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菊花开得正盛。皇后慕容婉如设下赏菊宴,遍请后宫嫔妃,连新晋的秀女们也收到了邀请。请柬送至景仁宫时,林清玥正与齐珩对弈。
“皇后娘娘此番宴请,倒是有心了。”林清玥落下一子,语气平静。
齐珩执黑子,目光仍专注在棋盘上:“你若不想去,便推说身子不适。”
林清玥摇头:“臣妾若不去,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心知皇后此番宴请必有图谋,却不想示弱。自从晋封皇贵妃以来,皇后一党的动作越发频繁,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赏菊宴那日,艳阳高照。御花园中摆满了各色菊花,金灿灿一片,映着阳光,格外耀眼。皇后端坐主位,一袭正红色宫装,雍容华贵。见林清玥到来,她笑容满面地迎上前:
“皇贵妃妹妹可算来了,本宫特意备了上等的菊花茶,就等妹妹一同品尝。”
林清玥行礼如仪,目光扫过宴席,发现今日来的不仅有名位高的妃嫔,还有许多新面孔。想来是皇后近日特意选拔的秀女,个个年轻貌美,如初绽的花蕾。
齐珩姗姗来迟,一身明黄常服,更衬得龙章凤姿。他径直走到林清玥身旁落座,对皇后准备的歌舞表演显得兴致缺缺。
宴至中途,皇后忽然击掌笑道:“今日菊花盛开,岂能无舞助兴?本宫听说苏答应舞技超群,特命她准备了一曲,请陛下赏鉴。”
乐声起处,一女子身着水蓝色舞衣翩然而至。林清玥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那女子不仅穿着与三年前的苏云裳一模一样,连发髻、步态都极为相似。
齐珩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骤然凝住,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
苏婉儿在乐声中起舞,每一个转身,每一个眼神,都刻意模仿着苏云裳的模样。她深知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若能借此得宠,变,在皇宫就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齐珩果然被吸引了注意,一连饮下数杯皇后特意准备的烈酒。林清玥安静地坐在他身旁,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涟漪。她看得出来,齐珩眼中的迷离不仅是因酒醉,更是因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被唤醒。
“陛下似乎醉了。”皇后适时开口,“来人,扶陛下到偏殿歇息。”
齐珩被扶离席时,目光仍追随着苏婉儿的身影。皇后见状,暗中对苏婉儿使了个眼色。
林清玥起身告退:“皇后娘娘,臣妾有些乏了,也先回景仁宫了。”
皇后巴不得她离开,连忙应允:“妹妹慢走,好好休息。”
偏殿内,熏香袅袅。苏婉儿端着醒酒汤步入时,齐珩正半倚在榻上。迷情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神荡漾。
“陛下,请用醒酒汤。”苏婉儿柔声细语,刻意模仿着记忆中苏云裳的语调。
齐珩睁开迷蒙的双眼,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苏云裳——那个曾让他倾心,现在又爱而不得的女人。他伸手拉住苏婉儿,口中喃喃:“云裳...云裳...”
苏婉儿心中狂喜,顺势倒入他怀中:“陛下,是臣妾...”
就在齐珩即将吻上她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香气、这触感、这声音...都与记忆中的苏云裳相差无几,但却少了那份独特的灵魂。
他猛地睁开眼,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子。尽管妆容、衣着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那眼神中的谄媚与算计,与苏云裳清澈灵动的目光截然不同。
“你不是云裳!”齐珩骤然清醒,一把推开苏婉儿。迷情香的药效仍在,但他的理智已经压过了欲望。
苏婉儿跌坐在地,衣衫半解,满脸错愕:“陛下,臣妾...”
齐珩踉跄起身,不顾身后苏婉儿的哭喊,跌跌撞撞地冲出偏殿,直奔景仁宫而去。
景仁宫内,林清玥正对镜卸妆。听闻外面动静,她刚起身,就见齐珩推门而入。
“陛下不是歇在偏殿吗?”林清玥惊讶地问。
齐珩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云裳,朕差点...差点就...”
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林清玥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热和心跳的急促。
“皇后让苏婉儿模仿你的样子...可是朕知道,那不是你。”齐珩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长得再像也不是你,朕要的是你,苏云裳。”
这一刻,林清玥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她看着眼前这个贵为天子,却为她守身如玉的男人,眼中泛起泪光。
齐珩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酒气的炽热,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林清玥起初有些僵硬,但随着他温柔的探索,渐渐放松下来,开始生涩地回应。
夜已深,景仁宫内的红烛却刚刚燃起。齐珩极尽温柔,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林清玥在他的引领下,逐渐放下羞涩,回应着他的热情。
“云裳,朕等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齐珩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情感。
林清玥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心意。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带着现代灵魂、对帝王之爱充满戒备的女子,只是一个陷入真爱的普通人。
红绡帐内,春意盎然。齐珩的兴奋溢于言表,不仅因为终于与心爱之人结合,更因为感受到林清玥真心的回应。这一夜,景仁宫叫了四次水,守夜的宫人们面面相觑,心中明了:皇贵妃的圣宠,怕是再也无人能撼动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林清玥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想起昨夜的疯狂,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齐珩早已醒来,正侧身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醒了?可要再歇会儿?”
林清玥摇摇头,想要起身,却因身体不适而轻哼一声。
“别动,”齐珩按住她,“今日就好好休息,朕陪你。”
他唤来宫女备浴,亲自抱着林清玥入浴。温热的水舒缓了身体的酸痛,也缓解了心中的羞涩。
“云裳,朕知道你还不能完全相信朕,”齐珩为她梳理着长发,语气郑重,“但朕会用时间证明,朕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林清玥靠在他怀中,轻声道:“臣妾信陛下。”
这一刻,她决定放下前世的阴影,勇敢地拥抱这份感情。无论未来如何,至少此刻,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浴毕,齐珩亲自为林清玥更衣,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宫人们见状,无不暗自惊叹: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怕是前所未有。
而此时此刻,坤宁宫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皇后得知齐珩昨夜离开偏殿直奔景仁宫后,气得摔碎了最心爱的玉如意。
“好个苏云裳!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然而愤怒之余,皇后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她隐隐感觉到,经过昨夜,齐珩与苏云裳的感情已经坚不可摧。自己想要动摇苏云裳的地位,恐怕难上加难了。
而偏殿中的苏婉儿,在天明时分才被宫人发现。她蜷缩在角落,衣衫不整,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皇后的计划失败,她这个棋子,恐怕再也难有出头之日。
深宫中的博弈,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这一局,皇后输得彻底,而林清玥与齐珩的感情,却因此更加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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