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轻咳一声，然后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揪着不放。今日来此，我是想问，到青楼招人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赵节不想承认，但是所有人都看向他：“秦兄，是我。”
秦川走到赵节边上，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真是个好办法。青楼姑娘虽然外表柔弱，但是能坚持下来的，绝对都是狠人，是不错的选择。”
秦川虽然觉得如此对青楼姑娘这么估价讨论有些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算是变相拯救了这些可怜人。
其实青楼的姑娘很多到了岁数是有能力自己赎身的，之所以不离开青楼，真的很无奈——她们这些人除了伺候男人，什么也不会。
虽然入了东宫是要舞枪弄棒，不太适合女孩子，但是好歹是个归宿，也是不错的。
秦川随后又问道：“是谁非要把我挡在长安外的？这也太缺德了，也够傻的。”
众人还是把目光落在赵节身上，赵节无奈：“是我。”
秦川无语了，他走到赵节面前，无奈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本来可以从从容容，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弄得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李承乾勾住秦川的脖子：“秦兄，哪有那么严重？若不是嫂夫人过于强势，怎么会闹成这样。”
秦川看着李承乾：“殿下，你这是瞪眼说瞎话。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到各个青楼赎姑娘，多花了不少钱吧？这些青楼背后的主家坐地起价了吧？你们应该多花了不止一倍的钱吧？各个府邸买精盐工艺的钱，说白了都是你们东宫出的吧？”
李承乾当然知道这个情况，但是他太需要一部分独属于自己的武装了。东宫也不缺钱，他也就忍了，反正钱也是进入秦家庄，根本不算亏，而且魏兰最后坐地起价，里外里还是捞了点儿的。
李承乾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想法，秦川倒是没想到李承乾是这么想的，确实钱都到了秦家庄。
“殿下，话虽如此，但是这青楼还有诸多可能性。你们这一次直接把价格拉了起来，不说很多姑娘脱身更困难，就是我想再出手也没那么容易了。”秦川叹口气。
“秦兄，要我说，你才是瞪眼说瞎话。你若想出手，谁又能拦得住呢？”李承乾白了秦川一眼。
秦川搓了搓脸：“殿下，你们这就是有病。本来借着赵节的点子，咱们一起好好筹划，事情会非常顺利，如今弄得乱七八糟，这是何苦啊？这不是傻吗？”
秦川非常不解。以往有这种事儿，大家都是先商议，再吵架，最后敲定分配，然后一起把这事儿办了。
可是这两次特别诡异，魏王李泰和太子李承乾是真的在坑他啊。李泰算是得手了，绝了他的硝田；李承乾这里就算没有遇到魏兰的阻击，最后结果也和现在一样，青楼赎身的价格会飙升，后续的事情都会是一样的麻烦。
秦川有理由相信，这两人就是在针对自己。但是这种针对完全没道理，一不聪明，二没性价比，完全是在犯傻。
秦川想不通，只能问：“殿下，恕我直言，这要是卸磨杀驴的伎俩，真的不怎么样。陛下要是知道了，估计要被你们蠢哭了。要弄死我，你至少要找机会捣毁我的庄子，然后抓了我夫人来威胁我，这才有机会。”
新来的房遗爱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这是能说的吗？这是能听的吗？
李承乾不以为然：“我们不傻，你这头驴杀起来太费劲，不如留着，不能拉磨也能拉犁，反正干什么都比吃肉强。”
“既然这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激怒我，让我尥蹶子踹你们吗？要是喜欢这个，我这头驴也可以披上甲胄，和你们厮杀一下，要不要试试啊？”秦川瞪了李承乾一眼。
房遗爱作为宰相的儿子，机锋之言听过不少，但是拿驴说事儿的绝对是第一次，说的还这么通俗易懂更是难得。他努力分析话语中的内容，终究因为来东宫的时间太短，没得出个结论。
李承乾可没工夫多想，知道秦川这是放狠话了：“秦兄，怎么上来就厮杀了，何至于此？”
秦川冷哼一声：“别废话，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给我说明白了。”
李承乾就说出四个字：“独孤求败。”
秦川反应了很长时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当场就毛了：
“你们给我滚！我可不求一败，你们少折腾我！”秦川想到以后的麻烦，有些惊恐。
李承乾认真地说道：“但我们想求一胜啊。”
秦川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不停地跳动，遥远的恐怖记忆如潮水般把他淹没了。他秦川怎么也没想到，穿越到大唐也逃不掉带研究生的悲惨命运——李承乾这帮人要把打败他当毕业论文啊！
秦川被“想求一胜”这个答案吓坏了。这帮站在权利最顶层的孩子，可比他前世的那些学生离谱多了。必须让他们换课题，否则自己将会永无宁日。
秦川想了想，随便找了纸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李承乾郑重说道：
“殿下，此事我受人之托，但是真的是能力有限。如果殿下能办成此事，我愿俯首认败。”
李承乾费了好大劲才看懂秦川写了什么，等看懂了，面色就是一变：
“这……这……这是真的？这事儿，你也敢掺和？”李承乾赶紧把那张纸收入袖中。
秦川点点头：“慢慢来，好好干，别捅出篓子。事情若是真能成了，到时候我宴请整个长安为你们庆功，你看如何啊？”
李承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坐下，最后点点头：“此事确实非秦兄可为，这事儿孤接下了。”
秦川一拱手：“那就有劳了。”
秦川走了两步，来到房遗爱面前。他想给这个历史上的悲情男子留下点儿忠告，例如不要娶公主，还有不要听老婆的话，最重要的是不要谋反。但是这些话现在说真的不合适。最后秦川只是拍了拍房遗爱的肩，告诫一句：
“你小子，一定要小心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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