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更现实、更让人头大的问题就哐当一下砸他脸上了——钱!
没错,就是钱这王八蛋!
之前靠着骂钱管事立了威,手里有了点批几百两银子的权限,底下人也开始有点“孝敬”,林澈确实觉得腰杆子硬了不少,小日子眼见着滋润起来。汀兰院的伙食从猪食升级到了人饭,偶尔还能见点荤腥;来喜和春桃也跟着沾光,脸上都有了点笑模样。
可这好日子没过几天,林澈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娘的,这钱怎么跟长了翅膀似的,还没捂热乎就飞没了?!
来喜那小子,现在算是他的“外勤主管”,发展“下线”、请人喝酒套消息、给线人赏钱,哪一样不花钱?那点碎银子扔出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就没了踪影。春桃这边,打点书库老头,偶尔给提供消息的商铺伙计塞点辛苦费,也都是钱。就连林澈自己想偷偷弄点好药材,把之前亏空的身子再补补,改善下生活品质,他那点固定的月例银子够干啥?买根好点的人参须子都费劲!
“妈的,这钱也太不经花了吧!”林澈看着自己那再次变得空空如也的钱匣子,愁得直薅头发(虽然本来也没几根),“老子这还没开始干大事呢,光维持这点基本运作就快破产了?!”
他原本还指望着侯府这棵大树好乘凉,公中怎么着也能漏点油水出来。可冷静下来一扒拉账本,心更凉了半截。侯府看着是挺唬人,高门大户的,可架不住蛀虫多啊!林墨堂那老狗跟他手下那帮王八蛋,贪了这么多年,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各处庄子商铺的收益,经过层层盘剥,能真正落到公账上的还能剩多少?再加上府里上下几百口人吃喝拉撒、月例银子、人情往来……哪一样不是大开销?账面上的数字是好看,可实际能灵活动用的活钱,估计也没多少!
“指望侯府公中这点钱发家致富,实现老子的宏图大业?我呸!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呢!”林澈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这比喻虽然糙,但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
他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自己那点“远大理想”:
培养几个绝对忠诚、能干的心腹,得要钱吧?总不能光靠画大饼。
把情报网络铺开,覆盖更广,消息更灵通,得要钱吧?线人不是白干活的。
以后瞅准机会,搞点自己的生意,积累原始资本,启动资金得要钱吧?
甚至,往坏了想,万一哪天跟林墨堂或者别的什么仇家彻底撕破脸,需要打点关系、收买关键人物、或者关键时刻需要跑路保命,哪一样离得开真金白银?
现在手里这点钱,别说实现理想了,连维持目前这个勉强运转、要啥没啥的小摊子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行!绝对不行!”林澈像头困兽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光靠这点死工资和底下人那点不上不下的‘孝敬’,老子猴年马月才能财富自由?才能不被钱这王八蛋卡住脖子?”
他想起了之前脑子里闪过的那几个生意点子,什么改良版胭脂水粉、新潮服饰、特色香氛……想法是挺美,前景听起来也不错,可全都卡在了同一个死结上——没!有!启!动!资!金!
“妈的,空想误国,实干兴邦!光在脑子里意淫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先搞到第一桶金!”林澈眼神发狠,下了决心,“侯府靠不住,老子就自己下场搞钱!”
可是怎么搞呢?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身份敏感,一堆人盯着,不能大张旗鼓。启动资金少得可怜,估计也就够摆个地摊。抢钱庄?没那技术。偷库房?目标太大。骗傻子?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冤大头。
难道要去借印子钱(高利贷)?林澈光是想想就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这作大死的念头按死。那玩意儿沾上了就是家破人亡的节奏,死得比现在惨一百倍!
他抓耳挠腮,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目前唯一能稍微动点手脚的地方——账房。
虽然大额支出他动不了,盯得也紧,但一些零碎的、鸡毛蒜皮的日常采买,油水不多,是不是可以……稍微操作那么一下下?比如,虚报点损耗?或者,暗示一下供应商,给点微不足道的“回扣”?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心里长了草,痒得很。
“他娘的,林墨堂那老杂毛贪了成千上万两雪花银,老子弄个几十上百两应应急,填补下窟窿,不过分吧?就当是替侯府、替老子自己先收点利息了!”林澈心里两个小人打得不可开交。
但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不行!绝对不行!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尤其是王管事那些林墨堂的忠实走狗,正瞪大了眼珠子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呢!这种小偷小摸,风险太高,收益却低得可怜,还容易留下把柄,绝对是赔本买卖!
“得找个更稳妥、来钱更快、还他娘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的法子……”林澈摸着下巴,眼神滴溜溜地转,脑子里各种合法和非法的念头疯狂碰撞,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拴着链子的猛虎,空有獠牙利爪和满腔野心,却被“没钱”这两个字化成的大铁链子,死死地锁在了这浅滩上。
“钱!钱!钱!老子需要大把的钱!”
林澈对着那空荡荡、仿佛在嘲笑他的钱匣子,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咆哮。
“等老子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破木头匣子熔了,打个纯金的!不,打十个!天天换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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