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域的灵源水脉深处,住着一条名叫“墨蓝”的双色鱼。它的鳞片一半是深海的幽蓝,一半是墨石的纯黑,游动时身后会拖出一道蓝黑交织的光带,像极了星网的双色光晕。
这日,墨蓝顺着灵源水的支流,游出了新星域的珊瑚礁。它听说,星网的光带能通向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会喷火的山,有长在土里的金色草,还有用木头盖房子的“两脚兽”。
“得去看看。”墨蓝甩了甩尾巴,光带扫过一株泛生韧星草,草叶上的黑白斑纹突然亮起,指引出一条通往星路水道的捷径。
星路水道是凡民们为了方便水系生灵往来,特意用平衡陶铺设的通道,内壁刻满了呼吸纹,水流既平稳又温暖。墨蓝游过通道时,陶壁上的星核星纹纷纷亮起,像是在给它指路。
“这是……新星域的小家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水道旁响起。墨蓝探出脑袋,看到王师傅正蹲在岸边,用平衡陶片修补水道的裂缝。老人身边的水桶里,养着几条从寂灭星域来的“麦须鱼”,它们的胡须像麦穗一样金黄,正好奇地打量着墨蓝。
“去苍梧星域看看吧。”王师傅笑着往水里撒了一把带着黑白纹路的麦粒,“沉水木林里的水,能让你的光带更亮。”
墨蓝叼起一颗麦粒,向老人摆了摆尾巴,继续向前游。
苍梧星域的沉水木林,比墨蓝想象的更热闹。沉水木的根系在水中交织成宫殿般的模样,一群长着木甲的“沉水虾”正用螯钳修剪过长的根须,它们的甲壳上也有黑白斑纹,游动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外来的小家伙?”一只领头的沉水虾举起螯钳,指向林中心的水域,“那里有墨玄大人留下的‘共生泉’,泡一泡,能听懂树木的话哦。”
墨蓝游向共生泉,泉水泛着蓝黑光晕,水底沉着一块小小的万法珠碎片。它刚游进泉中,就听到沉水木在低声说话——它们在讲三百年前的战争,讲墨玄的执念,讲那场让星网长出黑白斑纹的战斗。
“原来光带是这么来的。”墨蓝晃了晃脑袋,身上的鳞片更亮了,光带中竟多出了一丝沉水木的绿意。
离开苍梧星域,墨蓝顺着星网的光带,又游到了寂灭星域的麦田。这里的水不像灵源水那样清澈,却带着泥土的芬芳。耐旱麦的根须在水中舒展,像无数只小手轻轻拂过它的鳞片。
“快看,是双色鱼!”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男孩蹲在田埂边,手里捧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刚磨好的黑白麦粒粉,“我叫小石头,你要尝尝吗?”
墨蓝游到岸边,用嘴碰了碰碗沿,麦粒粉融入水中,化作一道金色的水流钻进它的嘴里。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散开,光带中又多了一丝麦田的金黄。
小石头笑着说:“赵伯说,吃了咱们的麦子,就能跑得更快。你要是去琉璃星域,记得告诉那里的陶匠爷爷,就说小石头的麦粉够做一百个共生陶碗啦!”
墨蓝摆了摆尾巴,向小石头告别。它顺着星网的光带,一路游过热闹的造物节,游过正在重建的共鸣塔,游过凡民们新盖的共生亭。每到一个地方,它的光带就会多一种颜色,身上的鳞片也越来越亮,像一条游动的彩虹。
最后,墨蓝回到了新星域的珊瑚礁。它的光带已经变得五彩斑斓,游过之处,灵源水都会泛起彩色的涟漪,连最胆小的灵鱼都敢凑过来,用嘴啄它的鳞片。
异族族长的小女儿阿渔看到它,惊喜地拍手:“墨蓝回来啦!你的光带……好像星网的光晕呀!”
墨蓝游到阿渔手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它知道,自己的旅行还没结束,星网的光带通向宇宙的每个角落,那里还有更多的颜色等着它去收集,就像星网的共生之道,永远在接纳新的不同,永远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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