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回来以后,颜绍清睡不着了,麻溜的坐进温暖的被窝以后,她决定要和眼前这个人聊聊。
“过来,坐这儿。”她拍了拍床边的褥子。
今晚的顾景程太反常了,从在纱厂给她擦头发开始,他就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还忽然把她搂那么紧。
前一阵子,颜绍清每次黏黏糊糊心猿意马的时候,他跑得可快了,难道是倒计时到期了?
她隐约记得好像是这几天,但是,此刻顾景程的脸上不见任何喜悦或是情意,全是担心。
担心什么?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在屋里?”
刚才颜绍清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把椅子,还有搭在上面的一件外套。
再联想到刚才她一起身,顾景程就立刻从门外进来,不难猜到,他这几天应该都一直是睡在门外的椅子上的。
“嗯。”顾景程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第一天颜绍清也问过这个问题,他没回答,她也没再问。
“屋里有点热,门口刚好。”
“热?”颜绍清直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手,不冷,但有点凉,“你是不是觉得你身体素质挺好,扛几天休息不好没事?”
“嗯,一两天没事的。”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出去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伏击起来,几天不睡觉都是常态。
“你的身体素质是长期不间断的训练的成果,这个成果是给你保家卫国执行任务,不是让你用在这样的鸡毛蒜皮上矫情的!”
颜绍清好气!
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根本不同意他来陪考。
她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现在的招待所还有那种大通铺,需要自带被褥,在火车站遇到的那些背着被服的,就是住这样的旅馆去了。
按性别男女分屋住,按床位算钱。
虽然她肯定不习惯,但是,就当住青旅,忍两天就过去了,又不是第一天来这儿。
顾景程被说的哑口无言,她说的都对,只不过他不是矫情。
自从知道颜绍清来自五十年后,顾景程时常发现,国家强盛给人们带来的底气是细致无声却不容忽视的。
她的直白果断、自信骄傲都是发自内心的,无需低头隐忍,无需委屈求全,随时有说“不”的勇气和底气。
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
而更重要的一点,她从不试图用“爱”与“对”去改变别人,她允许别人做别人。
她每次去家属院里采风,向来是只听不参与。
“如果不能改变她们的现状,只进步她们的精神,也是一种残忍。”尤其是,军嫂这样的特殊身份,注定了奉献与付出。
并不能盲目的让她们走出家庭去寻找自己,现实比梦想更需要她们。
不仅如此,颜绍清对他坚持要75天的倒计时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多大抗拒。
生理年龄虽然只相差2岁,但五十年的时代鸿沟,他们需要慢慢磨合。
前提是,这个人一直在身边。
“我在屋里更睡不好。”顾景程抬头看着在被窝里跪直身子炸毛的颜绍清,实话实说道。
她生气的时候总是要找个地方站高点,所以,每次,他都自觉的找凳子坐下,方便她站在平地就能有居高临下的气势。
颜绍清一愣:“为什么?我睡相很差?”
更气了!
人家小说里女主睡相都是差的,然后一大早就可以美美的在男主怀里醒来了,她这算什么?
“不差,很好。”顾景程选择善意的谎言。
第一晚的时候,本来他想忍忍的,可是,这人一直一直往他怀里拱,手脚并用把他搂得紧紧的不说,还时不时蹭蹭脑袋,毛毛的头发揉得他的心比脖子还痒,整个人像火盆一样烧的难受。
“哦。”颜绍清觉得有点冷,又缩回了被子里。
她知道他肯定没说实话,但大半夜在隔音不好的招待所里吵架,真的挺无聊,明天还得出去玩儿,他不睡就不睡呗,她才不要管他。
看到原本炸毛的人忽然偃旗息鼓,顾景程就知道不好,这是真的生气了。
“你的睡相真的不差,是这个床太小了……我的问题。”
“嗯,我知道。”颜绍清依旧背对着他,信他才怪。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正常男人……”顾景程有些脸红,他还是不太习惯像她那样直白的说出来。
颜绍清在被窝里眨巴眨巴眼睛:咦,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饿虎扑食吗?
切,勾引她的时候不是挺收放自如的。
“你的倒计时是不是结束了?”倒计时这件事,从始至终她都是觉得没必要的,所以,单方面的,这只是顾景程的事,和她没关系。
但她理解他。
刚和那个“颜绍清”换回身体的那天,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可她还是把床单被褥、碗筷盆勺都洗了一遍。
心理的关卡,只有自己能越过去,他的顾虑,她能懂。
“还有2天。”所以今晚他才格外紧张,“刚才你湿着头发回来,我既担心你会受凉生病,又怕……”
顾景程坐到床边以指为梳,帮颜绍清把散落在枕上的头发编成一个松松的麻花辫,她的头发太长,睡觉又不老实,不编起来明早又要打结。
“你知不知道,孕妇的预产期并不准?提前生产也有可能,推后生产也有可能,最长的,可以推迟……三年!”
比如,天庭那位反骨仔,陈塘关三太子。
“……”顾景程知道,她那后半句纯纯又在胡扯。
颜绍清往被窝里又探了探,哼,她早就说过了,这倒计时没那容易让它结束的。
理解归理解,不耽误她的不满。
有“仇”就报,绝不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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