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一家人就忙着把背篓里的水果和金银花归置妥当。阿爷找来绳索,把装桃子、李子的背篓用绳子绑起来,让爹和大伯挑着,剩下的永平哥背了一背篓,连月妍都自己则挑着几大袋金银花,笑着说:“今儿早点去镇上,先把水果送酒楼,再去药铺卖金银花,赶在晌午前把该买的东西都置齐。”
一行人赶到镇上时,酒楼才刚开门。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后算账,见阿爹领着人挑着满当当的背篓进来,赶紧迎上前:“姜老哥,这是啥好东西?看着挺新鲜。”
阿爹掀开背篓上的树叶,粉嘟嘟的桃子、青黄的李子露出来,还带着清晨的水汽。掌柜的眼睛一亮,伸手拿起一个桃子,掂量了掂量:“这桃子看着就甜!我正愁着呢,县城的东家昨儿捎信来,要些新鲜水果招待客人,镇上的果子铺都没这么好的品相。”
他又翻看了几个李子,转头对阿爹说:“你这水果咋卖?要是够斤两、够新鲜,我全要了!”
阿爹心里一喜,赶紧说:“掌柜的是实在人,您给个价,合适咱就成交。”
掌柜的略一琢磨,拍了板:“桃子、李子我都按一斤三十文算!这价在镇上绝对没人比我还高,以后每五日送这么多来,往后我只收你家的水果,只要新鲜的,不新鲜我可不要。”
阿爷在一旁听了,回到:“掌柜的,你真是好眼力,咱这水果都是今早刚从山里摘的,保证新鲜!往后只要您要,咱肯定按时送来。”
掌柜的当即让人称重,算下来竟有五百斤,当场给了十五两银子。阿爹接过银子,手都有些发颤——这可是盖房后家里最大的一笔进项。
卖完水果,一家人又往药铺去。王郎中见他们提着布袋进来,笑着问:“姜老弟这是是又采药材来?”
月妍赶紧把布袋递过去:“郎中爷爷,这里面是金银花,有开花的,也有没开花的花苞。”
王郎中打开布袋看了看,点头赞道:“这金银花采得好,没带多少杂质,花苞也饱满。这样,开花的按一斤六文,花苞按一斤十文,你看合适不”
“合适!合适!”阿爹连忙应着。
称重算钱时,月妍和郎中说到:“爷爷你这有药材图吗?山里很多药材我们都不认识,要是有本册子我们去山里就可以多摘些药材。”郎中听了转身从柜里拿出一本线装小册子:“这是我平日里记药材的图册,上面画了常见药材的样子,还有采摘的讲究,你拿去照着认。往后采了药材,尽管送过来,我都收。”
月妍接过图册,小心地揣进怀里,连声道谢:“谢谢郎中爷爷!往后我们肯定常来。”
卖完金银花,得了二两多银子,一家人揣着钱往集市去。阿爹去了铁匠铺,买了两把新镰刀、一把锄头和一把砍刀还有铲子,几把药锄,最后还拿上一个大铁锅一叮嘱铁匠把刀刃磨快些。大伯去小姑家的杂货铺挑了十多个粗瓷碗还有一个陶罐,还买了些粗盐,红糖等调味料。
阿爷领着众人往肉铺去,指着案上的五花肉说:“掌柜的,给我割三斤五花肉!”
肉铺掌柜的笑着切肉:“老爷子,今儿的排骨也不错来一点吗?”
阿也笑着说:“那就来点排骨,再来两个猪脚。”
拎着肉往家走时,月妍摸着怀里的药材图册,看着阿爹手里拎着的锅碗瓢盆,心里满是欢喜——往后家里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回到家时,日头刚过晌午。阿奶听见院门外的动静,赶紧迎出来,看见永平哥挑着的空背篓,又瞅见阿爹手里拎着的五花肉,眼睛一下子亮了:“这是卖了好价钱?还买了肉!”
阿娘和大伯娘也围过来,阿爹把十五两银子和四两多药材钱掏出来,放在堂屋的木桌上,笑着说:“酒楼掌柜给了高价,水果卖了十五两,金银花卖了四两二,往后每五日还能送次水果。”
阿奶拿起银子,用布巾擦了擦,又递回给阿爹:“赶紧收好了,留着给家里添些物件,再给孩子们做两身新衣裳。”
说话间,阿娘已经接过五花肉,去厨房忙活了。新铁锅架在灶上,倒上刚买的菜籽油,油热后把切成方块的五花肉放进去,“滋啦”一声,肉香瞬间飘满了院子。阿娘又往锅里加了些白糖,慢慢翻炒,直到肉块裹上焦糖色,再倒上井水,放了两颗八角、几段桂皮——这还是去年过年时剩下的调料,阿娘一直舍不得用。
月妍和桃丫、杏丫围在厨房门口,盯着锅里的红烧肉,咽着口水。桃丫小声问:“娘,啥时候能吃啊?闻着好香。”
阿娘笑着回头:“再等会儿,炖得烂乎才好吃。”
阿爷则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拿着月妍递来的药材图册,戴上老花镜翻看着,时不时指着上面的图案说:“这个柴胡我认得,以前在山里见过;这个当归得挖根,可不能伤了须子。”
阿爹和大伯则在院子里收拾新买来的农具,把镰刀、锄头的木柄擦干净,又在刃口上抹了点油,免得生锈。
约莫半个时辰后,阿娘端着一大碗红烧肉走出厨房,油亮亮的肉块上撒着点葱花,热气腾腾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杏丫姐赶紧摆好碗,阿奶给每人分盛了一大碗糙米饭,又一人夹一大坨红烧肉。
月妍咬了一口红烧肉,肥而不腻,甜咸适中,肉汁渗进米饭里,香得她直点头:“娘,这肉真好吃!比过年时吃的还香!”
阿爷也夹了块肉,慢慢嚼着,笑着说:“这日子也好了,咱能常吃肉了,就等你们这些小辈成家了,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阿爹喝了口自家酿的米酒,说:“五日后得给掌柜点送水果,再两日我们得再去山谷,把药材图册带上,看下山谷里还有什么其他药材可以采。”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吃着肉,聊着山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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