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亮,西坡的林间还浮着淡白雾气,爹和大伯背着空背篓走在前头,永吉、永祥背着小背篓紧紧跟在后面,脚下的落叶踩出“沙沙”的轻响。刚转过一道山弯,就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吆喝声,走近一看,竟是同村的李大叔和他两个儿子,正扛着斧头往松林方向去。
“姜大哥,你们也来打山货?”李大叔笑着招呼,“我们今儿专去砍柴火,这秋末的硬木最耐烧。”
大伯拱手应道:“可不是嘛,带孩子们来摘些栗子核桃。你们先忙,等不忙再来唠。”
爹他们顺着另一条岔路往里走,没多久,鼻尖先嗅到了酸甜的气息。
“爹,你闻!是山楂的味儿!”永祥蹦跳着往前指,不远处的坡地上,三棵山楂树正红得耀眼,枝头挂满了拇指大的红果,像缀了满树的小灯笼,风一吹,果子晃悠悠地撞在一起。
四人快步上前,爹抬手够下最低的一根枝桠:“这山楂熟得正好,摘些回去泡糖水,冬天炖肉也解腻。”他让永吉搬来块石头垫脚,自己则扯住粗壮的枝桠往下压,方便底下的人采摘。
大伯从背篓里摸出布巾铺在地上,永吉和永祥踮着脚,一手抓着树枝,一手飞快地摘山楂。红果上还沾着晨露,凉丝丝地蹭过指尖,偶尔有熟透的果子掉在布巾上,发出“咚咚”的轻响。“小心枝上的刺!”大伯叮嘱着,自己也伸手摘着高处的果子,不一会儿,布巾就堆起了红彤彤的一小堆。
“够了够了,留些给山林里的鸟雀吃。”爹说着,帮着把山楂倒进背篓角落,用树叶垫好,免得被压坏。
继续往里走,野栗子的甜香渐渐盖过了山楂的酸甜。眼前的坡地上,十几棵老栗树枝繁叶茂,枝头挂满了圆滚滚的带刺栗球,有的已经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褐红油亮的栗子仁。
“就是这儿了!”大伯眼睛一亮,放下竹筐就撸起了袖子。
爹扛着竹竿爬上坡,对着最粗壮的栗树枝桠狠狠一敲,“哗啦”一声,十几个栗球应声落下,砸在腐叶上溅起细碎的尘土。
永吉蹲在地上捡起栗球往筐里塞,时不时对着裂开的栗球用力一掰,壳碎开后,麻利地掏出栗子丢进背篓:“爹,这栗子真饱满,比去年的强多了!”
永祥则专捡滚进草丛的栗球,脸憋得通红,也顾不上擦额角的汗。
大伯摘完近处的栗球,又瞥见不远处的核桃树,枝桠上挂着沉甸甸的青绿色核桃果:“老大,那边有核桃!打完栗子去摘些!”他率先走过去,用镰刀轻轻割下核桃果柄,青核桃“噗”地落进筐里,青皮渗出黏糊糊的汁液。
爹应声赶来,两人一人爬树够高处,一人在底下摘矮枝,永吉和永祥则捡掉落的核桃,剥去外层青皮,露出硬壳的核桃很快堆起了小堆。
日头升到半空时,林间的雾气早已散尽。爹和大伯的大竹筐堆得冒了尖,底下是青核桃,中间码着带刺栗球,最上面小心翼翼地铺着山楂;永吉的布袋装满了剥好的栗子,鼓得像个小皮球;永祥的小背篓也塞得满满当当,连缝隙里都插了几串山楂。
“好家伙,这背篓都快装不下了!”爹拍了拍竹筐,看着眼前的收获,笑得眼角起了褶,“先歇会儿,吃点干粮。”
四人坐在树荫下,啃着阿奶做的鸡蛋饼,风里飘着山货的香气,连空气都变得甜润起来。
啃完鸡蛋饼,永吉扒拉着竹筐里的山核桃,咂咂嘴:“爹,二叔,这一片栗树少说还有十几棵,咱们今儿怕是摘不完。”
大伯望着坡上密密麻麻的栗枝,点点头:“可不是嘛,这栗子结得太稠了,光靠咱四个,天黑也打不完一半。先把眼前这几棵摘净,剩下的明天再来。”
爹也应和着,帮着把散落的核桃往筐里归置,“回去跟你阿爷说一声,要是南山的山货不多明天就一起来打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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