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公主府花园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平阳公主正坐在凉亭里,手里绣着一方帕子,神色恬静,嘴角上扬。
朝堂上的消息早已传遍宫闱,她自然也知道弟弟刘彻以雷霆手段震慑母族、彻底掌握大权的事。
脚步声传来,平阳抬起头,看见刘彻穿着一身常服,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没有带任何随从,就像寻常人家的弟弟来探望姐姐一般。
“阿姐。”刘彻很自然地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自己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
“来了?”平阳放下手中的绣活,脸上绽开温柔的笑容,将一盘精致的点心推到他面前,“刚下朝就跑过来,还没用膳吧?先垫垫肚子。”
刘彻也不客气,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含糊道:“还是阿姐这里的点心合胃口。”
他咽下糕点,喝了口水,看着平阳,眼神明亮,“朝堂上的事,阿姐听说了吧?”
平阳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欣慰和心疼:“听说了。彻儿,你……做得很好。”
她顿了顿,声音更柔了些,“这些年,苦了你了。”
一句“苦了你了”,包含了太多。包含了他们姐弟幼年因母亲失宠而遭受的冷眼,包含了刘彻登基后在前朝后宫各种势力夹缝中求生存的艰难,也包含了如今他终于羽翼丰满、能够独掌乾坤的不易。
刘彻听懂了姐姐话里的深意,笑容淡了些,目光变得深远:“都过去了。以前是没办法,不得不隐忍。现在……”
他握了握拳,语气坚定,“现在不一样了。这大汉的江山,必须由朕说了算!任何人都不能再掣肘!”
他看着平阳,语气转为关切:“阿姐,以后你也不用再担心了。母亲那边……我已经安置妥当,她以后会在长乐宫静养,不会再过问朝堂之事,也更不可能再来插手你的婚事。”
平阳公主闻言,眼眶微微发热。她深知母亲和田家曾经多么想通过操控她的婚姻来进一步巩固权势。
如今弟弟彻底斩断了这条线,不仅是为了皇权,也是为了她这个姐姐的自由。
“谢谢你,彻儿。”平阳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姐弟之间,何须言谢。”刘彻摆摆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再说了,阿姐你的良缘,朕心里早有打算。”
平阳的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胡说什么。”
“朕可没胡说。”刘彻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调侃,“卫青现在升职了,阿姐觉得如何?朕看他是个可造之材,将来必成大器。”
“等他再立下几件军功,朕就升他做大将军,到时候,风风光光地给你们赐婚!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平阳的脸更红了,心跳也快了几分,但这次她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卫青的身影和他在马背上矫健沉稳的模样,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印记。
刘彻见姐姐这般情态,心里更有数了,哈哈一笑:“看来阿姐也是满意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件事得先办妥。”
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卫青的姐姐,卫子夫,是个好女子。石庆那小子,家世清白,为人敦厚,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阿姐,你常在宫中行走,人脉也广,有空不妨多创造些机会,让子夫和石庆多接触接触,增进感情。
“这事,关乎卫青的心绪,也关乎子夫的幸福,得办稳妥了。”
平阳公主认真地点点头:“彻儿放心,这事我记在心里了。子夫性子温婉,石庆也确实是良配,我会留心安排的。”她对于能成全这样一桩好事,心里也是乐意的。
“至于阿姐你嘛,”刘彻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冲平阳眨眨眼说道!
“卫青那边,你也别干等着。没事多去北军大营附近‘转转’,以慰问将士的名义,给他送些亲手做的点心、缝制的衣裳什么的。”
“俗话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阿姐你的手艺,朕可是清楚的,一定能打动那个愣小子!”
平阳被弟弟说得害羞了,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越说越没正经!哪有公主整日往军营跑的道理!”
“诶,此一时彼一时嘛。”刘彻笑道,“非常时期,用非常之法。再说了,朕的姐姐关心一下为国效力的将领,谁敢说闲话?”
姐弟俩相视而笑,凉亭里充满了温馨融洽的气氛。阳光暖暖地照着,远处传来几声鸟鸣。
刘彻看着姐姐脸上久违的轻松,心中一片安然。铲除了外戚的威胁,稳固了皇权,接下来,他也要让自己在乎的人,都能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好了,阿姐,朕该回宫了。还有些奏章要批。”刘彻站起身。
“快去吧,正事要紧。”平阳也站起身,细心替他理了理衣襟,“记得按时用膳,别太劳累。”
“知道了,阿姐也是,照顾好自己。”刘彻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充满了自信。
平阳公主站在凉亭边,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午后的阳光透过张骞府邸书房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张骞正伏案研究着一幅摊开的巨大羊皮地图,上面绘制着山川河流、沙漠绿洲,还有许多标注。
“陛下驾到——”门外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张骞连忙起身整理衣袍,快步走到门口,正要躬身行礼,刘彻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把托住了他的手臂。
“博望侯不必多礼,你身上伤刚好利索。”刘彻笑着打量他,“看气色,是大好了。”
“托陛下洪福,臣已无大碍。”张骞请刘彻上座,自己陪坐在下首,激动说道,“若非陛下派人相救,又赐下灵药,臣早已命丧匈奴之手。”
“不说这些了。”刘彻摆摆手,目光落在案上那幅精细的地图上,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博望侯这是在研究西行路线?”
“正是。”张骞指向地图,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陛下,臣仔细研读了您赐下的仙图,对比臣昔日被困匈奴时所闻所见,以及零星得到的西域信息,这条通往西方的路线已然清晰!”
“我们若能沿此路而行,必可避开许多险阻,直抵大宛、大夏,乃至更遥远的安息、条支!”
刘彻倾身细看地图,点了点头:“好!路线清晰,便成功了一半。博望侯,朕今日来,正是要与你商议再次出使之事。”
张骞闻言,精神一振,立刻挺直了腰板:“陛下!臣早已准备妥当!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再次西行,必为陛下贯通东西,扬我大汉国威!”
“朕知你心志。”刘彻欣慰地看着他,“此次出使,与以往不同。朕要你带上我大汉最好的东西——”
他顿了顿,如数家珍,“苏州的宋锦、蜀地的云锦,其绚丽华美,举世无双;
还有最新的‘天汉仙酿’,此酒醇厚甘冽,异域之人必定喜爱;
更要带上大量的丝绸、瓷器、茶叶,让西方诸国见识我中原物华天宝!”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骞:“不仅要打通道路,更要让西域诸国知晓,与我大汉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要的是商路畅通,是万国来朝,而不仅仅是军事上的通道。”
张骞重重点头:“臣明白!定当以财物开路,以诚信交友,彰显我天朝上国的富庶与气度!”
“不过,”刘彻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此去路途遥远,凶险未知。地图虽好,亦难保万全。你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
他压低声音,透露了一个重要安排,“朕已密令卫青为骑都尉,前往北地边境,整饬军备,训练骑兵。”
“他重要的使命之一,便是伺机扫清匈奴在河西走廊的势力,为你西行开辟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
“卫青?”张骞眼中闪过惊喜,“陛下识人!卫都尉确是良将之才!有他在边境策应,臣此行信心倍增!”
“正是。”刘彻点头,“朕已交代于他,若你在西域遇到难以化解的危难,可设法派人传讯于他。他会尽力接应。”
“记住,你的安危,比任何珍宝、任何消息都重要!朕要你活着回来,带着西域的风物见闻,回来见朕!”
刘彻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的关切。
张骞听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他离席跪地,声音哽咽:
“陛下知遇之恩,信任之重,臣张骞万死难报!此次西行,臣定当竭尽全力,踏平坎坷,联通西域!”
“我不仅要带回奇珍异宝,更要为我大汉绘制详尽的西域舆图,结交可靠盟友!必不负陛下重托!”
“好!朕信你!”刘彻亲手将张骞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需一应物资、随行人员,朕已命少府和大行令全力筹备,皆由你挑选。待准备妥当,择吉日便可出发!”
“臣,遵旨!”张骞躬身领命,眼中燃烧着使命必达的火焰。
夕阳西下,刘彻离开了张府。张骞站在院中,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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