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法警来带他走时,警车恰好路过警官大学校门。邵阳隔着车窗,死死盯着教学楼顶那枚蓝色的警徽,看了很久很久。直到那抹蓝色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才缓缓低下头。
金队长答应等他进去后,会妥善安排他奶奶,所以他没有后顾之忧。
刚进监狱时,有个横行霸道的牢霸想给他 “下马威”。邵阳身手本就不错,几拳就把牢霸打得服服帖帖。其他犯人见状,都改口喊他 “大哥”。
接下来的一年里,邵阳没闲着,他顺势跟这些人称兄道弟,一边观察一边收集信息。
他常故意跟狱友闲聊,听他们说 “幽影帮” 的规矩,讲道上的黑话,甚至摸清了几个核心成员的习性。这些都成了他后来卧底的 “敲门砖”。
狱中,有个叫卢琦的狱友跟他格外合得来,对方以前混过幽影帮的外围,还答应出狱后带他 “找门路”。
一年后刑满释放,邵阳刚走出监狱大门,就看到社区工作人员在等他。对方告诉他,奶奶在他入狱后就被送进了敬老院,可老人家常年劳累积劳成疾,他们已经尽力了,老人家还是在一个月前走了。
本来应该通知他的,可惜被金队长压下了,怕影响他的最后表现,因为他知道邵阳跟奶奶的感情。
邵阳跟着工作人员去了敬老院,拿到了奶奶留给他的遗物,一个小木盒,里面是他和奶奶的唯一一张合影。还有奶奶去敬老院时候带过去的他的一套旧衣服。
他不想相片丢失,就暂时把这些存放在敬老院仓库里,等他安顿好再来拿。
社区工作人员又辗转带他到了墓园,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先离开了。
他跪在奶奶的墓前,哭得肝肠寸断。那一刻,他甚至有点后悔参加卧底行动。如果当初没答应,是不是就能多陪奶奶几天?奶奶也不会早死,她死前会不会对他这个 “犯了错” 的孙子感到绝望?
他在墓前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墓园管理员来巡查,才把他劝走。
当天晚上,他在之前那名叫卢琦的狱友出租屋里喝得酩酊大醉。这次是真的醉了,却没乱说话,只是抱着酒瓶,反复哭着 “我没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卢琦拍着他的背,劝他节哀顺变。
从那以后,邵阳跟着这帮人收保护费、收赌债,装得跟真混混没两样。
小混混们打群架,他也跟着上,而且每次都是打赢的那一方。他还记得监狱里听来的规矩,说话做事都带着道上的 “范儿”,没让人看出半点破绽。
他的 “出色表现” 很快被神仙帮的老大辉哥注意到。半年后,辉哥就让人把他调到自己手下,让他去夜总会当保安。
又过了半年,一天夜里,有个顾客离开时,把一包东西落在了包厢里。邵阳刚好路过,服务员打扫时发现了那包东西,连忙拿给他,问该怎么处理。
邵阳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海 洛 因。他心里一惊,没想到他们竟敢在夜总会这种地方交货。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对服务员说:“可能是什么没用的东西,我拿去丢了。回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丢进垃圾桶了。”
他拿着那包东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悄悄去找了辉哥。辉哥接过东西,笑着问他:“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邵阳竖起四根手指比了一下,这是道上对海 洛 因的暗语。
辉哥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让他先回去。
邵阳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辉哥对他的一次考验,连那个发现东西的服务员,都是辉哥提前安排好的,还好他没有把它交给警方。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辉哥突然告诉他:“明天跟我去趟云省,办点事。”
邵阳心里一紧,他知道,这大概率是要去参与贩d了。出发前,他以 “给奶奶上坟” 为由请了假,提前用街边个公用电话给金队长bb机发了一条留言,留言内容只有 “今天扫墓” 四个字。
金队长是安排他卧底的直接领导,他们俩是单线联系,整个行动,只有三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故意磨磨蹭蹭去买了祭品坐公交车去了墓园,化妆成普通扫墓人的金队长早已等候在那里。
为了避嫌,两人没站在同一排墓碑前。邵阳趁着打扫奶奶墓碑的间隙,悄悄把写有情报的纸条丢到金队长脚下。
金队长捡起来看完,又低声报了一个电话号码,让他牢牢记住。“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打这个电话,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金队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听不清。
邵阳微微点了点头,没敢多停留,祭拜完就转身离开,前后不过十分钟。等他走后半小时,金队长才敢慢慢收拾东西,离开墓园。
他不知道的是,从他去买祭品开始一路上辉哥早就派两人跟踪他,跟踪的人在墓地远处用望远镜监视着他。
好在金队长是开车提前到的,一直站在前面两排靠边的墓前打扫,邵阳丢纸条的动作被墓碑挡住,监视的人没看清。加上邵阳全程没说一句话,只有背对着望远镜的金队长低声说了几句,才算没露出破绽。
随后,邵阳跟着辉哥去了云省。在那里,辉哥又接连考验了他两次,都被他巧妙化解。到了第二天夜晚,辉哥带着他和几个保镖,偷偷偷渡到了缅国。
刚到缅国的雅邦,对方又开始试探他。
最后一次试探,让邵阳犯了难。他们把一个抓来的缅国姑娘推到他面前,逼他跟姑娘发生关系。
邵阳起初推说 “怕染病”,可对方却告诉他,这姑娘是处 女,绝对干净。这下他没法再推,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那段时间,邵阳心里竟生出一个念头:干脆以后跟这个叫曼沙的缅国姑娘结婚算了,也好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他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其实也是毒贩。
好在邵阳一直保持着警惕,他只对曼沙好,处处照顾她,从没跟她说过任何关于卧底的事,只偶尔提一句 “以后带你回我老家结婚”。
就这样,他总算通过了所有考验。一周后,辉哥将他留在缅国,让他做和雅邦的联络员。凭着谨慎和能力,邵阳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贩毒集团的核心组织。
在缅国的一年里,邵阳找到了机会,联系上了金队长,金队长给了他一个在靠近华国边境的地方作为传递情报的据点。
他偷偷传递了三次情报,缉毒警察每次都能根据他的情报,成功抓获贩毒分子,截获运输的毒品。
可他没料到,在最后一次传递情报返回时,竟被曼沙跟踪发现了。
曼沙当即掏出手枪,指着他的脑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邵阳啊邵阳,你以为我是真的被抓来的吗?实话告诉你,我是雅邦的二当家。” 说完,她就要扣动扳机。
邵阳反应极快,一把打歪手枪,几下就将曼沙打倒在地。为了自保,他迫不得已杀了曼沙。他匆匆将曼沙的尸体拖到树林深处,用树枝盖起来,掩盖痕迹。
邵阳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本想立刻动身回国,可还没走到边境口岸,就被雅邦大当家的人抓了回去。
雅邦老巢的地下室里,潮湿的霉味混着陈年血垢的腥气,像一张黏腻的网裹住邵阳。生锈的镣铐将他的手腕脚踝锁在十字刑架上,每动一下,镣铐就会嵌进被磨得血肉模糊的皮肤里。
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在风里晃出忽明忽暗的光影,把墙面上刑具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狰狞。
“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 雅邦大当家曼坤坐在对面的藤椅上,他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手里的皮鞭已经蘸过盐水,鞭梢的倒刺上还挂着干涸的血痂。
邵阳的衬衫早就被皮鞭撕扯成碎片,裸露的胸膛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旧伤是过去一年潜伏时留下的擦伤与淤青,新伤则是刚被抓来时用橡胶棍和皮鞭打出的血痕。
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贴在苍白的脸上,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能看出他还保持着清醒。听到曼坤的话,他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我不是卧底…… 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 曼坤突然笑了,将雪茄按在旁边的铁盘里,火星溅起时,他猛地起身踹向他。邵阳的身体跟着剧烈晃动,铁链勒得他肩膀脱臼般疼痛,他闷哼一声,一口血沫从嘴角溢出。
“曼沙是我的人,你杀了她,还敢说抓错?”
“说!你跟警方传了多少次情报?还有没有其他卧底?”
邵阳死死咬着牙,不肯再吐出一个字。曼坤眼中的狠戾瞬间翻涌,他冲身后的打手抬了抬下巴:“让他尝尝打断手脚的滋味。”
一个打手用铁棍狠狠地敲在他绑木架上的一只手臂,手臂在剧烈的疼痛中断裂了。铁链在刑架上撞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可铁铐牢牢锁住他,让他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
邵阳忍着几乎让他晕厥的剧痛,还是不承认自己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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