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麦隆城,这座曾经繁华的边境重镇,此刻已然沦为一片焦土与废墟的代名词。
清晨的阳光,本应是温暖而充满希望的,但此刻洒在喀麦隆城的断壁残垣上,却只映照出一片死寂与悲凉。城墙,那曾经象征着防御与荣耀的屏障,如今已被猛烈的炮火撕扯得支离破碎,巨大的豁口如同怪兽狰狞的伤口,裸露着灰色的砖石和焦黑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阵法力量侵蚀后残留的阴冷气息。
“咳咳……”一名八岐士兵捂着口鼻,小心翼翼地跨过一段摇摇欲坠的城墙残骸。他的脚下,是粘稠的血污和散落的肢体,既有穿着天启军服的,也有一些……天启军服里面同样是八岐军服的?他愣住了,仔细看去,那些倒在城墙上的“敌军尸体”,面容依稀熟悉,分明就是前些日子被俘的同胞!
“这……这是怎么回事?”士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不仅仅是他,潮水般涌入喀麦隆城的八岐精锐师团士兵们,很快都发现了不对劲。
城墙上,一片狼藉。昨夜那毁天灭地的炮火和诡异的“万鬼噬魂阵”,显然造成了巨大的杀伤。然而,当硝烟散去,尘埃落定,他们看到的,却是遍地天启军服里面穿着八岐军服的尸体!那些本该负隅顽抗的天启士兵,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报告!城墙上没有发现天启守军尸体!全是……全是我们被俘的弟兄!”一名小队长跌跌撞撞地跑到指挥官面前,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
“什么?!”指挥官脸色剧变,一把揪住小队长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是……是真的!长官,您看!”小队长指向城墙,声音都变调了,“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还有……还有一些弟兄,还有气,但……但好像傻了一样,眼神空洞,叫也叫不醒!”
指挥官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名军医正在围着几个“幸存者”检查。那些幸存者浑身血污,衣衫褴褛,眼神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任由军医摆弄,毫无反应。显然,他们的神识已经被昨夜那恐怖的阵法彻底摧毁,变成了活死人。
这就是“万鬼噬魂阵”的威力,即便侥幸未死,神魂也会被怨气侵蚀,沦为废人。
“八嘎!!!”指挥官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身边的一块碎石。他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不是因为清晨的凉爽,而是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愤怒。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用飞机、用重炮、甚至请动了尊贵的阴阳师大人布下杀阵,攻下来的,竟然是一座……空城?而那些被“消灭”的敌人,竟然是他们自己被俘的同胞?
城内的情况同样诡异。
与城墙的惨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内的商铺和居民区,竟然……毫发未损!街道虽然空无一人,门窗紧闭,但房屋结构完好,没有遭受炮火轰击的痕迹,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巷战痕迹都找不到。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轰炸城内?”一名参谋不解地问道。
旁边立刻有人低声提醒:“大人,喀麦隆城里有不少产业,是皇室……几位殿下的私人财产。昨夜炮击前,司令部有过严令,不得轰炸商业区和主要居民区。”
指挥官的脸色更加难看。皇室!又是皇室!这些高高在上的蛀虫,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连打仗都要顾忌他们的财产!他心中怒火熊熊,却又发作不得。山本九律上将虽然霸气无双,铁腕治军,但在皇室面前,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搜!给我仔细搜!”指挥官怒吼道,“天启军肯定还在城里!他们一定藏起来了!还有军火库!物资仓库!”
大批的八岐士兵和工兵涌入城内,开始了仔细的搜索。工兵们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生怕触发了天启军留下的诡雷或者陷阱。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整个城市安静得可怕,别说诡雷了,连一颗手榴弹的引线都没找到。
“报告!城西军火库……空了!”
“报告!城北物资仓库……也空了!吃的、穿的、药品……什么都没有了!”
“报告!各处粮仓……空空如也!”
一个个坏消息如同雪片般飞来,汇聚到临时设立的前线指挥部。
“空了?都空了?!”山本九律上将猛地一拍桌子,价值不菲的红木指挥桌应声而裂,木屑纷飞。他那张原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是如同锅底一般漆黑,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位七菊阴阳师流派的当代家主,身着黑色和服,脚踏木屐,脸上散发着一股狰狞的煞气,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刚刚结束了对阵法能量的梳理,正准备听取捷报,享受胜利的喜悦,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一座空城! 遍地自己人的尸体! 被搬空的军火库和物资仓库!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对他山本九律,对整个八岐帝国军队的公然挑衅!
“废物!一群废物!”山本九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十七个精锐师团!三十万驻军!驻守一座坚城!竟然被人一锅端了!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现在,我们用飞机大炮,用阴阳师的禁术,辛辛苦苦攻下来的,就是这么一座……被掏空了的、堆满了我们自己人尸体的空城?!”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指挥刀,寒光一闪,将身旁一根承重柱劈为两段!
“查!给我查!天启军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山本九律咆哮道,刀疤扭曲,面目狰狞。
“嗨!”一众参谋和军官噤若寒蝉,谁敢触其锋芒?
很快,行动高效的八岐军队便有了初步结果。他们以喀麦隆城为中心,向周边地区展开了疯狂的扫荡。
“报告上将!在城外五十里的黑风寨、红石寨等五个山寨,发现了少量天启溃军!”
“抓获了一批军官和士兵!正在审讯!”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充斥着皮鞭抽肉和压抑的惨叫声。八岐的审讯手段向来以残酷闻名。
“说!是谁干的?!喀麦隆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名审讯官面目狰狞地咆哮着,手中的皮鞭带着风声落下。
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天启军官,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启……启明旅……是启明旅……”
“启明旅?”审讯官一愣,这个番号似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对……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经覆灭的……启明旅……”军官咳出一口血沫,眼中带着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们……他们复出了!首领……是一个……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叫……宋欣瞳……”
“七岁的小女孩?!”审讯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揪住军官的头发,“八嘎!你敢耍我?!”
“不……不敢……是真的……”军官痛苦地摇头,“就是她……带着五百启明旅……就五百人……把喀麦隆城……十七个师团……三十万人……全灭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审讯官目瞪口呆。他不敢怠慢,立刻将这个“荒谬”却又被多名俘虏反复确认的消息,上报给了山本九律。
“什么?!七岁小女孩?宋欣瞳?五百人灭了十七个帝国精锐师团?!”山本九律听完报告,先是暴怒,认为这是敌人编造的谎言,是对他的侮辱。但当他看到几名俘虏那惊恐而又无比肯定的眼神,以及从一些俘虏身上搜出的、关于“宋欣瞳”零星却惊人的情报碎片时,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荒谬的可能性。
“宋欣瞳……”山本九律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想起了一些被忽略的情报,关于最近北冥大陆战场上,一些小规模抵抗力量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和狡猾,似乎有一个统一的、极其高明的指挥存在。难道……就是这个小女孩?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能有如此惊天动地的能量?这简直超出了常理!难道是……某种特殊的血脉?或者是……被恶灵附体?
山本九律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无论她是谁,用了什么手段,敢如此戏耍他山本九律,敢屠杀他八岐帝国的士兵,都必须死!
“长崎健司!!!”山本九律猛地抓起桌上的电话,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个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上……上将阁下?”
此人正是原喀麦隆城驻军最高指挥官,因为战败而被降职为上校的长崎健司。他此刻正在后方一个偏远的补给站“反省”。
“八嘎牙路!废物!你这个蠢货!”山本九律的怒吼如同惊雷般从听筒传出,几乎要震破长崎健司的耳膜,“看看你干的好事!喀麦隆城!十七个师团!三十万人!你竟然让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给一锅端了?!你还有脸活着?!”
长崎健司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电话连连磕头:“嗨!嗨!属下有罪!属下罪该万死!请上将阁下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愿意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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