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草莓刚下来,价格就是高点,这也没办法嘛,我拿货价就高,这样,这箱我在给你让十块,一共算你三百八十块好吧?这放到超市都得卖四百五一箱的。”
刘新梅笑着跟客户你来我往的还价,最后一箱草莓以三百六十八的价格成交了。
目睹全程的赵石榴震惊的张开了嘴,一箱快四百文,而昨天婶婶就让自己扔了两箱,那可就是快一两银子!天呐!一想到昨天自己和娘还有嫂子吃了那么多草莓,就一阵阵肉疼,钱啊,这可都是钱啊。
【支付收款到账三百六十八元】
“慢走啊,下次再来啊!”
送走客人之后,刘新梅转身对着赵石榴笑眯眯地问,“吃饭了没呀?饿不饿?”
赵石榴起身也笑着回,“婶婶我不饿,我吃过饭了的,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您的。”
“找我?”刘新梅有些讶异,她其实本以为不会在跟这孩子有交集了,萍水相逢看到她可怜就起了怜悯心顺手做了点好事儿,也算积点儿功德,不过她也没想别的,“坐下说,你这孩子咋动不动就站起来呢,坐下慢慢说。”
赵石榴没有坐下,而是把手里的袋子伸向前,说道“婶婶,回家后我跟我娘说到我遇到你的事,我娘觉得不能白拿婶婶你送的衣服,于是今天叫我过来给你谢礼,是我娘自己晒的虾米,我家条件不好只有这些了,还希望婶婶别嫌弃。”
刘新梅没想到这孩子是给自己回礼的,啧啧,这孩子哟,懂事。眼角的皱纹更多了,“你这孩子,客气啥?都说了这羽绒服是我那孙女穿不到了,放着也是放着,我看你穿的单薄就给你了,不是多贵重的东西。虾米你拿回去,心意我收到了哈。”
赵石榴执意要给,她把虾米干放在桌子上,又从羽绒服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来昨天刘新梅给的钱也一起放在桌子上,“婶婶,还有这个钱我也不能收,昨日走的匆忙,应该当时就还给你的。”
看着桌上的钱和布袋子,刘新梅有些动容,知恩图报,不爱占便宜,有礼貌有教养,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好娃娃哟。
刘新梅没有说收下钱和虾米干的话,而是按着赵石榴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她的旁边,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孩子,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姓刘,今年六十了,按理说你该叫我奶奶的,可一见面你就叫我婶婶,到现在我也没来及的纠正你呢。”
“六,六十了?”赵石榴有些惊讶,“可我看着你很年轻啊,像三四十岁的样子,所以我才叫你婶婶的。”
刘新梅笑得合不拢嘴,“哎哟你这孩子看着挺老实,怎么嘴上这么滑头?”
赵石榴挠挠头,被人说滑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的婶婶,啊,不,是真的刘奶奶,我是说真的,你看起来就和我家那边的婶婶差们不多。”
赵石榴说的是真的,在她那个小渔村,无论是炙热的阳光烤晒着他们的皮肤,还是阴冷的海风吹进他们的骨缝中,他们都要风雨无阻的为了填饱肚子而拼命劳作着,所以人会看起来很显老。
而眼前的婶婶,不,是奶奶,虽然已经六十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刘新梅感慨了一句,“你们家那边的条件是不是都不太好啊?”
虽然是疑问,但是刘新梅知道生活条件肯定是不好的,在她印象里同样的年纪,好像父母那辈为了生计确实更显老一些,要不是当初房子拆迁,再加上和老伴经营店铺赚了不少,少吃了很多苦,恐怕现在也是个老太婆的样子。
其实按照她的年纪来说已经可以颐养天年,环球旅游去了,但是这个店铺是她和老伴一起经营起来的,如今老伴意外走了,也没人陪她旅游了,她也不想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郁郁寡欢,就重新自己打理店铺来,每日跟客人唠唠嗑,儿媳妇女儿也三不五时的带自己去做做美容,没什么烦恼,自然愈加显得年轻。
赵石榴想起来尤小花说的不要什么都不跟别人说,也不要什么都说的话,于是点点头称是,“是的刘奶奶,我们家那边是个小渔村。”
“不容易啊,都不容易。”
赵石榴很乐观,虽然她家现在条件很差,但是通过刚才在集市里逛她发现了可以通过在这里卖海鲜挣钱的活计,她觉得未来自己一定能让娘和嫂子过上好日子的。
“嘿嘿,没什么的,都是为了吃上口饱饭。”
刘新梅点点头,看向桌子上的布袋子,实际上是麻布袋子,小小的袋子里装满了虾米干,也装满了满满的谢意。
刘新梅知道,越是贫苦的人家,在受到了别人给的一点点善意后都会想尽办法的回报,因为自卑,因为不自信所以不能坦然的接受他人的好意,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不配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所以她把话题转向那虾米干,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虾米干笑着问,“这是你家自己晒的虾米干?”
赵石榴看刘新梅询问虾米干的事情,便站起身拿起袋子,打开给她看,语气里还有些自豪,“是呀刘奶奶,虾米是我爹捞的,是我娘亲自晒的,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刘新梅探头看布袋子里的虾米,心想不管虾米干品质有多差她都要夸两句,不曾想一看到虾米干的样子她有些震惊:虾米一眼看过去就是好虾米,都没看见有破碎的,个头饱满肉肥,颜色均匀有光泽,闻上去是满满的鲜味,一点点氨味或者其他的气味都没有,更是一点杂质都没有。
刘新梅有些疑惑了,这种品质的虾米干一般都能卖到两百左右一斤了,她家有这个虾米咋还会条件差成这样?
刘新梅手伸进布袋里抓了一把放在手上确认,又拿了两颗放在嘴里品尝,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等或者特等虾干了。
“不错,很好吃。不过你们怎么不拿去卖呀?这些虾米干很值钱的,你们家要是专门做这个的话可以挣不少钱呢。”
赵石榴摇头,“我家做了,但是也卖不了多少钱,家家户户都卖,价格上不去,而且我爹走了,现在家里没人出海捕捞虾米了。”
说起来这个就有些悲伤,爹爹走了,娘病了,嫂子怀孕,现在家里就只有她能出海捕捞了,可是自己又要每日来这边捡吃食,也没有时间出海,只等等到未来在这摆摊做海鲜生意的时候再说了,这袋子虾米给了刘奶奶以后自己以后估计很长时间都吃不上娘晒的虾米了。
“哎哟,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那你家现在是个啥情况?你咋来这边的农贸市场了?还上学不?”刘新梅也是叹了口气,厄运专挑苦命人啊,心里更心疼这孩子了,她都动了开始资助这孩子上学的念头了。
“爹和大哥都走了,遇上了海难,现在家里就我和娘还有嫂嫂,娘生病了,嫂子还怀着孕,所以我就想着出来看看能不能找找挣钱的机会,就走到了这里,我想在这摆摊卖海鲜,就是不知道这摆摊费用是多少。”
赵石榴挑着能说的跟刘新梅说了,她看到了刘新梅眼里的疼惜和怜悯,但这并不会让她觉得难堪,因为她认为如果让别人觉得你可怜就能获得好处的话那就让别人觉得你可怜,就像现在,她让刘新梅觉得她很可怜,因此能给自己指条明路让自己在这个市场摆摊挣钱的话,那她就觉得值得。
如果让别人觉得你强势不可随意打压就能获得好处的话那就让自己变得坚不可摧起来,就像分家的时候,她那股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鱼死网破的劲儿一样。
当然她让刘新梅觉得她可怜并不是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钱财这样的好处,因为那会让自己变得像个乞丐,那才真的是难堪。
刘新梅讶异这孩子的悲惨的遭遇,但毕竟刚认识两天,她也不好更深入地去问赵石榴的家庭情况,像什么意外保险的赔付或者爷爷奶奶那边有没有什么支持之类的,估计那孩子也不知道情况,“你想在这租个摊位?这的租金可有点贵,整个市场里最偏远最小的都要八九千一个月了。”
赵石榴听成了八九钱,什么摊位一月要一两银子!!自己全家的钱不吃不喝不用只能在这摆五个月的摊,而且还不一定能赚的回来。
除非出海捞到大货,但现在的情况是赵石榴只能在海滩边上赶海,最多去个浅海区域。小声惊呼道,“天呐,这么贵。”
“是啊,这个农贸市场是全市也是全省最大的市场,好些东西都是供给到全国的,我说的最小最偏远的那种摊位人家一般也不摆摊而是当作一个中转的仓库来用,也不适合售卖海鲜。”
就这样,赵石榴小小的发财梦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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