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逃犯的警车刚拐过街角，凄厉的警笛声就从另一条巷子传来。陶非踩下刹车，对讲机里传来指挥中心的声音：“幸福路中段出租屋发生命案，女性死者，身份待查，速去支援。”
“分头行动。”陶非对季洁道，“你带王勇去现场，我继续追逃犯，随时保持联系。”
季洁赶到时，法医正俯身检查尸体。出租屋狭小逼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死者何小千倒在床边，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妆容花乱，手指上还戴着枚廉价的假钻戒。“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致命伤是胸口这一刀，现场有打斗痕迹。”法医直起身，“死者是附近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艺名‘芊芊’。”
李阳的电脑很快架起，【犯罪痕迹智能扫描仪】红光扫过房间，屏幕上弹出提示：“床单上检测到两种不同的dNA，一种属于死者，另一种为男性；地板上的高跟鞋印尺寸37码，不属于死者。”
“有两个访客？”季洁皱眉，目光落在床头柜的合影上——何小千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依偎着，男人眉眼清秀，嘴角有颗痣。“这是谁？”
“死者的男友，叫刘伟俊，是个业务员。”旁边的邻居探头说，“昨晚还听见他们吵架，好像是为了钱。”
【黑客超高技术】立刻破解了何小千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来电正是刘伟俊的，通话时长两分钟，内容模糊，但能听到“分手”“还钱”之类的字眼。【追踪之瞳】显示，刘伟俊昨晚十一点离开出租屋，往城东方向去了。
“找到他！”季洁对王勇道，“他很可能是关键证人，甚至……”
话没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周志斌的声音：“季姐，城东废弃工厂发现一具男尸，口袋里有身份证，叫刘伟俊！”
赶到工厂时，刘伟俊倒在锈迹斑斑的机器旁，太阳穴有钝器伤，手里还攥着半张撕碎的照片。“死亡时间比何小千晚两小时。”法医检查后摇头，“又是一起命案，线索断了。”
【证物扫描系统】对照片残片分析，发现上面有女性的衣角，布料是某品牌连衣裙的限量款。【超高模拟画像技术】根据残片轮廓和刘伟俊的社交圈，还原出照片上的女人——齐肩发，右眼下方有颗泪痣。
“刘伟俊还有别的女友？”王勇看着画像，“这就说得通了，情杀？”
此时，银行传来消息：何小千的银行卡在今晨被取走两万元。【超动态视力技术】调阅Atm监控，画面里取钱的是个戴墨镜的女人，身形与画像上的女人高度吻合。“不是刘伟俊，是个女的！”
冯燕拿着放大的画像走访刘伟俊的公司，前台小姑娘突然道：“这是马幽兰啊，刘伟俊的女朋友，上个月还来送过饭，因为何小千的事跟他吵过架，说要‘让那女人消失’。”
【追踪之瞳】迅速锁定马幽兰的位置——她正拖着行李箱往汽车站走，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王勇和冯燕堵住她时，行李箱里掉出一件沾血的连衣裙，正是画像上的款式。
审讯室里，马幽兰起初抵死不认，直到季洁将【身临其境功能系统】还原的作案过程摆在她面前：她先是跟踪何小千到出租屋，争执中捅死对方；随后找到刘伟俊，质问他为何脚踩两条船，争执间用扳手砸死了他，撕毁照片时不小心留下了半张。
“是她先抢我男朋友的！”马幽兰崩溃大哭，“刘伟俊答应过我会跟她分手，可他一直骗我……我一时糊涂……”
案件告破，办公室里却没什么喜气。王勇翻着卷宗，突然发现冯燕的名字没在办案人员名单上。“冯燕呢？一上午没见人了。”
他找到郑一民，支队长正看着一份调令出神。“冯燕调走了。”郑一民叹了口气，“她是局长的女儿，来六组只是实习，现在实习期结束，回总局了。”
王勇愣住了，想起冯燕第一次出任务时紧张得手抖，想起她蹲在地上给何小千的尸体盖白布时红了的眼眶，想起她总说“想当真正的刑警”……原来那些认真和执着，都不是装的。
“这丫头……”王勇摸了摸后脑勺，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窗外的阳光落在空着的办公桌前，冯燕泡的那杯茶还放在桌上，早已凉透。
季洁看着李阳电脑上自动存档的案件记录，【罪恶克星功能系统】标注着“告破”，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是冯燕突然离开带来的空落，或许是情杀案里那三个人扭曲的爱恨，又或许，是每个案件结束后，挥之不去的沉重。
陶非走进来，拍了拍王勇的肩膀：“别想了，干我们这行，聚散是常事。冯燕在这儿学到的东西，够她用一阵子了。”他看向季洁，“逃犯抓到了，跟何小千的案子没关系，是另一起盗窃案。”
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那个总爱问“为什么”的年轻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在门口了。王勇拿起冯燕留下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当警察，要对得起身上的警服，更要对得起良心。”他合上本子，心里默默说了句：“丫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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