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我与几位族老轮流守在长老院。白日里,我一边用狐族灵力为大长老梳理紊乱的气息,一边处理府中商船事务——江南分舵已传来首批药材安全抵达的消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可大长老始终昏迷,眉头紧锁,像是在与体内的邪力抗争。
这日清晨,我正用温热的锦帕为大长老擦拭手脉,指尖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颤动——那不是病痛的抽搐,而是有意识的微动!我心中一喜,急忙俯身喊道:“长老!您醒了吗?”
大长老的眼皮缓缓掀开,眼神还有些浑浊,却精准地落在我脸上。他嘴唇翕动许久,才发出蚊子般微弱的声音:“盼柠……扶我……起来……”
我连忙取来软枕垫在他背后,又为他披上暖裘。二长老与族老们听到动静赶来,见大长老醒来,个个面露喜色,刚要上前询问,大长老却缓缓摆了摆手,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对盼柠说。”
众人虽有疑惑,却还是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大长老苍白的脸上,他咳嗽几声,枯瘦的手缓缓伸到枕下,摸索片刻,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木盒上雕着细密的云纹,边角泛着温润的包浆,一看便知是传家之物。
“打开……看看。”大长老将木盒递来,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我接过木盒,指尖刚触到盒盖,腕间凌越送的银铃突然轻轻颤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一枚青绿色的玉佩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玉佩通体清透,正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图腾,尾尖还缀着细小的云纹,与我在青丘佩戴的族徽一模一样!
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像是青丘灵泉的泉水流过四肢百骸。体内沉睡的狐族力量突然躁动,后颈的狐族印记微微发烫,连腕间的银铃都发出清脆的响声,与玉佩的灵气产生奇妙的共鸣。
“这是……青丘的玉佩?”我震惊地抬头,手中的玉佩仿佛有了生命,正与我体内的血脉相互牵引。
大长老缓缓点头,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愧疚,还有沉甸甸的嘱托:“盼柠,你并非普通的胡家庶女。胡家,本就是青丘在凡间的分支,是千年前先祖为守护仙凡结界,特意派族人建立的血脉据点。”
这句话像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开。原主的记忆里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可祖祠里的九尾狐图腾、我初到胡府时与灵珠残页的共鸣、甚至魂穿这具身体的巧合……所有碎片化的线索,此刻终于串联成清晰的脉络。
“千年前仙凡战乱,结界受损,邪力外泄。”大长老的声音带着悠远的沧桑,“先祖为守住凡间入口,将一部分族人送往凡间,建立胡家,一是为寻找散落的凡界灵珠,二是为守护结界的凡间节点。可代代相传中,胡家后人渐渐遗忘了血脉渊源,连灵珠的传说,也只剩零星碎片。”
“那灵珠……当年胡家找到它了吗?”我急切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握紧玉佩,掌心已沁出薄汗。
大长老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的晨光,像是看到了五十年前的景象:“找到了。你祖父年轻时游历昆仑山,偶然在冰川下发现了灵珠。本想将灵珠送回青丘,可当时仙凡通道因邪力动荡封闭,只能暂托青云宗保管,约定日后再取回。谁知后来玄水门崛起,与青云宗争夺灵珠,胡家又因内斗衰落,灵珠的事,便这么搁置了,直到你出现。”
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我终于明白——魂穿这具身体不是偶然,是青丘血脉的召唤;能感知灵珠、唤醒狐族力量,也不是巧合,是刻在骨血里的使命。大长老看着我,眼中满是期盼,枯瘦的手轻轻覆在我握着玉佩的手上:“盼柠,你是胡家百年间唯一觉醒青丘血脉的人。重振胡家、寻回灵珠的重任,只能交给你。灵珠不仅能加固仙凡结界,还能唤醒胡家后人的血脉之力,让青丘的凡间分支重拾荣光。记住,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放弃。”
我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却不敢让眼泪落下——此刻的我,早已不是那个初到凡间的迷茫庶女,而是身负青丘使命的九尾狐。“长老放心,我定会寻回灵珠,重振胡家,守住仙凡两界的安宁。”
大长老欣慰地笑了笑,疲惫却满足地闭上眼睛,很快又陷入沉睡。我将紫檀木盒贴身收好,玉佩的暖意透过衣襟传来,像是青丘先祖在默默守护。
走出房间时,腕间的银铃轻轻晃动,像是在为我庆贺,又像是在与远方的凌越共鸣。我抬手摸了摸胸口的木盒,心中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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