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图书馆外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池骋八点整准时把车停在图书馆门口。
玻璃门被推开，吴所畏背着双肩包，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池骋按了下喇叭，短促的一声。
吴所畏循声望去，看到车里的池骋，脸上露出一个疲惫却安心的笑容，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准时吧？”池骋探过身，从里面推开副驾驶的车门，顺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背包，“还挺重。”
“都是重点。”吴所畏瘫坐在副驾驶上，长长吁了口气，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电脑都快冒烟了。”
池骋倾身过来，帮他扣上安全带，趁机在他干燥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回家。”
吴所畏没力气反抗，只是弯了弯嘴角：“今天吃什么？”
“回去你就知道了。”池骋发动车子，空调送出暖风，驱散了吴所畏一身的寒意。
车子驶入车库。一进门，饭菜香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了一溜餐盒，都是吴所畏爱吃的。
“快去洗手。”池骋拍了下他的屁股，自己则转身拿出筷子勺子摆好。
吴所畏洗完手出来，从后面抱住池骋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闷闷地说：“饿死了。”
池骋放下碗，转身回抱住他，揉了揉他的头发：“那还不赶紧吃？”
饭菜的味道很好，两人边吃边聊，主要是吴所畏在抱怨今天遇到的难题，设计思路被导师否了，细节效果总是出不来。
池骋安静地听着，给他夹菜，在他抱怨得最激动的时候递上汤碗。
吃完饭，吴所畏就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吴所畏埋在参考书中，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声响。
“这里还差点...”他喃喃自语，没注意到身后接近的身影。
一双手臂从后面环抱住他的肩膀，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和熟悉的气息。
“唔！”吴所畏猛地一颤，炭笔在速写本上划出一道粗重黑线，正好穿透了画中人物的脸。
他心疼地倒抽一口气，恼怒地转头，对上一双深邃带笑的眼睛。
“池骋！”他用手肘往后顶了一下，“你看你干的好事！”他指着那幅被毁的画。
池骋的下巴抵在吴所畏肩窝里，蹭了蹭：“畏畏，快十二点了。”
吴所畏试图挣脱，但徒劳无功，“放开我！期末作业要命了！你不想我下学期能提前实习，有时间陪你吗？”
池骋的手臂松了一丝，但依然环着，“我当然想...但是...”
他侧过头，嘴唇擦过吴所畏的颈侧，“...你除了让我亲亲额头碰碰脸，连多抱一会儿都不行。我快要得肌肤饥渴症了。”
吴所畏叹了口气，放下炭笔，转身面对池骋。
台灯光线照出他眼下的阴影和疲惫：“我知道。等我考完，交完雕塑稿，我保证补偿你，行不行？”
池骋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说好了，到时候我们...”
“——但不是现在。”吴所畏打断他，用手指抵着池骋的额头将他推远。
被推开的池骋撇撇嘴，拖过一把椅子反着坐下，手臂交叠搭在椅背上，下巴搁上去，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直勾勾地盯着吴所畏。
“那我就在这儿看着你复习。保证不说话。”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就看看。”
吴所畏拿他没办法，重新拿起炭笔和资料：“随你便。只要保持安静。”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书房里只有书页翻动和炭笔画过的声音。
池骋确实安静地待着，但他的目光紧紧黏在吴所畏身上——看他颤动的睫毛，咬着的下唇，卷头发的手指，沾到炭灰的指尖。
这些细微的专注动作，在池骋眼中被放大，撩拨着他的渴望。
“畏畏...”他终于没忍住，轻声唤道。
吴所畏头也没抬：“不行。”
“我还没说想干什么！”池骋抗议道。
吴所畏抬起眼，给了他一个警告眼神：“你脑子里现在除了那件事，还能有别的？想都别想。”
池骋站起身，凑到书桌旁。他蹲下身，把脑袋搁在吴所畏穿着牛仔裤的大腿上，仰头看他：
“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很快。”他伸出手指比了个“1”。
吴所畏低头看着那双眼睛，硬起心肠，用炭笔虚点他的鼻尖：“不好，你的一次，我的一整晚，憋着。”
池骋的脸垮了下来，用额头蹭了蹭吴所畏的腿：“你真狠心，会憋出内伤的...”
吴所畏迅速抽回手，指向门外：“那你自己去解决。浴室在左边，记得锁门。”
他的注意力似乎回到了书本上，但发红的耳根泄露了并非无动于衷。
池骋眼睛微眯：“你让我...自己解决？畏畏，你……”
“再忍几天，等我考完试，交了最终稿，随便你...怎么样。”
吴所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吊着池骋的胃口。
池骋眼睛亮了起来：“随便我怎么样？”池骋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到时候要选哪种玩法了！
“前提是！”吴所畏强调，用炭笔尾部抵住池骋的嘴唇，“我能安心复习并通过考试。所以，现在，能让我继续了吗？”
池骋站起身，往门口走：“那我去客厅冷静冷静...”那背影看起来有点委屈落寞。
吴所畏看着他那样子，差点心软，但瞥见桌上厚厚的资料，还是转回了头。
时间又过去将近一小时，吴所畏终于理清了一个复杂的流派关系图。
他舒展酸疼的肩颈，意识到池骋已经好久没动静了。
有点反常啊，按照往常，即使被拒绝，池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吴所畏放下笔，轻轻推开书房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池骋蜷在沙发上，面朝里，似乎睡着了。
吴所畏放轻脚步走近，看到池骋闭着眼睛，但眉头微蹙。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池骋的眉心，池骋怎么皱眉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手腕突然被抓住！池骋睁开眼，眼中哪有睡意，全是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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