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都过来！”我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还在龇牙咧嘴的小家伙们招了招手。
等他们不情不愿地聚拢过来，我指着宽阔的操场：“现在，去操场四周站好，然后绕着操场跑步。”
“爷爷，是体能训练吗？我觉得我不需要这个！”囚实揉着膝盖，一脸嫌弃地看着跑道。其他几个小家伙也明显兴致不高。
“大蛋，”我眼睛一眯，“你是不是又皮痒了？”话音未落，我抬脚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下。
“啊呀！”囚实夸张地叫了一声，借势向前窜出老远，嘴里嘟嘟囔囔，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操场边缘。
其他小家伙见状，也只好乖乖照做。囚珍、阿银、狸渊、狸婷，加上囚实，五只小妖分散在操场四周，开始懒洋洋地慢跑起来。
我这才蹲下身，对着手里还攥着哨子的小小柔声说：“小小，现在，对着你大蛋哥吹哨子。”
小小虽然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还是听话地转向囚实的方向，鼓起腮帮子——
“哔——！”
清脆的哨音再次响起。
正在跑步的囚实完全没料到会突然被“袭击”，只听哨音响起的瞬间，他迈出的前脚仿佛突然踩空，整个人的协调性瞬间被打乱，“哎呦”一声，直接变成了一个滚地葫芦，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一脸懵圈。
“哈哈哈！”其他几个跑步的小家伙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是阿银。”我继续指示。
小小立刻转向阿银。
阿银显然比囚实警觉，听到指令后已经有所准备，试图稳住身形。但就在哨音响起的刹那，他奔跑的步伐依旧猛地一乱，虽然极力控制，还是一个趔趄，单膝跪地，用手撑了一下才没完全摔倒。
这下，剩下的几个小丫头——囚珍、狸渊、狸婷都不敢跑了，全都停在原地，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小小手里的哨子，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就在这时，院门的门环轻轻一响，一身素雅衣裙的白玖瑶推门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处理完公务回来了。她看到操场上的景象，微微一愣。
我心中一动，对小小低声道：“小小，现在看着妈妈，吹哨子。”
小小眼睛一亮，立刻转向自己娘亲，用力吹响了哨子。
“哔——！”
哨音清晰地传遍院子。
只见小玖脚步微微一顿，脚下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轻轻绊了一下，身体不易察觉地晃动了一下，随即就稳住了。她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脚下平坦的地面，又抬头看向我和小小，美眸中带着询问。
而旁边那几个原本准备看副城主出糗的小家伙，见到效果如此“微弱”，不由得大失所望，发出了一阵“切——”的嘘声。
“师父，你们这是……”小玖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小小手中的哨子上，若有所思。
我站起身，看着反应截然不同的众人，心中对小小这哨声的效果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对囚实、阿银他们效果显着，能直接打断动作；但对实力更强、境界更高的小玖，效果就大打折扣，只能造成瞬间的干扰。
这哨子，在小小手中，俨然成了一件根据目标实力浮动效果的奇特“法则武器”！其根源，恐怕还是在于小小那深不可测的“趋吉避凶”天赋，连带着让她使用的物品，也带上了某种干涉“运行轨迹”的特性。
但要是小小的实力越来越高呐？结局不难想象。
这小宝贝，真是每一次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和惊吓。
……
“都进屋吧，上午落下的文化课，现在补上。”我冲着聚拢过来的小家伙们说道。
“啊？又要上课？下午不是自由活动时间吗？”大蛋立刻苦着脸抗议。
“今天的教材是——《撼山拳》经义详解。”我带着戏谑的笑容，特意看向他。
刚才还一脸不情愿的囚实，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第一个嗷嗷叫着冲进了书房，嘴里还嚷嚷着：“文化课好！我最喜欢上文化课了！谁也别跟我抢位置！”
“撼山拳？”刚要转身回屋的白玖瑶听到这个名字，脚步一顿，也转身走了过来，显然对这能让囚实如此热衷的功法产生了兴趣。
“小小，把你的哨子借我吹一下好不好？”狸婷拉了拉小小的手，小声请求，猫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好的呀，四毛姐。”小小毫不犹豫地把翠绿哨子递了过去。
狸婷接过哨子，立刻对准正在书房里装模作样、实则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的囚实，喊了一声：“大蛋哥！”
囚实下意识回头。
“哔——！”哨音响起。
只见囚实的动作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那个扭头的滑稽姿势，一动不动了。
我微微一愣，这效果似乎比刚才更明显了？难道这哨子的效果任何人都能使用？
然而，就在我疑惑时，囚实僵硬了大约十息之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骗你的！老子早就练就了护体神功！区区小小哨子，轻松拿捏！” 原来他刚才是在故意装样子，这小子的皮实程度和演技倒是见长。
“行了，别贫了。”我无奈地摇摇头，对阿蛮说：“阿蛮，把桌子搬回原位。以后的文化课你也要认真听，各种功法的行功路线，其本质就是能量在人体内构建的微型‘阵法’，理解它们，对你钻研阵法大道有触类旁通之效。”
阿蛮认真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将之前搬出来试验阵法的桌椅恢复原状。
文化课正式开始。今天，小家伙们听得异常认真，尤其是涉及到《撼山拳》的具体运力法门和气血搬运路线时，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我一边讲解那些晦涩聱牙的拳经要义，一边在空中写下一个个生僻字，要求他们抄写记忆。为了让他们更直观地理解，我还会让已经初步入门的囚实和阿银上场对招示范，我在一旁拆解。
小玖就安静地坐在角落旁听，她听得比所有小家伙都专注，美眸中异彩连连。对她这样境界的大妖而言，这些对小家伙们如同天书般的文字和原理，往往一点就透，甚至能举一反三。听到精妙处，她有时会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亲自下场演示，她的演示举重若轻，对力量的控制妙到毫巅，往往能让我讲解的理论变得更加生动和深刻。
看着长辈亲自演示，小家伙们更是兴奋不已，学得越发卖力。
从这一天起，我的文化课多了一位身份特殊、水平极高的助教。小玖似乎从中找到了新的乐趣，甚至主动调整了自己的工作安排，将大部分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务都挪到了下午，雷打不动地来参加上午的文化课。
书房里，书香混合着少年们的朝气，还有那份三辈人共同求索、教学相长的温馨氛围，让这个平凡的午后，显得格外动人。这群小妖的成长之路，也因为这全方位的浇灌，而变得更加坚实和充满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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