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课程表上看得出,大学的学习任务并不重,每天基本上午两节理论课,或美术鉴赏或哲学或大学语文等,下午两节专业绘画课,晚上除周四的选修课外,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两个周下来,清秋发现,学习的节奏也和高中完全不一样,首先,最让人高兴的是,基本不会有课后作业。其次,只有三分之二左右的学生会来上理论课,上英文课和选修课人数就更少了,还有一个很让学生拍手称快的情况是,所有的课程上课老师都基本不点名!
这样的学习状况和节奏让清秋觉得不可思议,为此她还专门找了刘柳了解她们学校的情况。
难道所有大学情况都一样,课程少、没作业、不上晚自习?
清秋之前还想着利用周末的时间去做兼职,现在看来,她可以利用支配时间还是很多的。
在学校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清秋开始着手找工作了。虽然学校帮她申请了助学贷款,解决了学费问题,但生活费还得自己解决。
清秋先向师哥周立打听了一些家教的行情,又到学校附近的人才市场了解情况。
在人才市场得知,如果通过人才市场推荐工作,需要交200元的推荐费,并且一般要大三或大四的才容易找到家教的工作。
清秋没有200元的推荐费,她得自己找家教。
清秋到宿舍楼下的小卖部里要来了一个纸箱,裁剪下一块纸板,在纸板两面分别写上“美术家教”四个字,然后用胶带把它固定在一根木条上,找工作的牌子就这样简单地做成了。
周六一大早,清秋早早起床,宿舍里其他的7个同学还在呼呼大睡,她们可不会早起浪费了大好的周末。
清秋认真梳洗了一番,穿上刚买不久的牛仔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幼稚,出门前还专门照了照镜子,看上去还算精神,她对自己很满意,对着镜子比划了个“加油”手势,给自己打打气,便扛着牌子出门了。
要拿着这个庞大的牌子走出校园,清秋害怕被同学看到遭到嘲讽笑话,她有些紧张,不由得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穿过宿舍楼道,从很少有人经过的音乐楼和美术楼中间的小路经过来到大门口,还好遇到的几个同学都不认识,清秋舒了一口气。
出了校园,清秋直奔农贸市场,她考虑到周末时间,家长们都要买菜,兴许在这里可以顺利找到家教。
清晨的农贸市场熙熙攘攘,叫卖声、吵架声、讨价还价声嘈杂一片,摩托车、三轮车、货车等你来我往。
清秋站在农贸市场大门一个超市外相对显眼的地方,她尽量把牌子举高些,好让过往的人们一眼就看到“美术家教”几个字。
不一会儿,一个提着菜袋子的大爷走过来,他把目光聚焦到她的家教牌子上了,清秋立刻激动起来,心跳都明显加快,赶忙问道:
“大爷,要给孩子找个家教吗?”
大爷朝她微笑一下,摇摇头,走了……
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走过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路过的人仿佛把清秋当做一棵电线杆,毫不在意。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清秋又冷又饿,她扶着牌子,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踮着,缓解一下发麻的双腿和腰背,也可以驱寒。
清秋有些沮丧,可是,她别无它法,她一定要找个工作挣钱养活自己。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提着菜朝他走了过来。
“小姑娘,哪个学校的?”
“艺术学院的”清秋喜出望外,连忙回答。
“大几了?”
清秋最担心的问题来了,“叔叔我大一,但我的专业成绩很好,您孩子多大了?”
“大一的?刚上大学啊?”
没等清秋说完话,那男人摇着头走了。
也许大叔要找个高年级的去辅导高中生,如果辅导高中生,自己确实菜了些。清秋安慰着自己。
就这样,清秋在农贸市场站了一天,中午只买了一个包子充饥,一天下来,只有三个人前来了解情况,基本都是因为她才大一,怀疑她的专业能力就走了。
清秋阿 q起来,虽然还没找到工作,但已经有人问了,也算是开张了。
她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找不到,明天继续找,这周找不到,下周再继续,总会找到工作的。
第二天,星期天,清秋又来到农贸市场的超市门口,还是拿着她的牌子,因为走得太急太快,清秋出了些汗,有些口渴,她打算到超市买瓶水喝。
“老板,我买瓶矿泉水。”
中年男子的老板给清秋递了一瓶冰红茶:“小姑娘,你找家教?”
“见你昨天就站一天了,这瓶水送你喝吧”。
“谢谢你,但是不用,我喝矿泉水就行”清秋红着脸拒绝老板的好意。
“这是最近新出的一种饮料,批发商给我们下达了任务,最近天气也不太好,不太好销售”。
清秋拿着冰红茶,看了看,她也没喝过这种饮料,“你们卖多少钱一瓶?”清秋打算给老板钱。
“我们平时零售2元钱一瓶,批发一件以上的1.8元钱一瓶,这瓶送你喝。”老板顿了顿接着说:
“但是我有个想法,你站在外面找家教的同时,我给你在门口支把伞,你帮我销售冰红茶,我按批发价给你冰红茶,你按2元钱一瓶去卖,每卖出一瓶你可以得2角钱,晚上我们统一结算,这样既不耽误你找家教,也可以赚得一点收入,我的销售量也提高了,你同意吗?”
“啊,我可以吗?”清秋被老被一连串的话,问得有点懵。
“你先拧开尝尝冰红茶,很好喝的,并且这是一款适合老人孩子等各个年龄段人群喝的饮料。”
清秋拧开瓶盖,尝了一口,对于没怎么喝过饮料的她来说,确实很好喝,比小时候妈妈泡的糖精水不知好喝了多少倍。
“你考虑一下?”
清秋捋了捋刚才老板的思路,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既可以竖着牌子继续找家教又可以赚得今天的生活费,但她没有本钱,于是难为情地说:
“可是可以,但我没本钱”。
“只要你不拿到其他地方卖,不需要你的本钱,我点几件冰红茶给你在超市外面卖,晚上结账时,卖掉的按2角钱一瓶给你辛苦费,剩余的你退回来给我就行”。
清秋想了想,不管能卖出去多少瓶,反正得找家教,能在伞底下不被晒还有凳子坐着,总好过站得腰酸背痛的强,便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老板张叔叔帮着清秋撑起了一把超级大的遮阳伞,伞下放两张桌子,从超市搬出每件装24瓶的5件冰红茶,规律地摆放在桌子上。
清秋把家教牌子绑在桌子的右前腿上,这样既不被遮阳伞遮挡住,又相对显眼,她不想因为这个临时的工作影响了找家教。
摊子摆好了,可能是早上天气凉的原因,过问的人并不多,清秋一手拿一瓶冰红茶站到摊位前做起宣传:
“冰红茶,老人小孩都可以喝的饮料,冰红茶。”
见一位老爷爷牵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小朋友,想不想喝饮料?很甜很甜的!”
“爷爷,我要喝饮料,你给我买饮料!”小男孩拽着老爷爷的胳膊不肯走了。
“爷爷,给孙子买瓶冰红茶吧,新出的饮料,很健康好喝。”
在清秋的宣传和孩子的坚持下,老人掏了两元钱买了一瓶。
清秋成功赚得了2角钱,虽然只是2角钱,却给清秋带来极大的鼓舞,她对通过卖冰红茶有了信心,更卖力地做宣传拉顾客了。
眼看到中午时间,气候逐渐升温,买冰红茶的人也逐渐多了一些。
老板带着店里伙计吃饭时,还给清秋准备了一份,让清秋坐在摊位上看着摊子吃。
晚上6点以后,农贸市场的人流量逐渐减少了,太阳渐渐落下,老板建议清秋收摊结账了。
清秋把桌子上剩余不多的冰红茶装回箱子,搬回超市,通过清点,一共卖出了89瓶,清秋可以得17.8元钱。
对这个出乎意料的成绩,清秋实在太高兴了。她把卖冰红茶的钱和剩余的饮料交给了张老板。
“你这孩子不错,是个做销售的料子!”张老板对清秋的销售成果也很满意,说着,递给清秋两张10元的票子。
清秋说:“张叔叔,还是给我零钱吧,我没钱找给你”
“不用找,你也不容易,就按100瓶结账给你,多余的两块二角是对你的鼓励”,张老板对清秋小小年纪要自己承担这些生活负担很同情。
同时告诉清秋,以后周末有时间都可以来超市做销售或者导购,每天都可以给她20元。
清秋谢过张老板给她赚钱的机会,扛着她的牌子,揣着她挣来的第一笔钱,兴奋地回学校了。
清秋还有值得兴奋的期待,今天一个中年妇女打算给她6岁的女儿找个美术老师,并记了清秋宿舍的电话号码,说考虑一下后给她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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