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气氛正微妙,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喧哗,夹杂着杯盘落地的碎裂声,瞬间打破了二楼的宁静。
“白露!果然是你!你竟然真的在这种地方卖笑弹琴?!”
这声音嚣张跋扈,带着一股令人不快的纨绔气。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尤其是白露,她原本清冷平静的脸上瞬间褪去血色,手指按在琴弦上,发出“铮”的一声杂音。
紧接着,又传来胡蝶带着怒气的呵斥:“田浩!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田浩?我和司徒澜眼神一凛!这不是那个被刘彻收拾过的田家子弟吗?真是阴魂不散!
楼下,那田浩的声音更加得意:“我想干什么?我来找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回家啊!白露,你看看你,当初要是乖乖从了我,嫁入我们田家,现在就是锦衣玉食的少奶奶,何至于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抛头露面,给人弹曲儿取乐?跟我回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白露的声音冰冷如刀,带着愤怒:“田浩!你还要不要脸?谁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当初我爹娘就是被你花言巧语所骗,才差点应下亲事!幸好我及早看清你的真面目!”
“你整日带着不同的女子招摇过市,何曾有过半分真心?嫁给你?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给我滚!”
“哟呵?还给脸不要脸了?”田浩怪笑一声,“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我田家是受了点挫折,但那也是皇亲国戚!”
“我收拾你一个乐籍女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识相的就乖乖跟我走,不然,我今天就砸了你这破店!”
听到这里,我和司徒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凌雪寒和夙夜离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夙夜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凌雪寒的眉头也微微蹙起。
“岂有此理!”司徒澜冷哼一声,霍然起身,周身散发出一股威压。我也跟着站起来,眼神冰冷。
“二位稍坐,我们去处理一下。”司徒澜对凌雪寒和夙夜离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我们快步走出雅间,来到二楼的栏杆旁。只见楼下大堂一片狼藉,一张桌子被掀翻,杯盘碎了一地。”
一个穿着锦袍、面色虚浮的年轻男子正带着几个家丁模样的壮汉,围在舞台前,正是田浩。
白露站在台上,脸色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胡蝶挡在她身前,怒视着田浩。
客人们都吓得躲到一边,王厨子带着几个伙计拿着擀面杖、锅铲,紧张地对峙着,但显然不敢上前。
“田浩。”我扶着栏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堂,“你好大的威风啊。敢来我的‘夜遇’撒野?”
田浩闻声抬头,看到我和司徒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嚣张的神色:“我当是谁,原来是两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掌柜?怎么,想管闲事?”
“我告诉你们,这长安城,还没人敢管我田浩的闲事!识相的,就把白露交出来,不然,我连你们这店一起砸了!”
司徒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声音冰冷:“田家真是好家教。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让你还敢如此肆无忌惮。是觉得陛下这几年对你们太宽容了?”
田浩被司徒澜的气势慑了一下,但立刻假装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少拿陛下压我!我田家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贱商插嘴!”
“贱商?”我气笑了,缓缓步下楼梯,司徒澜跟在我身旁。客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走到田浩面前,他比我高半个头,但在我冰冷的目光逼视下,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看来,你是忘了疼。”我淡淡地说着,抬起右手,看似随意地朝他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也没有耀眼的光芒。但田浩却突然“啊!”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噗通”一声,毫无征兆地重重跪倒在地!
他脸上的嚣张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取代,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有钻心的疼痛不断传来!
“我的腿!我的腿!”田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带来的家丁都吓傻了,一时不敢上前。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所有客人都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惨叫的田浩。胡蝶和白露也惊呆了。
我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的田浩,语气平静得可怕:“这一次,断你双腿,小惩大诫。回去好好躺上几个月,顺便修修你的口德和脑子。若是再敢来‘夜遇’闹事,或者再骚扰白露姑娘……”
我顿了顿,声音更冷,“下次断的,就不是腿了。”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几个噤若寒蝉的家丁:“还不快把你们的主子抬走?等着我请你们吃饭吗?”
那几个家丁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过来,手忙脚乱地抬起还在嚎叫的田浩,逃似的冲出了酒馆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大堂里一片死寂。我转身,对惊魂未定的客人们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各位受惊了。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实在抱歉。今晚所有客人的酒水,一律免单,算是我‘夜遇’给大家压惊。”
客人们这才回过神来,顿时议论纷纷,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美貌的老板娘,竟然有如此鬼神莫测的手段!
司徒澜对王厨子使了个眼色,王厨子立刻招呼伙计们收拾残局。胡蝶也赶紧安抚白露。
我和司徒澜重新上楼,回到雅间。夙夜离正倚在窗边,看着楼下仓皇逃窜的田家人,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凌雪寒依旧坐在原地,但看我的眼神,少了几分之前的窘迫,多了几分深意。
“处理完了?”夙夜离挑眉问道,语气轻松,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一只聒噪的臭虫而已。”我拍拍手,仿佛掸掉灰尘,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压惊,“扫了二位的雅兴,抱歉。”
司徒澜也坐下,神色恢复平静,对凌雪寒道:“让凌公子见笑了。长安城大,难免有些不知进退的人。”
我拿起酒壶,给每个人的杯子重新斟满“赤练灵浆”,琥珀色的酒液在灯下荡漾。
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丝冷嘲:“田蚡,我记得几年前不是已经‘病故’了吗?树倒猢狲散,没想到底下这些小辈,还敢这么嚣张跋扈。”
“看来刘彻这几年,确实是江山坐稳了,张骞打通了西域,卫青也镇住了北疆,国库充盈了,就觉得可以高枕无忧,对这些蛀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司徒澜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眼神锐利:“是啊,刀子不经常磨,有些人就会忘了疼。田家仗着那点残存的外戚身份,在长安城里欺男霸女、横行霸道,看来是旧病复发了。”
“今天敢来砸我们的场子,明天就敢欺压更弱的百姓。刘彻不管,我们碰上了,总不能坐视不理。”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对面的夙夜离笑了起来,那双凤眼里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光芒:“哦?听二位老板娘这意思,是打算……替天行道,给田家一个深刻的‘提醒’?”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充满了诱惑,“这么有趣的事情,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痒难耐啊。二位美人儿打算怎么玩?说出来听听?”
凌雪寒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清冷的目光也投向我们,显然也在静待下文。
他虽性情清冷,但身为寒月城主,对这等仗势欺人之事,想必也是看不惯的。
我和司徒澜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狡黠。
我压低声音,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澜姐,你说……咱们晚上去田家府库里‘逛逛’怎么样?把他们这些年搜刮的不义之财,‘借’出来一点,救济一下穷苦百姓?顺便嘛……也给他们留点‘纪念品’,让他们长长记性。”
司徒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个主意不错。既做了好事,又能活动活动筋骨,还能给田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夜探田府?‘借’宝济贫?”夙夜离眼睛瞬间亮得像发现了宝藏,“妙啊!太妙了!这种刺激的事儿,怎么能少了我夙夜离?带上我!我轻功最好,负责探路和望风最合适不过!”
一直沉默的凌雪寒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田府守卫虽非龙潭虎穴,但亦有几分实力。需有人策应,以防不测。”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也要参与。
我故意挑眉看着他们俩:“哟?二位公子爷,你们一个夜影楼主,一个寒月城主,家大业大的,还缺田家那点‘小钱’?跟着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夙夜离邪魅一笑,凑近些说道:“钱?我们自然不缺。我们缺的是……乐趣!跟两位如此特别的美人儿一起月夜行事,这本身就是天大的乐趣!再说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事成之后,老板娘你再多送我几瓶这样的好酒,就抵过千金了!”
凌雪寒虽然没有看我们,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补充了一句:“……顺便,看看田府库房有无……特别之物。”
这理由找得,倒是挺符合他“清冷仙君”的人设。
司徒澜看着我,眼中带着笑意,微微颔首。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多两个顶尖高手助阵,行动无疑更稳妥,也更有趣。
“行!”我爽快说道,“既然二位有兴趣,那就算你们一份!今晚子时,田府后巷集合!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一切行动听指挥,手脚干净点,别暴露了身份。”
“没问题!”夙夜离爽快答应,眼中兴奋难掩。
凌雪寒也微微颔首。
“至于报酬嘛……”我看向夙夜离,笑道,“夙楼主,只要今晚顺利,我窖藏的那几坛‘百年灵髓浆’,随你挑一坛!”
夙夜离闻言,凤眼眯成了缝:“一言为定!”
我又看向凌雪寒:“凌城主,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套寒玉茶具,配上特制的‘雪顶寒翠’灵茶,保证合你口味。”
凌雪寒眸光微动,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举起酒杯,“预祝我们今晚……马到成功,玩得尽兴!”
“干杯!”四人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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