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道里的油灯又添了些煤油,火苗比往常亮了些,却依旧驱散不了浓重的寒意。林建军蜷缩在睡袋里,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拆开手里的信封——这是他来到朝鲜后收到的第一封国内来信,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阎埠贵写的。
信纸是粗糙的草纸,上面还沾着几点墨迹,显然是写信时不小心蹭上的。林建军展开信纸,阎埠贵那标志性的“算计体”字迹映入眼帘:
“建军贤侄见字如面:
展信安。自你奔赴前线,院里一切安好,勿念。近日收到你托王师傅转寄的信件,知你在那边一切尚可,甚慰。
然,近日院中略有闲言碎语,皆因许大茂而起。此人常于厂门口与人闲聊,言及你‘恐难生还’,又说你‘参军不过是为逃避厂内竞争’,言语间多有不敬。吾虽多次劝阻,奈何其本性难移。
另,你三大爷我近日家中拮据,长子求学需购笔墨,不知你在那边是否有余钱?若方便,可托人稍回,吾定当记下,待你归来加倍奉还……
盼你早日凯旋,家中诸事有我等照拂,勿忧。
阎埠贵 字”
林建军看到“许大茂”三个字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看到后面的“借钱”请求,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阎埠贵,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报信是假,借钱才是真。
不过,许大茂的小动作倒是在意料之中。那家伙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自己在前线保家卫国,他却在后方说风凉话,果然是本性难移。
“咋了?家里出事了?”赵大勇凑过来,他的伤势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只是后背还不能用力,说话时依旧带着点疼意。
“没什么,”林建军把信纸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院里有人说我坏话。”
“谁啊?这么不是东西!”赵大勇顿时来了火气,一拍大腿,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在这儿拼命,他在后方嚼舌根,要是让我碰到,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当生气。”林建军笑了笑,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许大茂既然敢在厂里散布谣言,肯定不止一次,阎埠贵这封信虽然目的不纯,却也算歪打正着,留下了证据。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这是他专门用来记录重要事项的,翻开新的一页,提笔写下:“1951年11月,许大茂于轧钢厂散布本人负面言论,称‘恐难生还’‘逃避竞争’,有阎埠贵信件为证。”
写完后,他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才合上本子,放进系统空间——这里最安全,不怕丢失。
【叮!】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宿主妥善处理后方恶意言论,展现出冷静的应对能力,完成“明辨是非”任务。】
【任务奖励:“证据保存技巧(初级)”——包含纸张防潮、字迹加固、录音证据整理等实用方法;“便携式笔记本一个(防水)”。】
林建军心中一暖。证据保存技巧正好用得上,尤其是在这潮湿的坑道里,普通纸张很容易发霉,有了系统的方法,阎埠贵这封信就能完好保存,将来若是许大茂还敢作祟,便是最好的反击武器。而防水笔记本更是及时雨,以后记录重要信息就不用担心被雨水浸湿了。
他按照系统奖励的“字迹加固法”,用少量清水轻轻喷洒在信纸表面,再用干净的布吸干——这能让墨迹更牢固地附着在纸上,不易褪色。处理完后,他将信纸和笔记本一起放进防水袋,贴身收好。
“这种人,就得给他点教训。”赵大勇还在为许大茂的事愤愤不平,“等你回去,直接找厂长告他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急。”林建军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仗,等胜利了,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这笔账。”
他心里清楚,许大茂这种人,你越是在意他的挑衅,他越是得意,不如暂时置之不理,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等自己凯旋归来,带着军功章和技术成就,许大茂的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到时候再清算,效果才最好。
几天后,林建军又收到一封信,这次是傻柱写的。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显然傻柱不太擅长动笔。
林建军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纸,内容却比阎埠贵的信实在得多:
“林建军:
见字好。听说你在那边挺好,我就放心了。厂里最近挺忙,食堂天天蒸窝窝,没啥好吃的。
秦淮茹家还是老样子,天天哭穷,我这月粮票又给了她一半,想想有点冤。你上次信里说‘谁的日子谁过’,我琢磨了很久,觉得你说得对。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许大茂那孙子总说你坏话,我跟他吵了一架,差点动手,被一大爷拉住了。你别理他,那家伙就是嫉妒你比他强。
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厂里新出的高粱酒,管够。
傻柱 字”
林建军看着信,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傻柱虽然还是那副莽撞性子,字里行间却透着真诚,尤其是那句“我琢磨了很久,觉得你说得对”,说明他真的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开始反思对秦淮茹一家的过度付出。
这比什么都重要。林建军一直觉得,傻柱本性不坏,只是被“道德绑架”和自己的“圣母心”蒙蔽了双眼,现在能有这样的转变,算是好事。
他拿出信纸,给傻柱回信。考虑到傻柱认字不多,他特意写得简单直白:
“傻柱:
来信收到。战场一切安好,勿念。
你能想明白就好,人活一世,先顾好自己,再帮别人,不丢人。秦淮茹家有男人有工资,真困难可以找厂里和街道,没必要总拖累你。
许大茂的事不用在意,嘴长在他身上,随他说去。
等我回去,喝酒的事算数,不过得你掏钱。
林建军”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生僻字,才装进信封,交给通讯员寄回国内。
“给朋友写信呢?”赵大勇凑过来看,虽然不认多少字,却能看出林建军的心情不错。
“嗯,一个厂里的同事,挺实在的。”林建军把信封好,“他以前总爱当冤大头,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啥叫冤大头?”赵大勇挠挠头。
“就是总替别人干活,自己却捞不着好。”林建军解释道。
赵大勇恍然大悟:“哦,就跟俺村那个老光棍似的,总给村长家干活,结果村长闺女也没嫁给她。这种人,就是太实诚。”
“也不能太实诚,”林建军说,“实诚得看对谁,对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就得硬气点。”
赵大勇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就像咱们修坦克,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能浪费在废铁上。”
两人正说着,王铁牛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命令:“有新任务了,前线一辆自行火炮的发动机坏了,需要咱们去抢修,据说情况紧急,连长让咱们班立刻出发。”
林建军和赵大勇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开始收拾工具箱。
“注意安全!”王铁牛叮嘱道,“美军的狙击手最近很活跃,路上小心。”
“知道了!”
三人跟着队伍走出坑道时,外面正飘着小雪,天地间一片苍茫。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林建军裹紧棉衣,扛着沉重的工具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脑海里却还在想着傻柱的信和许大茂的小动作。
他知道,国内的四合院就像一个缩影,充满了各种鸡毛蒜皮的算计和纠纷,与战场的生死考验相比,那些简直不值一提。但他也明白,正是为了守护那些看似琐碎的日常,守护那些能让傻柱这样的人慢慢醒悟、不再当“冤大头”的和平环境,他们才必须在这里浴血奋战。
“想啥呢?”赵大勇碰了碰他的胳膊,“快走啊,一会儿该跟不上了。”
“没什么。”林建军回过神,加快了脚步,“就是在想,等咱们回去了,该咋过日子。”
“我想回家种地,”赵大勇眼里闪着光,“再娶个媳妇,生俩娃,教他们认字,让他们当文化人。”
“挺好。”林建军笑了,“我想回厂里,把技术搞好,造咱们自己的坦克大炮,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那敢情好!”赵大勇用力点头,“到时候我带着娃去看你造的坦克,跟他们说,这是我兄弟造的,厉害不!”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空旷的雪原上回荡,驱散了些许寒意和疲惫。
远处的炮声又响了起来,沉闷而有力,像是在为他们的誓言伴奏。林建军握紧了手里的工具箱,脚步更加坚定。
许大茂的谣言也好,四合院的算计也罢,都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眼前最重要的,是修好那辆自行火炮,支援前线,打赢这场仗。
至于那些在后方作妖的跳梁小丑,等着吧,等他回去,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算。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他们身后的雪地上,覆盖了两行清晰而坚定的脚印,一直延伸向硝烟弥漫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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