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辰上前,神识仔细探查,眉头渐渐皱起。
“好阴邪的力量,侵蚀心脉,腐坏根基……这是上古巫族咒力的变种!”他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性质,与昨日巫狩身上的气息同源,但更为歹毒。
“巫族?”吴知微惊呼,她虽不知具体,但也知绝非善类。
玄辰不再多言,示意众人退开些许。
他闭上双眼,默默运转《情灵祭祀法》。
此法不仅能疏导情念,更能感应并净化世间诸多负面能量。
他额间代表“净化和守护”的情念光点微微亮起,双手虚按在姜承远胸口,一股温和而浩瀚的情灵之力缓缓渡入。
只见青年体表那灰黑色邪气如同遇到克星,剧烈翻腾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啸,试图抵抗。
但玄辰的力量更为精纯至高,情灵之光所过之处,邪气如钢铁化水,被一点点从他经脉、心脉中逼出。
最终化作一缕凝实的黑气,被玄辰以神识包裹,强行纳入自己的识海空间暂时封印。
这股精纯的巫咒邪力,对他而言,日后或可成为淬炼血脉的资粮。
邪力一去,青年男子苍白的脸上迅速恢复了一丝血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呼吸变得平稳有力。
他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承远哥哥!”吴知微喜极而泣,扑到床边。
青年恍惚了一下,看清眼前人,虚弱地笑了笑:“知微……我……我没死?”
“是这位萧前辈救了你。”吴知微连忙道。
青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玄辰,急忙颤声开口:“在下姜承远,谢……谢过前辈,我……”
说着就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玄辰摆手制止,看着他,忽然问道:“姜姓?你和东鲁姜家,是什么关系?”
姜承远一愣,没想到这位救命恩人会问起这个,老实答道:“晚辈姜承远,乃是东鲁姜氏,姜宣武一脉子弟。”
“姜宣武……”玄辰目光一凝,追问道:“你可认识姜羿?”
姜承远猛地睁大眼睛,无比惊讶:“您……您怎么知道我远房大伯姜羿?他早已失踪多年了!”
玄辰心中波澜涌动,没想到在这远离东鲁之地,竟遇到了姜羿的后人,姜小虎的血亲!
他压下翻腾的情绪,语气放缓:“我曾与姜羿有旧,亦知其子姜小虎已回归东鲁。如此说来,我们并非外人。”
他乡遇故知,更是恩人,姜承远顿时感觉亲近了许多。
在玄辰的询问下,他道出了受伤缘由:东鲁姜氏内部大乱,各支脉争权。
他这一脉原本打算前往支持突然回归的少主姜小虎,却在半道遭遇截杀,对方是一群肉身强横、手段诡异的“野蛮人”。
他拼死才护着几名心腹杀出重围,辗转来到临海城投奔吴知微。
“野蛮人……果然是巫族。”玄辰眼神冰冷,将这些信息记下。看来巫血教的触手,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
房间内的气氛因姜承远的转危为安而明显松弛下来。
吴知微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眸中水光未退,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与后怕。
姜承远虽仍虚弱,但目光始终追随着她,那其中蕴含的情意,浓得化不开,仿佛历经生死劫难后,再也无需任何掩饰。
玄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那份因璃阙而始终紧绷的弦,似乎也被这无声的温情稍稍拨动。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目光落在姜承远苍白却难掩俊朗的脸上:“姜小友。”
他用了修行界对晚辈常见的称呼,既显亲近又不失分寸。
“观你与吴小姐情意深重,非比寻常。”
“你既是东鲁姜氏子弟,她乃临海吴家明珠,两地相隔甚远,你二人……是如何结识的?”
他问得随意,仿佛只是长辈对晚辈情缘的好奇,但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却隐有一丝考量。
他需要更清楚地了解这对年轻人的心性,以及他们这段关系背后,是否牵扯到其他可能影响他计划的因果。
姜承远闻言,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下意识地看向吴知微,见她也是脸颊微红,垂下眼睑,唇角却噙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这无声的默契,胜过千言万语。
还是姜承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带着回忆的暖意缓缓道来:“回前辈话,此事……说来也巧。”
“是三年前的元宵灯会,晚辈随家中商队途经临海城,恰逢其会。”
他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回到了那个灯火璀璨的夜晚。
“那晚城中最热闹的‘摘星楼’前,悬着一盏极为精美的走马灯,灯上绘的不是寻常花鸟,而是一幅意境悠远的‘雪夜访戴图’,旁边还配了一首词谜。”
吴知微听到这里,忍不住抬眼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似在埋怨他提起旧事,但那眼神中的甜蜜却藏不住。
姜承远笑了笑,继续道:“那词谜写得极妙,满城才子绞尽脑汁,竟无一人能解。”
“晚辈当时年少气盛,也被勾起了好胜之心,驻足观瞧……”
“说来惭愧,苦思半晌也未得要领。”
“正欲放弃时,却见这位……”他目光温柔地看向吴知微,“却见吴小姐正站在灯下,与丫鬟低声笑语。”
“言谈间,竟将那词谜的关窍、出处、乃至其中化用的典故,剖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与当时一瞬的心动:“那一刻,晚辈才知何为‘蕙质兰心’。”
“并非她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她那灵秀之气、博学之识,让晚辈福至心灵,瞬间便悟出了谜底。”他看向玄辰,眼神清澈,“前辈,您说,这算不算是……天意?”
玄辰微微颔首,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姜承远语气微涩,“后来我们便有了书信往来。”
“知微她不仅精通文墨,于修行见解上亦常有独到之处,令我受益匪浅。”
“只是……”他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吴家虽是本地望族,终究是商贾之家。”
“我姜家……唉,族中长辈颇重门第之见,认为……认为我此举有失身份,勒令我断绝往来。”
吴知微接口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家父也认为仙凡有别,吴家高攀不起,怕我受委屈,更怕给家族招祸……”
“自那以后,我们便难得一见了。”她望向姜承远,眼中满是心疼,“承远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外出游历访道,说是要闯出一番名堂……再来,再来向父亲提亲。”
“谁知这一别,再相见竟是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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