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璃握着木梳的手微微收紧，她可不认为风月会想着留在自己身边来补偿自己，唯一的解释就是，风月和那个东西的目标就是自己。
煜璃抬眸，与镜中的风月对视，风月眼中的祈求都快溢出来了。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
随即，煜璃手中的木梳被风月有些发抖的手接过，他认真的低着头梳理着煜璃的长发。
为了不让风月和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察觉到她有所感觉，煜璃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盯着镜子里的风月。
煜璃职业的缘故，她最多的装饰就是和其他人一样有个玉簪，不过是款式有些偏女款，上面刻个花朵或者干脆一根寻常玉簪罢了。
挽起的长发簪着朴素的玉簪，在最后收尾时，风月下意识抚上煜璃的鬓角，轻轻翻转玉簪的桃花花型，不自觉眼中流露出的爱意让一直盯着他的煜璃和凰都愣了一下。
若真是有目的的接近，这种感情又怎会存在？若他\/她是主导者，绝不允许执行者有私人感情的。
这是最大的忌讳。
风月缓缓放下手，抬眸和镜中的视线对上，随后就听到煜璃轻佻的话语“勉勉强强。”
其实，煜璃觉得这个发髻已经挺好的了，她对这些没什么计较，不过是为了让这一切变得更自然一些罢了。
风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他以为煜璃不认可，但紧接着，他就听到熟悉的播报声“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对宿主好感度+10%，当前目标人物好感度综合5%，奖励高级厨师技能，技能已发放。”
风月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煜璃不厌恶自己就行，好感度可以慢慢来。
而暗自观察的两人将风月的微表情尽收眼中。
“主子，这小子，或许和我曾经听说过的不同，他或许还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被那些入侵的东西吞噬掉。”
凰的声音依旧温润，只是煜璃还是听出他语气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以前听说到过这种情况的人？”
煜璃好奇的问道，她记得凰当时就说，自己是他等待已久的主人，这凰如此厉害，哪怕是一个器灵残魂都能将她这个顶级精神力的初学者拉入试炼中，那他有没有上一任主人？对方又得是什么样的存在？
别小瞧顶级精神力的初学者，要知道本身起点就高就已经碾压诸多精神力修士了，更何况煜璃已经学了入门级精神力控制技能，一般人还真不能撼动煜璃现在的精神力了。
“是的，记载中万年前，各界修士们历练途中遇到过被外来能量入侵其中修士的事情，那个修士按照入侵者的命令行事，且没有任何自主意识存在，完全就是个行尸走肉。
后来那修士被入侵者命令打碎镇魔塔，放出了全部魔兽，还联合妖魔两界攻打神界也就发生了万年前的神与妖魔的大战。
那个修士就是仙界被贬为仙间的罪魁祸首。
这些都是后续根据那个修士周围人口述记录，怕是有些许偏差存在。”
煜璃闻言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这入侵者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但也能借此感受到对方的野心之大，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搅动三界风云，还贬了一‘界’为‘间’。
只是，单凭一个记载怕是不一定全部都是真的，看来她需要亲自试一试对方！
“那，凰，这般看来，是不是有机会抓到那入侵者？”
煜璃想的是，风月既是有自主意识，或许一切还有转机，毕竟，她虽然被这世界遗弃，可这世界上还有她重要的人不是吗？
“这事难办，还是先寻找一下可以刺激风月自主意识掌控自己身体的关键吧。”
煜璃闻言微微颔首，的确，只要掌握了关键，那一切难题都有可以被攻克的可能不是吗？
“我想留在你身边...”
风月再度与煜璃提起留下的事情，煜璃缓缓转过身，明明她坐着，风月站着，却平白给人一种，风月比煜璃低了一头的感觉。
煜璃缓缓站起身，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勾起风月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风月紧张的吞了一下口水，随后身体紧绷，想后退又不肯退。
煜璃凑近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人，他不过是因为这些年没有得到安稳休息和营养不良才会比她矮一点点，后来他吃喝不缺后，他甚至比自己高了不小一截。
吐气如兰，眉眼如丝，有凰特意放出的精神力辅助加持下，她的眼神更带有无法抗拒的蛊惑。
风月精神恍惚间，只觉得周遭陷入了无尽混沌之中。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已经抬起双手抱住煜璃的肩头，语气更是有他从未体现出来过的柔软“璃，我不想一个人，我知道你不是灭我家族的人，过去种种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凰，这就是那个东西？”
煜璃很确定，风月不会这样跟她说话，哪怕服软，也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抱她，于是心底里暗暗和凰沟通。
“应该是，但看起来竟然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差别，连气息都没变化。”
凰有个猜测，但为了不让煜璃冒险，他打算后期多观察几次之后再提。
“此事以后再议，你想留在我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煜璃将肩上的臂弯稍稍用力拉下来，把距离过近的风月推开，抬起头，紧紧盯着风月的眼神变化。
当她推开风月时，他的眼睛正中心是没有聚焦的，就像是无意识一样，而她说出不是不可以这句话后，明显能看到周围散开的光泽迅速聚集，而风月本身也抬手下意识揉了揉额间，那就像是宿醉醒来头疼，手的惯性。
所以...当本体意识过浅时，那个东西会迅速出现占据本体意识？但是不一样啊？这占据身体的东西未免太有目的性了，他不会没想过她会因为这短瞬的差距发觉风月的不同。
那肯定有让她不能察觉的点了，也就是，那个东西知道她与风月的过往种种，甚至可能比她自己都要了解自己。
思及此，煜璃顿时决定，还得细水长流慢慢挖出这个入侵者的根系，免得打草惊蛇。
“真的？璃，你真的答应了？”
风月的惊喜不作假，煜璃缓缓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椅子上。
“真的，但是需要条件。”
“主人子，让他以灵魂起誓，如果能成功，怕是对方身份不低。”
凰到底是见多识广的，直接告诉煜璃借此试探对方身份范围。
煜璃心中暗暗点头，的确，这也是个不易被对方察觉的好时机。
而此时，风月听到煜璃的话微微颔首，心中暗想，她有所条件倒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未等她深思，煜璃的下一句话便如惊雷般在他耳畔炸响：“我要你以灵魂起誓，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身处何方只要你我尚存于世，你就必须义无反顾地去做，绝不可有丝毫违背我的要求之意。
当然，那些违背道德底线和人性的事情，自然不会强求你去做。”
风月略加思索，微微颔首，应承下来，继而抬起那如枯木般纤细瘦弱的右手，三根手指并拢，放于头侧，郑重地开口“我风月，以灵魂起誓，答应煜璃三件事，不论时间地点，不论事件内容，必定执行，如有违背，身死道消，神魂永散。”
嗡...
一道不易察觉的淡白光芒从天际落下。
煜璃学习了精神力，可以看到那白光在风月脚底绽放绘画出一个复杂的阵法契约纹路。
凰更认识那纹路了，随即开口与煜璃解释着“这是灵魂起誓出现的天道约束力，具有天道窥视起誓者是否履行诺言的能量。
而且，具有惩罚作用，一旦起誓者违背誓言内容，将落下灭魂天雷，魂飞魄散”
话落后，煜璃和凰皆是眸中神色微动，看来，这个东西是和上面有关，否则以风月这个还没有踏入修真门槛的俗人区之人为何能用灵魂起誓还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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