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当凤翎再一次泡进药汤中时,昔日身体上各种伤疤均已消失不见。
身上肌肤已皙白如瓷。
青鸽满意道:“如今瞧着才有姑娘家的样子了,今日泡完,这药浴便可停了。”
“还得多谢姑姑悉心照料。”
“我瞧你身量也长了不少,原先的衣裙都短小了,便做主给你重新置办了一些,应是正好的。”
“姑姑心细如发、慧眼如炬,定是错不了的。”
这话不假,这一月青鸽如长者般,不仅悉心教导她,生活上亦是十分细致妥帖。
凤翎一面撩拨着浴桶中的水,一面闲聊道:“若不是楼里众人都唤你姑姑,我更想唤你一声姐姐。”
青鸽的美,模糊了年龄。
她有着花信年华的沉稳与二九年华的面容。
“你才多大,莫不是觉得唤我一声姑姑亏了你不成?”
“不不不,便是唤你一声先生你也当得,只是我观你面容至多二九年华,恐将你唤老了。”
青鸽闻言先是一怔,当即咯咯笑出声。
她眼眸流转间娇艳异常,凤翎只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那沧溟眼神是否有问题,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在眼前,居然无动于衷。
“姑姑我如今已是花信年华,若是早点生子,孩儿也不比你小多少,当得你的姑姑。”
说到此处,青鸽忽而幽幽叹了口气。
凤翎知道定是触及她的伤心事了。
沧溟那个阴晴不定的冷面阎罗,有什么好的,青鸽如此好的一个女子怎偏偏瞧上他了?
她当即转移话题道:“明日我想外出一趟,不知可否?”
趁着还未到沧溟身边当差前,她还想出门转转,对这陌生的上京多一些了解。
“嗯,鉴于你最近表现尚佳,且规矩学得不错,我便做主准你一日假。
明日带上些银钱,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多谢姑姑,凤翎自当早去早回,定不让你为难。”
“你呀,是个懂事的,我自是放心,否则也不敢轻易做主让你出门。”
从浴桶中起身,方擦干身子,一件粉白相间的窄袖襦裙便递到她眼前。
凤翎瞳孔一震:
(⊙o⊙)…
不过转念一想,这副身躯的主人如今还未及笄,青鸽会给她挑选如此粉嫩的颜色无可厚非。
便欣然接过。
“平日瞧你穿着不是黑就是白,可你年岁尙小,且未执行任务,不必将自己打扮的如此老沉。
快换上这粉嫩的颜色,让我瞧瞧,定是娇俏可人的很。”
待青鸽亲自给她梳好一个垂挂髻,再配上相同颜色的蝶戏花的绢花,饶是青鸽见过美人无数,还是被惊艳到。
她笑意盈盈,不住点头称赞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这一打扮便犹如那仙人座下的散财童子。
这般模样走出去,怕是要惹得不少闺中妇人想要生一个如你这般的女儿了。”
凤翎一双美目熠熠生辉,自带一股子灵性,只稍稍打扮便已光彩夺目,日后的美貌不可估量。
青鸽下定决心,日后皆如此为她装扮,也让阁主观之更觉赏心悦目。
凤翎要知晓她是这心思,定是要呵呵呵:姑娘我只为悦己不悦他人。
翌日,青鸽出现在天涯居。
“阁主,凤翎一早便出门,属下已命人跟着。”
“叮叮叮......”
正在此时,耳边隐隐传来三声如风铃般的响声。
沧溟起身往后院汤池而去。
启动机关后,便见汤池原来暗藏玄机。
只见池中的青石阶梯缓缓移动,竟露出一个暗道入口。
青鸽手持烛台率先迈入暗道。
行了约莫一刻钟,方见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个地宫。
大殿中摆放着数十书架,上头摆放的是一卷卷机密手札。
青鸽轻轻拉动一旁绳索,从一狭小的暗道滑落一竹筒,顺着轨道落入下方的竹篮中。
青鸽取过竹筒双手奉于沧溟。
沧溟于火上炙烤片刻,将附于其上火漆融化,方打开竹盖。
一张巴掌大的无字笺纸落入沧溟手中。
将那字笺置于一旁装满特殊液体的铜盆之中,方显现出上头的几行小字来。
沧溟看过之后微微勾唇,讥笑道:“原来如此,独孤皇后竟隐藏着如此大一秘辛。”
青鸽看过后神色复杂道:“难怪,白鹤宁愿背叛阁主,也不肯交出此消息。”
这消息足以颠覆整个独孤家,甚至能使景国朝野震荡。
沧溟却在想,那鬼丫头还有点用处的,随便捡回来一个盒子,里面居然装着如此惊人的一个秘密。
耳边传来青鸽声音:“阁主,此消息是否要传入都城?”
“传,不传点有价值的消息回去,怎能让那高坐之人安心。”
“叮”
话音方落,又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响。
青鸽照旧取来一竹筒递给沧溟。
沧溟复又打开一看,面容沉静道:“猎鹰已取回赤蛇胆,不日将归京。”
青鸽闻言喜形于色:“恭喜阁主,如此配置千丝之毒的解药又近了一步。”
“若是能再寻得地狱幽莲作为药引,阁主身上的毒便能解了。”
千丝之毒每三月发作一次,犹如千丝万缕撕扯心脏,让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生生折磨得人死去活来。
所幸沧溟机缘之下习得一内功心法,能缓解这种疼痛,否则早已不堪折磨非残即死。
而千年难得一遇的地狱幽莲,当年便被制成十颗幽莲丹丸,隆顺帝登基之时,其中有三颗作为贡品献给了景国。
此后便下落不明,尽管这些年来他们于上京四处搜寻,却始终无果。
~
话说,凤翎出门尚未转过一条街道,便察觉暗中有人尾随,稍加思索便知是何人所为。
她不禁觉得好笑,她倒是想做点何事,奈何前世经历几乎已被遗忘。
偶尔于梦境中梦见前世之事,却皆是些破碎片段,难以拼凑成完整的场景,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很重要之事。
为此,她心中难免感到惴惴不安。
今日外出,本怀侥幸之心,或许上京有她熟悉的人或物,能助她恢复一些记忆,以求心安。
可眼下嘛,她忽而玩心大起。
反正她也没个正经事,那便陪对方玩玩,全当给自己放松取乐了。
凤翎仿若并未察觉被人跟踪,她脚步轻快,四处张望,偶尔还与路人寒暄几句。
她先于东市寻一老妪的小摊,要了一碗豆花。
再一路闲逛到南市,在一祖传捏泥人的老翁处捏了一只野猴。
再来到西市一间毫不起眼的铺子,吃了一碗四喜丸子。
直到日暮西山这才打道回,呃,回金风玉露。
暗卫回去之后将对方今日的举动一一回禀。
沧溟托腮沉思片刻道:“与她接触之人可查清底细?”
“皆无问题。”
“呵,无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单手支额,喃喃自语:“豆花、泥人、四喜丸子......”
噗呲一声,暗卫就见自己冷面主子居然笑了。
“呵呵......”
沧溟实在忍俊不禁。
那三样东西连一起不正是‘逗你玩’嘛。
这鬼丫头,估计一早便发现有人跟踪。
泥猴吗?
呵,这是将他们当猴戏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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