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山间雾气渐浓。
碧瑶正蹲在溪边清洗刚采的草药，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她疑惑抬头，循声望去——
“师父！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
陆祁正在整理药篓，闻言眉头微蹙，抬眸望去。只见溪边草丛里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气息奄奄。
碧瑶已经跑了过去，蹲下身查看：“喂！你还好吗？”
少年勉强睁开眼，嘴唇干裂：“救……救我……”
碧瑶心一软，转头看向陆祁：“师父，他伤得好重，我们带他回去吧？”
陆祁缓步走近，银发垂落，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她一眼便看出这少年身上缠绕的天道气息——是命定之人，亦是劫数。
“瑶儿。”她嗓音轻柔，指尖却悄然攥紧，“此人来历不明。”
“可他快死了！”碧瑶急道，伸手扶起少年，“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陆祁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眼底暗色翻涌：“好，随你。”
她指尖微动，一道灵力托起少年，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暗中加重了少年伤处的痛楚。看着他因疼痛而皱眉，陆祁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夜色深沉，竹屋内烛火摇曳。
碧瑶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张小凡喂药。少年已经恢复了些许意识，虚弱地睁开眼，正对上她担忧的目光。
“你醒了？”碧瑶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感觉好些了吗？”
张小凡怔怔看着她：“多谢姑娘相救……”
“我叫碧瑶。”她弯眸道，“你呢？”
“张小凡……”
碧瑶点点头，又喂了他一口药：“你伤得不轻，好好休息。”
待张小凡昏睡过去，碧瑶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脚步一顿，眼神变得迷蒙。她缓缓转身，俯身靠近张小凡，轻声呢喃：“小凡…张…小…凡…”
窗外，陆祁静静伫立。月光下，她银发如霜，眸底却泛起猩红。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她却浑然不觉。
“呵…”她低笑一声，嗓音沙哑，“有趣…敢动我的人？”
待碧瑶梦游结束，茫然回到自己房间躺下后，陆祁才悄然现身。
她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抚过碧瑶的睡颜。少女呼吸均匀，全然不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瑶儿……”陆祁低声呢喃，指尖从她眉眼滑至唇畔，忽然用力按了按，“你说过……最喜欢师父的，对不对？”
睡梦中的碧瑶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指，软软“嗯”了一声。
陆祁眸色骤深，忽然俯身靠近，银发垂落缠绕在碧瑶颈间。她近乎贪婪地嗅着少女身上的气息，嗓音低哑：“若是你敢喜欢别人……”
指尖缓缓下移，虚虚扣住碧瑶纤细的脖颈，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师父就把你锁起来……永远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窗外惊雷炸响，映出她眼底扭曲的占有欲。
片刻后，她松开手，温柔地为碧瑶掖好被角，仿佛方才的疯狂从未存在。
“睡吧。”她轻吻碧瑶额头，眸光晦暗不明，“师父会……处理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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