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烫,像有根烧红的针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我站在废墟高台,剑尖还指着皇城深处,五道情光缠在身上,龙魂剑嗡鸣不止。那股热流顺着血脉往下冲,直奔脚底。我低头,看见地面裂开的缝隙中,一道暗红的光在跳动,像是回应我的血。
我知道它在哪儿了。
南回宗,藏经阁下,压着我三年前被剜出的骨。
我收剑,转身,一步踏出。龙气在脚下炸开,碎石飞溅,整片废墟被我甩在身后。风撕着衣袍,但我没感觉。五情光在体外流转,叶绾绾的蛊火、风翩翩的罗盘虚影、娜娜的情丝、冷清月的霜气、云溪的莲息,全融进我的骨血里,推着我向前。
南回山门在三十里外,但我只用了三步。
第一脚踩裂山道石碑,第二脚踏碎护宗大阵的阵眼,第三脚落下时,整座山门轰然炸开。血雾腾起,三百具血傀从暗道涌出,眼眶发黑,嘴角咧到耳根,手里握着锈刀,扑向我。
我不退。
龙魂剑横扫,五情之力随剑而出。一缕红火掠过,血傀心口炸开,内脏烧成焦炭;一道绿光旋起,罗盘虚影镇压头顶,血傀跪地,颅骨碎裂;粉丝缠绕,绞断脖颈,头颅滚地;白霜覆体,血傀动作僵住,下一瞬冻裂成渣;最后是那道柔光,如莲瓣拂面,血傀皮肉溃烂,化作脓水。
血雨落下,浇了我一身。
我继续走。殿门自燃,石像崩塌,守阁弟子刚抽出刀,就被五情光扫中,七窍流血,倒地抽搐。没人能拦我。没人敢拦我。
藏经阁前,一个灰袍老头站在铜门前,手握断龙剑,剑鞘都没拔完。他脸色灰败,嘴唇发紫,像是活了太久却不愿死的人。
“你……竟敢踏此地!”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铁锈。
我没听。
他猛地拔剑,断龙剑出鞘三寸,地面立刻裂开,三道血柱冲天而起。三百血傀残魂从地底钻出,扭曲成团,化作黑风,朝我扑来。那风里全是哭嚎,全是怨毒,全是被活祭时的惨叫。
我只看了一眼。
金瞳燃起,命格如纸,在我眼前展开。他心脉逆行,阳寿早在五年前就断了,靠一块骨符吊着命,魂魄早被炼成了阵奴。
“你脚下,”我开口,声音不响,却压住了所有嘶吼,“踩着我三年的恨。”
他瞳孔一缩。
我抬手,龙魂剑脱手飞出。
剑光如龙,穿云破雾,一瞬即至。断龙剑刚举到一半,剑锋已贯穿他咽喉,将他钉在铜门上。他喉咙咯咯作响,双手抓着剑身,想拔,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我缓步上前,靴底踩上他的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脆。他瞪着眼,嘴里涌出血沫。
“南回宗,”我低头看他,声音冷得像冰,“从今日起,除名。”
他喉咙里挤出最后一个音,头一歪,死了。
我拔剑,尸身滑落,砸在门前石阶上。铜门还在,但门缝里渗出黑气,像是里面关着什么活物。我伸手按上铜门,龙气灌入,门上符文一道道崩裂。
藏经阁内,九宫锁魂阵启动。
地面震动,八道血柱从四角升起,中间石台缓缓下沉,露出一扇刻满逆龙纹的石门。门缝里透出暗红光,像是有东西在呼吸。
我知道那是我的骨。
三年前,我被南宫寒骗进南回宗,说能帮我稳固龙魂。结果他们在藏经阁下布阵,趁我入定,剜出我三寸脊骨,炼成“肉身骨符”,用来镇压地底阴气。他们以为我在替他们守阵,其实他们才是祭品。
我走到石门前,五情光缠绕右臂。叶绾绾的火、风翩翩的罗盘、娜娜的丝、冷清月的霜、云溪的莲,全汇在掌心。我一掌拍出。
龙气炸开。
石门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黑气如潮涌出。我站在原地,没退。五情光在体外形成屏障,黑气撞上来,发出滋滋声响,像被烧灼。
尘烟散开,一块泛着血光的骨符悬浮在半空,约三寸长,形如脊椎,表面刻满符文。它轻轻颤动,像是感应到了我。
我伸手去拿。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瞬间,骨符猛地一震。地底传来一声嘶吼,不是人声,也不是兽吼,像是千百个灵魂同时尖叫。黑气骤然暴涨,如巨浪般扑来,瞬间填满整个藏经阁。
我站在雾中,金瞳盯着那块骨符。
它还在颤,但符文开始扭曲,血光变得浑浊。一股熟悉的气息从黑气深处传来——阴冷、缠绵、带着一丝笑意。
是萧景琰。
他早在这儿布了局。
我收回手,龙魂剑横在胸前。五情光绕体流转,护住心脉。黑气在四周翻涌,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骨符缓缓转动,血光扫过我的脸。
我听见一声轻笑,不是从耳边,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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