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道上。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凯雷德,在车流中平稳疾驰。
“我真是羡慕死你们这群导演了”,查理兹·金色的发丝捋到耳后,湛蓝的眼眸里倒映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繁华,语气里带着抱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大权在握。
而我们这些演员,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只能听从摆布。
你说,要是我也去当个导演怎么样?”
她身旁的爱丽丝,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插话。
驾驶座后方的陈汉,闻言有些无语地瞥了她一眼。
这位刚刚在奥斯卡封后的南非美钻,怎么想法总是一出是一出的。
“你以为导演那么好当?”陈汉的声音平稳,“等你体验一下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连轴转到快要猝死的时候,就知道好不好了。
一部电影要是拍砸了,首当其冲背大锅的就是导演。
轻则职业生涯黄个几年,重则这辈子都别想再拿起执导筒了”。
说完,看着查理兹那双好奇与向往的眸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些事,不亲身经历,旁人说再多也是隔靴搔痒。
车辆平稳地停在了一家会员制酒吧的门口。
这家位于酒店顶层的酒吧私密性极高,是圈内人钟爱的聚会场所。
在侍者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二层一个靠窗的卡座。
从这里望出去,可以将大半个夜景尽收眼底。
“说真的,陈”,刚一坐下,查理兹就眨巴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凑到陈汉面前,“给我讲讲里面的门道吧。
就算我不当导演,以后要是想做制片人,也算提前积累点经验”。
看着她那求知欲旺盛的样子,陈汉不禁失笑:“有你这么问的吗?
你想问哪方面,总得有个具体的方向吧?
电影产业的门道多了去了,从项目开发到后期宣发,我总不能一口气都给你讲完,那东西太复杂了”。
“那就先说说最实际的”,查理兹毫不犹豫地说,“怎么赚钱?”
一提到“钱”这个字,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绿油油的美钞在向她招手。
陈汉端起桌上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看着查理兹那副“小财迷”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
“很多人都以为,一部电影的票房就是它所获得的全部利润,这是最大的误解。
事实上,票房更多代表的是电影院线的收入。
通常情况下,院线会拿走大约50%的票房,剩下的50%才会给到发行商。
而发行商还要再扣除发行费用,最后剩下的部分才轮到制片方,也就是我们说的出品公司”。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所以,业内有一个通行的粗略算法:一部影片想要达到收支平衡,全球票房至少要达到其制作成本的2.5倍。
对于那些宣发投入商业大片来说,这个指标甚至要提高到3倍乃至更多”。
“举个例子,前几年的那部《绿巨人》,环球影业的制作成本是8000万美元,最终全球票房2.45亿美元。
如果只看这笔账,制片公司妥妥地要亏损上千万美元”。
查理兹听得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微微张开:“天呐!居然还有这么多门道?我一直以为……票房就是利润”。
陈汉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那电影院、发行公司都不是喝西北风的?
他们也要吃饭的。
真正的大头,其实是所谓的后端收入”。
“后端收入?”查理z和一旁的爱丽丝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没错”,陈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其中包括dVd的销售和租赁收入,在当下,这依旧是一笔极其可观的利润。
然后是卖给各大电视台的播放版权费,比如hbo、tNt这些。
还有其他国家的院线和电视播放版权,飞机上的航空版权……
最后,才是电影周边、手办、原声大碟、联名杂志等等。
这些所有收入加起来,才能构成一部电影的完整商业版图”。
听完陈汉这番详尽的剖析,查理兹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神中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透露出更加浓烈的野心。
“那……陈”,她消化了一下信息,又抛出了新的问题,“你们出品方,和制片人、导演之间,利润又是怎么分配的?”
陈汉摸了摸下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举起酒杯,与查理兹和爱丽丝轻轻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后,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才缓缓说道:“好莱坞最常见的是‘制片人中心制’。
模式有很多种,我给你说两种最主流的”。
“第一种,出品公司会找一个信得过的承制公司。
比如说,咱们双方谈好,这个项目,总投资就是一个亿。
出品方把Ip、剧本、甚至主要演员阵容都敲定下来,然后把这一个亿打包给承制公司,让他们去负责具体的拍摄和制作。
承制公司的利润,可能就是这一个亿里面提前谈好的一个固定比例,比如8%到10%作为承制费用。
至于他们是花九千万拍完,还是花一亿两千万拍完,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拍得省,多出来的钱就是他们的;
拍超支了,他们就得自己往里贴钱”。
查理兹立刻追问:“那如果他们没拍出来,或者拍得一塌糊涂怎么办?”
“没拍出来,那承制公司就得赔付违约金,甚至破产。
拍得烂,那也是他们负责”,陈汉解释道,“出品方已经把风险转移了。
所以,承制公司为了控制成本和风险,会对剧组的每一个环节都进行极其严格的管控。
这就是为什么……”
查理兹恍然大悟,抢着说道:“我明白了!
我说之前拍戏的时候,为什么有时候我只是想改一句台词,
制片人都会拒绝,原来是这样!
因为每一个环节都是预算和计划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了一半”,陈汉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好莱坞工业体系成熟的地方。
当然,在我看来,也有它顽固和僵化的地方。
有时候剧本本身存在明显的问题。
但因为没人敢承担修改后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和责任。
大家就只能硬着头皮拍下去。
有利有弊,制片人制度不可能把所有好处都占了”。
“那第二种模式呢?”爱丽丝适时地问道。
“第二种,就是出品方自己管控预算,不把项目整体外包。
他们会聘请一个制片主任来负责具体的执行,但最终的财务大权握在自己手里。
这种模式下,如果拍摄超支,那就得出品方自己掏钱补窟窿。
说白了,很简单,核心就一句话:
风险和责任,最终由谁来承担”。
查理兹彻底明白了,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由衷地感叹道:“电影真是一门复杂的生意”。
陈汉笑了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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