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的深秋,京城的风卷着枯叶掠过胡同,给四合院的灰墙染上一层萧瑟。阎埠贵正蹲在门口给过冬的白菜搭棚子,忽然看见巷口踉跄走来一个人影——佝偻着背,头发枯黄打结,身上裹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袄,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棍,活像根被风刮来的枯柴。
“这谁啊?”阎埠贵眯起眼,手里的麻绳都忘了系。等那人走近了,他才猛地认出,倒吸一口凉气——是许大茂!
许大茂比三年前离开时更显颓败,脸蜡黄得像抹了层油,眼窝深陷,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点当年的阴鸷。他看见阎埠贵,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咧开干裂的嘴,露出黑黄的牙:“三……三大爷,还认得我不?”
阎埠贵往后缩了缩,手里的木棍下意识地握紧:“你咋回来了?”他对许大茂没半点好感,当年这人偷鸡摸狗,还总撺掇贾张氏闹事,如今这副鬼样子,一看就没好事。
“我……我想回来住几天。”许大茂的声音发颤,风一吹就像要散架,“在外地实在混不下去了,听说……听说院里要拆迁,我回来看看……”
“拆迁?”阎埠贵眼睛一瞪,手里的木棍往地上一顿,“你想啥呢?这院儿早就没你的地方了!你那屋,当年你跑了以后,街道就收回去了,现在住着新来的人家!”
许大茂的脸瞬间垮了,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地上:“那……那我去哪儿啊?我是从这儿出去的,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你也配?”阎埠贵往地上啐了口,“当年你把院里搅得鸡飞狗跳,偷傻柱的鸡,坑林主任,连贾张氏那老婆子都被你当枪使!现在落魄了想回来?门儿都没有!”他嗓门越提越高,惊动了院里的人。
新搬来的住户探出头看,阎解成刚好下班回来,见是许大茂,眉头皱得紧紧的:“爸,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这白眼狼想回来占便宜!”阎埠贵指着许大茂,“解成,你去叫片儿警,就说有个二流子在这儿闹事!”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后退:“别……别叫警察,我走,我这就走……”他大概是怕了,当年被拘留的阴影还在,转身就想往胡同口跑,却没走几步,突然捂住半边脸,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咋回事?”阎埠贵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看。许大茂躺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水,半边身子动弹不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像是中风了!”阎解成当过兵,懂点急救,赶紧蹲下身掐他人中,“爸,快去叫医生!”
等片儿警和医生赶来,许大茂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睛示意,那眼神里有恐慌,有不甘,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悔意。医生检查完,摇摇头:“送收容所吧,右边身子瘫了,估计是以前在外面受了风寒,加上营养不良,熬不住了。”
片儿警登记信息时,看着许大茂的身份证,叹了口气:“这人也是活该,当年在厂里就不安分,下放农场还偷东西,现在落得这下场……”他让救护车把人拉走,临走前对阎埠贵说,“以后他要是再来,直接报警。”
许大茂被拉走时,秦淮茹刚好从街道食堂回来,手里提着个空饭盒。她站在院门口,远远地看着救护车消失在胡同口,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走进东厢房,关上了门。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没靠近一步。
这事很快传到了轧钢厂。傻柱正在修车铺给卡车换轮胎,听人说起许大茂中风的事,手里的扳手顿了顿,随即又继续拧螺丝,嘴里嘟囔了句:“活该。”
林建军那天在技术科审核新的改造方案,阎解成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末了问:“林主任,要不要……去收容所看看?”
林建军抬起头,笔尖在图纸上停了停,半晌才说:“不用了。”他想起最后一次见许大茂,是在废料场抓住他偷废铜,那时这人还嘴硬,说“早晚能翻身”。如今看来,有些人生来就走歪了路,再怎么折腾,也到不了正途。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意识里轻响,带着尘埃落定的平静:【检测到“许大茂彻底退出”,四合院旧有矛盾主体完全消解。】
【奖励“环境净化度提升”:周边人际环境干扰彻底清除,利于专注技术研发与家庭发展。】
林建军没太在意奖励,只是把图纸上的液压阀参数再核对一遍。许大茂的结局,在他看来早已注定——一个总想着投机取巧,把算计当本事的人,就算没中风,也迟早会栽在自己的小聪明里。
过了几天,阎埠贵去街道办事,回来时说许大茂在收容所里不大好,右边身子完全动不了,说话也含糊不清,整天就躺在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所里的人说,他偶尔会念叨‘要是当年听林主任的话’,谁知道他说的是啥。”
林建军听了,心里没什么波澜。他这辈子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总以为走捷径能成功,却不明白,踏实走路或许慢,但走得稳,走得远。许大茂要是当年能安分点,哪怕在农场好好劳动,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年底的时候,林卫国放假回来,听说了许大茂的事,忍不住问:“爸,他真就没人管了?”
“路是自己选的。”林建军正在给儿子讲新引进的数控系统,头也没抬,“你记住,评价一个人,不光看他飞得多高,更看他走得正不正。许大茂就是走歪了,才摔得这么惨。”
林卫国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父亲笔下的精密图纸,突然觉得,那些复杂的参数和逻辑,比许大茂的故事更有意义——至少,技术不会骗人,付出多少,就有多少回报。
春节过后,阎埠贵说许大茂被转到郊区的福利院了,离城远,很少有人再提起。四合院的人们渐渐忘了院里曾经有过这么个人,阎埠贵照旧每天算账,秦淮茹在食堂兢兢业业,新搬来的住户带来了新的热闹,日子像院门口的老槐树,一年年抽枝发芽,把过去的痕迹慢慢覆盖。
有次林建军去郊区办事,路过福利院,远远地看见一群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半边身子歪着,看着像许大茂。他没停车,只是隔着车窗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开。
车窗外的树飞快地往后退,像流逝的时光。林建军知道,许大茂的故事,就像这后视镜里的影子,会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而他要做的,是盯着前方的路,把手里的技术做好,把日子过踏实,这就够了。
春天到来时,轧钢厂的技术革新取得了新进展,林建军主导的数控改造项目通过了验收,生产效率又提高了20%。庆功宴上,郑师傅端着酒杯说:“想想当年,再看看现在,真是换了人间啊!”
林建军笑着和他碰杯,酒液入喉,带着甘甜。他想起十年前的风波,想起四合院里的争吵,想起许大茂的阴笑,再看看眼前这些年轻技术员的笑脸,突然觉得,那些黑暗的日子,或许就是为了衬托如今的光明。
而那些在黑暗里迷失方向的人,注定只能留在过去,成为被时代遗忘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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