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晨雾尚未散尽,君墨尘一袭洗得发白的道袍立在慕容财团总部前的樱花树下,指尖捻着半片飘落的粉瓣。师父传讯的余音犹在耳畔:“元婴期需借纯阴之力稳固,东渡岛国,寻慕容雪。”他抬眼望向前方百米高的玻璃幕墙,天眼微开,淡金色光晕中已窥见那抹属于纯阴之体的清冷灵光。
忽闻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脆响,转而化作木屐踏石的轻音。君墨尘回眸,便见一女子自樱花甬道走来——黑丝衬得脚踝纤细如玉,足踏朱红木屐,绯色振袖和服上绣着暗金海浪纹,裙摆扫过青石时,露出一截白皙小腿。腰间悬着柄武士刀,刀穗是深海蓝的真丝,随步伐轻晃如暗流。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张脸,鹅蛋轮廓衬得眉眼如画,眼尾微挑似含冰霜,长发松松挽成岛田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风吹过便扫过饱满的唇珠。行走间身姿摇曳如月下海棠,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连西装革履的高管都忘了举步,直至她走过才敢低声赞叹。
“阁下便是君墨尘先生?”女子声音清冽如冰泉,带着几分疏离,“我是慕容雪。”
君墨尘收了天眼,拱手笑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未及慕容社长半分神韵。在下君墨尘,特来赴一场九世之约。”
慕容雪秀眉微蹙,武士刀的刀柄被她指尖轻轻扣住:“君先生倒是好文采,只是我慕容财团正逢大难,没空听诗词唱和。”她侧身引他入内,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厅时,低声道,“旗下码头被忍者家族‘服部’霸占,账目又被做了手脚,银行正逼债——”
话未说完,两名黑衣忍者突然自廊柱后窜出,短刀直刺慕容雪后腰!君墨尘足尖一点,道袍下摆翻飞,玄清拳带起劲风,“嘭”的一声将两人震飞,撞在大理石柱上昏死过去。“忍术诡谲藏阴鸷,玄清一拳破虚迷。”他拍了拍手,语气淡然,“这些杂碎,也配当刺客?”
慕容雪眼中闪过惊色,随即躬身行礼:“多谢君先生相救。”她引着君墨尘进了顶层办公室,拉开抽屉取出账本,“您看这几笔流水,分明是被人动了手脚。”
君墨尘指尖划过账本,天眼再度开启,紫金色光芒穿透纸页,清晰见得数字下的篡改痕迹:“‘不欺暗室,不欺于心’,这做账的人倒是胆大。”他抬眸看向慕容雪,目光扫过她紧抿的唇,“服部家族背后,是魔界余孽吧?”
慕容雪浑身一震:“君先生怎会知晓?”
刹那间,君墨尘脑中轰鸣,天眼引动轮回记忆——元世祖至元二十三年,印度洋上的商船正被海盗围攻。他身披蒙古重甲,手持弯刀,是镇守海上商道的千户巴图。甲板上,穿波斯锦裙的女子正以弯刀抵挡海盗,金饰随动作摇晃,正是前世的慕容雪。“千户大人!货舱有火药!”她惊呼着掷出匕首,正中一名海盗心口。他策马般跃过船舷,弯刀连斩三人,回头喊:“跟我守住货舱!”她点头跟上,锦裙被血溅上也不顾,反手将他护在身后挡了一箭,“你若死了,谁护商队周全?”
“君先生?”慕容雪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君墨尘眼底的温情尚未褪去,轻声道:“前世你为我挡箭,今生我护你周全。”他指尖点在账本上,“这账目问题,我能解。至于服部家族——”话音未落,办公室的落地窗突然被撞碎,十数名忍者踏着碎玻璃涌入,为首者面罩上绣着骷髅纹。
“慕容雪,交出财团主权,饶你不死!”忍头嘶吼着挥刀扑来。
慕容雪抽出武士刀,绯色和服在劲风中立起,冷声道:“痴心妄想!”她足尖点地,身形如蝶,西域剑法与忍术交融,刀光织成密网。君墨尘却已欺身而上,道袍袖中飞出数枚铜钱,精准打中忍者膝盖穴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尔等行不义之事,也配谈生死?”
铜钱破空声与刀鸣交织间,忍头突然掷出烟雾弹。待烟雾散去,忍者已无踪影,只留下一枚刻着蛇纹的令牌。慕容雪捡起令牌,脸色凝重:“这是服部家的死战令,他们会动用禁术。”
君墨尘握住她的手腕,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别怕。”天眼缓缓扫过令牌,竟见其上缠绕着淡淡的魔气,“这魔气虽弱,却与京城的蚀骨魔同源。看来魔尊的爪牙,已伸到了岛国。”
慕容雪抬眸望他,眼中冰霜渐融,露出几分脆弱:“君先生,你真能帮我?”
“‘言必信,行必果’。”君墨尘笑了笑,目光掠过她因握刀而泛红的指尖,“今夜我随你去码头,先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另外——”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暧昧,“慕容社长的刀术精妙,只是发力稍滞,若信得过我,我传你一套吐纳法门,可助你事半功倍。”
慕容雪脸颊微热,别开眼道:“那就有劳君先生了。”
暮色降临时,两人并肩走向码头。海风掀起慕容雪的和服裙摆,露出的小腿在路灯下泛着莹光。君墨尘侧头看她,忽道:“‘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前世你在波斯商栈抚琴时,也是这般动人。”
慕容雪脚步一顿,转头望他,眼中满是震惊。还未等她开口,码头方向突然传来巨响,火光冲天而起。君墨尘神色一凛,拉起她的手便掠了过去:“不好,他们要烧船!”
火光中,服部忍头带着百名忍者立在栈桥上,手中结着诡异印诀。“君墨尘,敢管服部家的事,找死!”忍头嘶吼着挥手,数十枚毒镖破空而来。君墨尘将慕容雪护在身后,玄清拳劲暴涨,金色气浪震飞毒镖,正欲反击时,却见忍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陶罐——罐口黑气翻涌,竟隐隐有魔啸传出。
“那是……”慕容雪失声惊呼。
君墨尘天眼骤开,紫金色光芒直射陶罐,脸色沉了下来:“是封魔罐,他们竟在饲养魔物!”
就在此时,陶罐突然炸裂,一只覆着黑鳞的魔手从中伸出,直抓慕容雪的心口。君墨尘心头一紧,体内元婴之力瞬间运转,将慕容雪往身后一推,自己迎着魔手冲了上去:“孽障,休伤我妻!”
玄清拳与魔手相撞的刹那,巨响震得海面翻涌。慕容雪望着君墨尘道袍翻飞的背影,脑中突然闪过模糊的记忆——元朝的甲板上,那名蒙古千户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弯刀染血却目光如炬。她握紧武士刀,足尖一点便冲了上去:“我与你共战!”
刀光与拳影交织,魔气与灵光碰撞。君墨尘余光瞥见慕容雪挥刀斩向魔物的侧影,嘴角勾起笑意,可下一秒,却见魔物突然分出一道黑气,绕到慕容雪身后,化作利爪抓去。“小心!”君墨尘惊呼着回身,却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雪腰间的刀穗突然亮起蓝光,一道古老的符文从她眉心浮现。黑气撞上符文,瞬间消散无踪。慕容雪自己也愣住了,伸手抚向眉心:“这是……”
君墨尘眼中闪过狂喜,天眼看得真切,那是楼兰王室的守护符文!他正欲开口,却见忍头又掏出一枚令牌,咬牙道:“既然杀不了你,便让整个码头陪葬!”令牌掷向地面的瞬间,码头各处突然响起爆炸声,火光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君先生!”慕容雪惊呼着抓住他的衣袖。
君墨尘将她紧紧护在怀中,道袍上的防御符瞬间激活,金色光罩挡住落石:“别怕,有我在。”他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的女子,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檀香,心中暗道:九妻之责在肩,魔界阴影未散,此战虽险,却也是收心之契。
可当光罩散去,眼前的景象却让两人都愣住了——忍头与忍者已不见踪影,只有满地狼藉,而码头深处,竟缓缓走来一队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为首者戴着墨镜,手中把玩着一枚与忍头相同的蛇纹令牌。
“慕容社长,别来无恙?”为首者摘下墨镜,笑容阴鸷,“我是服部家主,特意来送你和这位道长上路。”
君墨尘将慕容雪护得更紧,元婴之力在体内运转到极致,冷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奈何我们?”
服部家主冷笑一声,拍了拍手。随着一阵机关声响起,码头四周升起数十根石柱,石柱上刻满诡异符文,黑气从符文间渗出,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这是锁魔阵,专门克制修真者。”服部家主得意大笑,“今天,你们插翅难飞!”
慕容雪握紧武士刀,看向君墨尘:“君先生,我们怎么办?”
君墨尘望着渐渐收紧的法阵,天眼突然瞥见阵眼处的破绽,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他低头凑近慕容雪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别急,待我破了这阵,再教你如何教训这些杂碎。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语气暧昧,“等此事了结,你可得好好陪我品品岛国的抹茶,算是谢礼。”
慕容雪脸颊爆红,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君墨尘大笑一声,玄清拳劲再度暴涨,正欲冲向阵眼时,法阵突然剧烈震动,黑气中竟传来魔尊的低语:“君墨尘,九世寻妻,终究是一场空……”
声音未落,一根黑色魔刺突然从法阵中射出,直刺君墨尘的眉心。他瞳孔骤缩,侧身闪避的同时,却见慕容雪突然挡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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