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凶案现场的血腥味还未散去，江澈盯着被害医生办公桌上的六芒星符号，指尖突然开始发麻——这个符号的绘制角度、喷漆厚度，甚至边缘故意留下的细微缺口，都和他三年前在瀚海重工卧底时见过的“清理标记”一模一样。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符号的含义，只记得物流部的老吴偷偷警告他：“看到这个标记，就赶紧躲远，那是‘幽灵’的记号，沾上的人没一个能活。”
林砚注意到江澈的异常，递过一瓶矿泉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江澈接过水，指尖在瓶身上留下几道泛白的指痕，沉默半天才开口：“三年前我卧底瀚海重工时，曾在物流仓库见过这个符号。当时有一批标着‘741’的货箱出了问题，少了一箱，第二天仓库管理员就失踪了，他的储物柜上就画着这个六芒星，旁边还放着半瓶哮喘喷雾——和今天在废弃工厂找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细节让林砚心头一震：“当时你没上报这个情况？”
“上报了，但顾振雄说那是管理员自己辞职，还把我调离了物流部，安排到了生产车间。”江澈的声音带着几分懊悔，“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管理员是发现了货箱里藏着的人体器官，想举报，结果被‘幽灵’灭口了。我当时要是再坚持追查下去，或许就能早点找到‘幽灵’的线索。”
为了厘清线索，两人回到市局，江澈调出了三年前的卧底档案——档案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物流仓库的货箱，其中一个货箱的角落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旁边写着一个“李”字。“这是那个失踪管理员偷偷给我留的线索，当时我没看懂，现在想来，这个‘李’指的就是李伟。”江澈指着照片上的划痕，“而且这批货箱的接收地址，就是仁心慈善医院的后门，陈景明当时亲自来接的货。”
林砚立刻让侦查科核查三年前的物流记录，结果显示，那批“741”货箱里装的根本不是石墨烯材料，而是经过处理的人体器官，通过仁心慈善医院的“特殊通道”，卖给了海外的私人医院。“李伟当时不仅是安保部长，还是器官运输的‘护送者’，负责确保货箱顺利送达，一旦有人发现秘密，就立刻灭口。”林砚看着物流记录上的签名，“你看，每次运输记录的‘护送人’一栏，都签着一个‘L’，就是李伟的代号。”
就在这时，技术科传来消息：医院凶案现场的哮喘喷雾上，除了李伟的指纹，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经过比对，竟然是顾振雄的孙子顾小宇的。“这不可能！顾小宇一直在福利院，怎么会接触到李伟的哮喘喷雾？”江澈的语气充满了疑惑。
林砚立刻派人去福利院核实，半小时后，反馈传来：顾小宇今天下午被人接走了，接他的人出示了公安局的工作证，证件上的名字是“李伟”。“是李伟！他用假证件骗走了顾小宇，想用他来要挟顾振雄！”林砚猛地站起来，“立刻调取福利院周围的监控，追踪李伟的行踪！”
监控显示，李伟带着顾小宇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是伪造的，朝着郊区的方向驶去。林砚立刻带领特警队追赶，同时联系交通部门，封锁所有出城路口。在郊区的一座废弃大桥上，他们终于追上了李伟的车。
李伟将车停在大桥中间，顾小宇被他抱在怀里，手里的匕首架在顾小宇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李伟的声音带着哮喘的喘息，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顾振雄欠我的，我要让他用孙子来还！”
“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林砚慢慢靠近，试图稳定李伟的情绪，“你曾经也是受害者，你女儿也是741项目的实验对象，我们可以帮你讨回公道。”
提到女儿，李伟的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匕首微微颤抖：“讨回公道？我女儿死的时候才10岁，她被陈景明注射了Y-327药物，死的时候浑身抽搐，顾振雄却告诉我她是‘实验失败品’，活该去死！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脏活，他们却连我女儿的尸体都不肯还给我！”
原来，李伟的女儿李萌萌在五年前被当作实验对象，编号是“741-05”，也就是五年前悬案的受害者之一。李伟为了找到女儿的尸体，被迫成为顾振雄的“清理工具”，却没想到顾振雄一直在欺骗他，女儿的尸体早就被火化，骨灰被随意丢弃了。
“我已经拿到了顾振雄和陈景明的罪证，他们很快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林砚语气诚恳，“你现在放了顾小宇，还有机会争取宽大处理，为你女儿讨回公道。”
李伟犹豫了，匕首慢慢放下。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李伟以为是顾振雄派来的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你们骗我！顾振雄肯定不会放过我！”他猛地举起匕首，想要刺向顾小宇。
江澈见状，立刻开枪击中李伟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特警队员趁机冲上去，将李伟制服，救下了顾小宇。
看着被押走的李伟，林砚心里五味杂陈——李伟既是凶手，也是受害者，他的悲剧，是741项目罪恶的又一个缩影。但她也清楚，无论有多少理由，都不能成为伤害无辜的借口，法律会给所有受害者一个公正的判决。
回到市局后，林砚立刻提审李伟。在铁证和女儿的照片面前，李伟终于交代了所有罪行：他不仅杀害了张磊、医院管理员和被害医生，还参与了五年前悬案的“清理”工作，所有受害者的器官都是他负责运输的。他还交代，顾振雄在海外有一个秘密账户，里面存着器官交易的赃款，账户密码就是六芒星符号的六个角对应的数字。
“终于找到了！”林砚握紧了李伟的供述笔录，“有了这个秘密账户，我们就能彻底冻结顾振雄和陈景明的海外资产，让他们无处可逃。”
江澈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感慨道：“没想到三年前的卧底经历，竟然成了破案的关键。要是当时能早点发现真相，或许就能少一些受害者。”
“过去的已经无法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抓住现在，让所有的罪恶都得到惩罚。”林砚拍了拍江澈的肩膀，“接下来，我们还要追查海外器官买家，彻底摧毁这条犯罪链条。这场战斗，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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