个新花样可好?”说着从枕下摸出本洋装画册,页角都卷了边。
“二爷从哪儿得的脏书!”我假意要夺,他却反手放进抽屉里,呢喃道:“好姐姐,你依我这一回……”窗外日头正好,照见那画页上一对男女穿着波斯衣裳,竟用红绸带缚着手腕。
他突然跳下床往箱笼翻检,找出节杏子红宫绦:“上回贵妃赐的,正好……”话未说完已将我手腕轻轻缠住。
绸带凉滑,倒激起些新鲜趣致。我半推半就道:“青天白日的……叫麝月听见……”他却含住我耳坠低笑:“好姐姐,你声儿比画眉鸟还细呢。”
宝玉将我腕间宫绦又绕了三匝,另一端系在床栏蟠花柱上。红绸勒出浅痕,倒像胭脂画就的连环镯。他偏还要问:“紧不紧?”罗带轻分处,小衣系带已松了大半。
“好姐姐,”他声音闷在颈窝里,“画上波斯女子胸前的金铃,赶明儿也给你打一对……”我羞得去捂他嘴,腕间绸带却牵得两人更贴近了一些。
“二爷……且慢些……”才开口便被他吻住,沉香混着蜜糖在唇齿间漫开。他喘着气笑:“姐姐如今可真成了我笼中的雀儿……”
帐顶悬的香囊突然坠落,茉莉干花撒了满床。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歇。
余韵未消中,只听窗外“咔哒”一响——像是树枝被风吹折。
静下来时,发现宫绦竟在腕上结成死扣。他扯着绸结嘀咕:“明日叫芸儿送些西洋剪刀来……”我忙掩他口:“可不许再问外头要这些!”汗湿的肌肤贴着,竟分不清谁的心跳更急些。
事毕他伏在床头把玩宫绦:“明日再寻根长的,从床头系到窗棂可好?”我掐他膀子嗔道:“越发纵得没样了。”却暗暗记下那画册角落的小字——竟是薛大爷铺子里贩的洋货。
晚间替他洗脚时,发现腕上红痕未消。他踩着水笑:“明日叫芸儿再送些绸带来。”我低头揉他脚踝,心想:那贾芸倒是个会来事的,只别把爷们带得更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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